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方夜掏出一個黑不溜秋的小瓷瓶，範玉蘭有些不明所以：“兒砸，這是什麼東西？”
方夜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老媽，這是一位老中醫送給我的益氣補腎丸，號稱匯人腎寶加強版，對腰腎很有好處的，您嘗一顆試試？”
“老中醫送的？兒砸，你這藥靠譜麼？”
“必須靠譜啊，人家懸壺濟世幾十年，醫術高明着呢，有必要騙人嗎？”方夜邊說邊打開了瓶蓋，“聽說這補腎丸是用幾十種名貴中藥煉製而成的，可香……呃？？？”
他話還沒說完就捂起了鼻子，沒辦法，因爲瓶子裏散發出來的味道太一言難盡了，簡直就是臭豆腐和螺絲粉的混合加強版！
沃槽，這回春丹名字挺好的，爲何味道如此的辣眼睛，難道是過期了？
範玉蘭聞到這味臉都綠了：“兒砸，這到底是什麼藥啊，難道里面摻米田共了，怎麼會這麼臭啊？”
方夜臉露囧色，只好強行解釋道：“那個……俗話說得好，苦口才是良藥嘛，這益氣補腎丸雖然味道是濃了一點點，但這也正說明藥效很不一般啊，您就試一顆吧！”
“這……好吧。”
見兒子說得懇切，範玉蘭也只好答應了。
臭味濃郁不散，很快就飄到了護士站，一名胖護士拍着桌子站了起來：“喂喂喂，誰在急症室裏拉屎了，趕緊弄乾淨了，都快薰死個人了！”
母子倆頓時大囧，方夜趕緊把瓶塞重新蓋好，然後悄咪咪地推着老媽到外面去了。
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後，方夜倒了一顆藥丸出來，只見這回春丹有黃豆大小，圓呼呼的丹體呈半透明的琥珀色，感覺像是小時候喫過的魚肝油一般。
範玉蘭接過藥丸，皺着眉頭直接塞進嘴裏，然後喝上一口溫開水仰脖吞了下去。
這藥丸雖臭卻是入口即化，很快變成一股暖流順着喉嚨直入肚腑，她感覺身體變熱了不少，就好像正被冬天的太陽照射着，整個人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暖流蔓延到全身後，很快又匯聚到了腰腎處，範玉蘭現在已經可以感覺到陣陣酥麻了，不過這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一分鐘不到，那股暖流就徹底地消失了。
“這藥雖然臭，可是感覺好過癮啊！”範玉蘭意猶未盡地揉了揉肚子，“兒砸，能不能讓我再喫一顆？”
方夜勸說道：“媽，這藥一粒就能見效了，是藥三分毒，過猶不及啊，你現在覺得腰怎麼樣？”
“對哦！”範玉蘭這才發現原本一直在隱隱作痛的腰眼處已經偃旗息鼓了，她眼睛一亮，自己扶着輪椅慢慢站了起來。
“兒砸，我的腰……我的腰真的不痛了！”
“不痛就好，那就說明藥起效果了。”方夜終於鬆了口氣，他剛纔還真擔心這藥過期了呢！
範玉蘭下地後騰騰騰走了好幾圈，結果發現自己真的一點毛病都沒有了，而且混身上下充滿了活力，簡直就像年輕了十幾歲。
“範玉蘭，你這是在幹嗎呢？”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大喝，原來是剛纔那位醫生正好路過，“你纔剛剛從急救室出來，千萬不能瞎折騰啊，趕緊坐下來！”
醫生疑惑道：“益氣補腎丸是什麼東西，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範玉蘭笑眯眯地說道：“是一個老中醫送給他的，雖然臭是臭了點，不過藥效真的不錯，我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
醫生當然不會相信她的話：“胡鬧，這世上哪有這麼厲害的中藥，一粒就能治好腎病？吹牛都沒這麼厲害！”
走近之後，醫生看着範玉蘭的臉一下就愣住了。
只見她臉色紅潤，氣色如常，與一般的腎病患者簡直有天壤之別，難道真的痊癒了？
“醫生，我覺得真沒事了，應該用不着再住院觀察了吧？”範玉蘭試探着問道。
醫生搖頭道：“不行，我作爲一名醫生，要對每一位患者的健康和生命負責，我建議你還是留在醫院裏比較好，這點錢省不得啊！”
方夜微笑道：“要不這樣吧醫生，你再幫我媽全面檢查一遍，如果沒問題就讓她出院。”
範玉蘭一聽就急了：“兒子你傻了嗎？這一套檢查下來得花不少錢呢，有必要嗎！”
“當然有必要，花錢是爲了求心安而已。”方夜說道，“醫生，麻煩你安排一下吧。”
醫生猶豫道：“可你媽之前的費用還沒交呢，按照規定，我是不能再開單安排檢查的。”
範玉蘭扯了扯方夜的衣角，弱弱地說道：“對啊兒子，你爸去籌錢老半天了，現在都還沒回來呢……”
“放心吧老媽，我帶夠錢了，交給我就行了。”
方夜去窗口交了費後，醫生立馬開了單子，一番檢查下來後，拿到結果的醫生差點驚得眼鏡都跌碎了。
所有的檢查報告都顯示，範玉蘭的腎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她甚至比一般的年輕人還要健康得多！
“這……這不可能，是不是拿錯報告了？”
方夜笑道：“醫生，報告上面的名字明明就是我母親，難道這還能搞錯嗎？”
“……”
醫生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一再確認無誤後，只能悻悻地放他們離開了。
外面的雨已經小了很多，方夜赫然發現，之前叫的那輛出租車依然停在醫院門口。
傅鳴看到他之後，很快就把車開過來了。
方夜笑道：“師傅，你怎麼還沒回家啊？”
“嗨，你不是已經包了我的車嘛，我當然要盡忠職守了。”傅鳴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傅鳴雖然窮，不過還是很講原則的。”
“確實很有原則！”方夜豎起了大拇指，“這個點已經沒啥車了，如果你已經回去的話，我和我媽還真有些麻煩呢。”
“那還用說，趕緊上車吧，外面還下着雨呢。”
兩人上車之後，方夜問道：“媽，你知不知道老爸去哪籌錢了？”
“你爸的朋友一個比一個窮，除了你大伯家，他還能去找誰借錢啊？”
“說的也是，那我們就先去大伯家吧，師傅，麻煩先去一趟石嘴路。”
“好嘞，你們坐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