上次獵場試練,西門湘見古玄施展暗器,就苦練了幾式暗器手法。
一根根銀針閃爍寒光,直線飛射,速度甚快。
西門傑輕哼一聲,拔出利劍,手臂晃動,利劍在掌心疾速旋轉。
一陣細碎的叮叮聲,銀針紛紛被彈開。
抵擋暗器的手法,要比鄭泰犀利得多。
西門湘連連空翻,沒有像古玄那般落在臺面,暗自留了個心眼,落到大樹橫出的枝杈上。
此舉與西門傑拉開距離,倘若對方趁機攻擊,就多些反應餘地。
獵場試練後,西門湘經驗大漲,湘父回莊一次,也傳授了諸多戰鬥經驗。
“道苗間大動干戈,成何體統,還不住手?路途遙遠,莫要耽誤正事。”
西門傑正要躍上樹冠,將西門湘趕下高臺,聽到李醒聲音,只得罷手。
西門湘眸光一轉,就見李醒緩緩走來,連忙跳到地面,歸劍入鞘。
西門飛和鄭泰紛紛展開身形,縱上高臺。
李醒走到近前,望向西門傑,淡淡問:“事已至此,你是否繼續領隊?”
“本少爺今日另有要事,就此告辭。”
西門傑顏面掃地,哪還有心思領隊,隨意尋個藉口,灰溜溜離去。
“本次試練無需領隊,西門書出莊歷練過,遇到問題,可與他商議。”
李醒交代完,祭出一艘青色靈舟,當空懸浮。
“我等即刻出發,相關試練事宜,路上再談。”
古玄最先縱上靈舟,盤坐在舟尾,如同上次那般。
蘇斐第二個躍上來,居然盤坐到古玄身邊,神色如常,毫無異樣。
一股幽香鑽進鼻孔,古玄的心裏微微一蕩,可也僅此而已,沒有想入非非。
其他道苗神色詫異,卻沒有多嘴,紛紛躍上靈舟。
李醒念力一動,青色靈舟緩緩升空,疾飛而出。
“本次試練任務,由嫡系提供。陵山老林中,藏着一窩土匪,平日打家劫舍,近期擄掠女童。宰了他們天經地義,無需顧忌什麼。”
李醒簡略交代下試練任務,就沒有再出聲。
……
陵山在庀州和廡州交界處,通往陵山的官道上,有一家無名客棧。
一艘青色靈舟從遠處飛來,懸停在低空處,六位道苗紛紛躍到官道上。
古玄放眼四顧,耳中響起蘇斐的傳音:“還請書少爺不要誤會,小女子別無它意,找個恰當時機,再與書少爺敘話。”
一路與蘇斐並肩盤坐,竟是沒有半句交流,兩人都閉目養神。
古玄尋思過蘇斐此舉的用意,認爲她想利用自己擺脫西門傑的糾纏。
蘇斐的傳音,彷彿知道古玄心思一般。
真力境的傳音方式,是調動傳音法的真氣,沿任脈運轉到喉嚨,朝對方的耳朵方向說話。
古玄連忙傳音:“與蘇姑娘敘話,樂意之至。”
李醒收起靈舟,帶着六位道苗,朝客棧走去。
官道的薄薄積雪尚未融化,有許多腳印蹄印,還有向遠處延伸的車轍。
無名客棧共有兩層,一名夥計點頭哈腰,將李醒等人帶到二樓。
除了一名中年男子身着素色大袍,五位壯漢都一身勁裝,背後負刀。
中年男子名爲西門巡,高大魁梧,真力境後期修爲,庀州府衙總捕頭。
五位壯漢皆是捕快,並非西門世家子弟,都有真力境初期修爲。
李醒吩咐夥計將兩張方桌並在一起,點了幾樣小菜和幾壇燒酒。
等西門巡坐過來,李醒就介紹他的身份。
一番招呼見禮,西門巡直入主題:“那窩土匪的身份已查明,曾經是豐澤城康府的護院。”
西門湘神色一動:“豐澤城康家?”
“正是。”西門巡簡要介紹,“康家是醫藥世家,活人無數,安然散就是康家上代家主發明的。”
西門湘補充:“我爺爺曾在康家學過醫。”
古玄望向西門湘,示意不要打岔,使得她粉臉微紅,連忙住嘴。
夥計送來燒酒,李醒一向好酒,自個霸佔一罈,兩桌捕快各有一罈。
西門巡揮揮手,將夥計打發走,再使個眼色,一名捕快連忙過來侍酒。
捕快拍開封泥,酒香四溢,給每人各倒一碗。
古玄小飲一口,酒液入喉滾燙,是驅寒良酒。
西門巡續道:“五年前,安然散祕方被一干護院偷走,換得大量錢財,潛逃到陵山,落草爲寇。”
吳罡忍不住問:“那夥匪徒什麼修爲,居然要緝捕五年?”
西門巡解釋:“修爲倒不高,僅有三位真力境,可土匪窩位置隱祕,有錢財揮霍,前幾年很少犯案,若非這陣子接連劫掠女童,匪徒不慎漏了馬腳,還無法發現他們的蹤跡。”
吳罡暗自不屑,差點表現出來,借飲酒掩飾。
夥計端來幾盤小菜,他們服用過養生丹,不會感到飢餓,僅用來下酒。
古玄眯眼問:“土匪窩怎麼個隱蔽法?”
“書少爺此言大善,問到了試練重點。”
西門巡擱下瓷碗,有意無意地稱讚一句。
“土匪窩建在參天密林中,房屋不高,完全被枝葉掩蓋。密林背靠絕壁,左右皆是懸崖,前面有竹林,佈設土木機關。”
“土木機關?”西門飛終於提起興致,“我等該如何攻擊?”
“倘若不熟悉路線,硬闖竹林,很容易迷路。”西門巡瞟向李醒,“依在下之見,最好從天而降,出其不意,道苗擊殺土匪,在下和捕快截殺漏網之魚。”
“此舉可行。”李醒點下頭,“本護法帶你們飛上山頂,從高處潛入。”
再商議少頃,李醒給西門巡兩瓶養生丹,作爲捕快酬勞,這是試練慣例。
結賬離開時,酒幹盤空,李醒隱身飛行,其他人騎馬,捕快多帶了馬匹。
騎行的馬匹分四等,上等寶馬,中等駿馬,下等健馬,至於次等的劣馬,只能耕田拉貨。
古玄沒騎過馬,但修煉日久,肢體靈活,捕快一講要領,輕易學會。
雪道上噠噠作響,十幾匹駿馬迎風奔馳,只用一炷香工夫,就穿過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