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誰像猴子我說誰。”方夜這小爆脾氣當然不會慣着她。
“你……”黃佩怡被氣得都快掉粉了，“親愛的，你看這傢伙怎麼說話的，太欺負人了！”
見小女友被人諷刺，齊建國的臉也陰沉了下來：“姓方的，你能不能管管你兒子，這也太沒教養了吧？”
方雲還沒說話，範玉蘭已經先炸毛了：“齊建國，你說誰家孩子沒教養呢？”
黃佩怡冷笑道：“當然是說你兒子了，這還用問嗎？”
“你這個猴子屁股有什麼資格說我兒子，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巴？”
“來啊，誰怕誰啊……”
眼看當場就要上演全武行，三個男人見勢不妙，趕緊把她們拉了開來。
“老婆，算了算了，別跟這種小屁孩一般見識，估計毛都沒長齊呢！”
“寶貝別生氣，吵兩句就算了，跟窮酸打架有失體面啊……”
方雲不再理會齊建國兩人，轉身對女銷售說道：“姑娘，我決定了，就買這車了。”
女銷售頓時喜上眉梢，不枉我站這看了半天啊……
“先生，那您是要分期付款嗎？”
方雲還沒說話，黃佩怡已經陰陽怪氣地說道：“就這一輛國產車還用得着分期？親愛的果然沒說錯，窮酸就是窮酸，一輩子都是！”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要分期付款了？”方雲白了她一眼，“姑娘，我全款買了，把購車合同拿來吧。”
“原來是全款啊……”女銷售小臉一垮，如果客人是全款買車的話，那她的提成就要少一兩千塊了。
“老公……”範玉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別說了，我已經決定了，就全款吧！”方雲制止了她。
“媽，爸的決定沒錯，不就十幾萬嗎，全款就好了，免得每個月都要還貸，多麻煩啊？”方夜也勸解道。
“不就十幾萬？說得真輕巧啊。”黃佩怡冷笑道，“不會是砸鍋賣鐵把存款全用上了吧？”
齊建國接腔道：“那可保不準啊，黎縣的平均工資也就三四千塊，有十幾萬的存款已經算相當不錯了！”
“就算全款買了車，到時候養起來也會很痛苦吧。”
“嗨，人家就喜歡打腫臉充胖子，你操這麼多心幹嘛……”
兩人在那一唱一和，一家三口全當他們是在放屁，方雲已經戴上老花鏡端詳起購車合同來。
覺得沒問題後，他拿出了一張銀行卡：“姑娘，刷卡吧。”
黃佩怡感覺無趣，乾脆撒嬌道：“親愛的，反正留在這裏也沒啥意思了，要不咱們去看車吧？”
“好吧。”
人家不理會自己，齊建國也有些索然無味，正要帶着女友離開時，只聽女銷售突然說道：“對不起先生，您這張卡的錢好像不夠。”
“不夠？”方雲疑惑道，“不可能啊，我卡里明明有十六萬，前幾天我還去銀行確認過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範玉蘭的臉色明顯有些不自然起來，父子倆沒看到，而不遠處的齊建國和黃佩怡反而注意到了。
哈哈哈，原來還有好戲看！
女銷售見方雲說的真切，只好說道：“這樣啊，那可能是機器出毛病了，要不我再刷一次吧？”
方雲點點頭：“好，你刷用力一點，我這張卡可能有點舊了。”
黃佩怡嗤笑道：“沒錢就是沒錢，再用力也不可能刷出錢來！”
齊建國故意說道：“寶貝你怎麼說話的，人家一家三口的錢全在這了，怎麼可能連十幾萬都沒有？”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已經被誰花光了呢……”
聽到兩人的調侃後，範玉蘭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對不起先生，上面還是顯示餘額不足。”女銷售刷了第二遍卡後，結果還是一樣，“要不您換張卡吧？”
“我只有這一張銀行卡，怎麼換？”方雲黑着臉說道。
哈哈哈哈哈！
聽到他的話後，齊建國和黃佩怡同時大笑起來。
方夜試探着問道：“爸，你是不是記錯了？”
方雲苦惱道：“沒錯啊，我記性沒這麼差，裏面確確實實有十六萬零五百，我記得很清楚，而且還拍了照，你看！”
他摸出手機點開照片，ATM屏幕上顯示的果然是這個金額。
方夜悄悄說道：“爸，會不會是老媽給截胡了？”
方雲搖了搖頭：“不可能，她只會用存摺，連ATM機都沒碰過！”
“讓我查一下就知道了，你把卡給我。”
方夜下載了銀行APP，然後登錄了老爸的賬號，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前天晚上十一點左右，有人用卡在ATM機上取走了十四萬塊錢……
“前天晚上？你舅舅來送了只燒鵝，不會是那時候……”父子倆恍然大悟，同時扭頭看向了範玉蘭。
範玉蘭訕訕一笑：“那個，我弟弟說要急着付貨款，所以我就先把卡……借用一下給他了。”
“老婆啊老婆，這可是我們買車的錢，借給他爲什麼不跟我商量商量？”方雲捶胸頓足地說道。
範玉蘭弱弱地說道：“我弟說今天就能把錢還回來，所以我就沒想着告訴你……”
方夜疑惑道：“媽，你不是說舅舅生意做得很大麼，而且他明天就要結婚了，怎麼還會找你借錢？”
“兒砸，你舅舅就是因爲生意做太大了，所以一時週轉不過來，他可是我的親弟弟，我不幫他誰幫啊？”
“你這敗家娘們，我真是要被你氣死了！”
“哈哈哈哈，我還真沒猜錯啊，這些果然是你們全部的家當？”齊建國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黃佩怡也是樂得不行，兩人恨不得拿包瓜子坐下來慢慢看。
方夜說道：“媽，舅舅不是說今天還錢嗎，現在也快中午了，要不你打電話問問？”
“對，對哦！”範玉蘭如夢初醒，趕緊掏出了手機。
女銷售無奈，只好拿着POS機繼續等待。
電話響了近一分鐘後終於接通了，裏面傳來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
“喂？誰啊，一大清早的擾人清夢？”
方雲父子面面相覷，這都快到喫午飯時間了，還能叫大清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