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從知否開始 >第 176章 朝堂辯論
    衛允忽然站出來說道:“陛下,鐵鷂子雖強,但也並非沒有剋制之法”

    永安帝眼睛一亮,期待的看着衛允:“衛卿快說”衆人亦期待的看着衛允。

    衛允道:“鐵鷂子人馬皆着重甲,刀不能傷,箭不能破,然馬眼與馬腿處,皆無法着甲,若能採取相應之法針對,說不能便能破之”

    衛允這話一出,顧廷燁和沈從興兩位善戰的將領當即便眼睛一亮。

    沈從興思索着道:“陛下,衛指使所言有理,騎兵無論再如何裝備,爲了方便行動,馬腿和馬眼處是萬萬無法着甲的,若是咱們能夠想到剋制之法,那鐵鷂子便不足爲懼”

    衛允一開始爲何要組建重甲步兵而不是重甲騎兵.

    一是因爲騎兵的成本遠遠高於步兵,從人到馬,武裝一個重甲騎兵的成本足以用來武裝七八個重甲步兵的了。

    二是因爲重甲騎兵的缺陷實在太過明顯,而且極容易受到地理環境的限制,影響其戰力,花費這麼大的成本,未免太過得不償失。

    三就是因爲大周缺馬,而重甲騎兵對馬的要求又尤其的高,不僅僅要載着身披重甲,手持武器的士卒,還要負擔馬匹自身的那一身重甲,尋常的馬根本承受不住,而馬匹的來源,不是握在西夏手中,便是握在遼國手中,衛允靠着無數商隊,花了六年的時間,才陸陸續續的從草原上運回來兩萬匹蒙古馬,花了足足近百萬兩銀子。

    永安帝大手一揮,便定敲定了只待西北的軍情一傳回來,便立即派大軍西去。

    永安元年七月初八日晚上,烽火傳信,八百里加急的軍報傳至汴京

    西夏出動大軍二十萬,自銀州一路東進,過興慶府,直奔榆林而去。

    當即便舉國震動,元祐帝在位時,已然二十餘年未有戰事,和遼國更是自元祐帝繼位之後,便一直都是和平相處,從未有過戰事。

    可最近這幾年,卻戰事頻發,先是荊襄之地的叛亂,席捲四府之地,無數百姓家園被毀,流離失所,之後的逆王作亂倒是和底層的百姓們關係不大,可現在忽然又傳來西夏大軍進犯西北的消息。

    一時之間,民間流言四起。

    而流言這種東西,傳着傳着就變了味,而且若是有有心之人從中挑撥蠱惑的話,只怕

    七月初十,早朝之上,永安帝令戶部調撥民夫、錢糧,兵部、運轉使司等所有涉及的衙門,全力配合。

    任命英國公爲徵西大將軍,領威北侯沈從興爲先鋒,領京郊大營五萬兵馬,並山東河北兩地的五萬府兵,合計十萬人馬前往榆林,協助英國公張老將軍固守榆林,加上榆林當地的西北軍,共領二十萬兵馬,迎戰西夏。

    又命伏老將軍爲副將,顧廷燁爲左先鋒,領京郊大營的兵馬五萬,爲第二路兵馬,走岷州一線,繞過慶州,延州,兵鋒所指,乃是西夏南境的大城蘭州。

    同時,這一路兵馬也是爲了防備西夏派出另外一隻兵馬走蘭州,入蜀地。

    而袁文紹手底下的兩萬四千黑甲軍,則被派去慶州,與錦衣衛同知張千鈞合兵一處,伺機而發。

    正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衛允好不容易從大理寺脫了身,未曾想剛剛進入戶部不到一月,就遇上了這麼大的差事兒,將近三十萬大軍的狂草,人喫馬嚼的,每日耗費的糧草數以萬計,光是這次調撥糧草,需要徵發的民夫就有十餘萬,還有負責押送糧草的輔兵至少也得數萬之衆。

    元祐帝在位四十餘年才積累起來的那點本錢,就要一步步的消耗掉了。

    朝堂之上,永安帝和大臣們商量着此次出兵的具體細節,衛允則在心裏盤算起這次大軍出征在錢糧上的消耗。

    也不知是怎麼了,說的說着,忽然話題一轉,就說到如今民間留言四起,甚至傳出了當今官家非是天命所歸,所以剛一登基,便有如此鉅變這樣的流言。

    當即便有大臣提出,不若若太后垂簾聽政,還說什麼原因有二。

    一則,太后乃是先帝髮妻,素有賢民,定能夠令臣民皆服,

    二則,太后是今上嫡母,而今超級動盪,新老政權交替,若是能夠有太后垂簾聽政,監督教導永安帝的話,既名正言順,又能夠穩定朝局,安撫人心,兩全其美。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從者如雲,就連大相公韓章也頗爲意動。

    然則,永安帝的眼底卻閃過一絲憤怒和無奈好不容易鹹魚翻身當上了皇帝,可現在又要擺一個太后在他頭上,搞什麼垂簾聽政,那這個朝廷是聽他這個皇帝的還是聽太后的若是二人意見相左了,又該以誰爲尊

    最可惡的是這個提議還頗有幾分道理,如今滿朝文武之中,真正站在他這個皇帝的這邊的,也就只有從禹州一塊過來的那幾個親信了。

    可不論是顧廷燁、沈從興,還是老耿、小段這些人,都是武將,而治理國家需要的是文臣,是能臣,是幹吏。

    永安帝的目光落向了人羣之中,正俯首躬身,神遊天外的衛允身上,忽的腦海之中想起了在元祐帝臨終之前,父子兩個在養心殿之中的那場夜話。

    永安帝忽然眼睛一亮,嘴角清揚,徐徐說道:“衛卿,不知此事愛卿有何看法”永安帝問道。

    衛允雖然正在走神,卻也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自然一直留着一絲心神注意朝堂之上的變化。

    一聽永安帝叫自己,衛允便立即站了出去,手持笏板,衝着永安帝躬身行禮道:“回陛下,臣記得昔年先帝初繼位之時,便是先太后劉氏垂簾聽政,臣好像記得當時先帝只有十二歲吧,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心智尚未成熟,人生的閱歷尚且有大半空白,自然需要太后輔政,言傳身教

    臣亦記得,先帝加冠之時,先太后便將朝政大權歸還於先帝,從此退居深宮,至於如今需不需要太后垂簾,自然需要陛下來定奪,不過臣心中尚且有一疑問,始終不能明白,想請陛下爲臣解惑”

    永安帝冠冕之下的眼睛亮起了微光,嘴角上揚的笑意卻悄悄斂了回去。

    “不知愛卿有何疑惑但問無妨,朕若是知道答案,定爲愛卿解惑。”

    衛允又是躬身一禮,問道:“臣想請問陛下年方几何”

    永安帝輕鬆的道:“朕今年三十有八,衛卿爲何忽然問這個”永安帝眨了眨眼,眼底泛着微光,明顯的明知故問。

    衛允道:“既然陛下今年已經三十有八,爲何還要請太后垂簾替朕,臣心中不解,難不成竟有人認爲三十八歲的陛下,竟是個遇事不能決,還需要去勞煩太后她老人家的稚子幼童不成”

    說着說着,衛允的聲音便越來越高,臉上的表情也透着強烈的悲憤和濃濃的不解,到最後,直接朝着元祐帝躬身又是一禮。

    言道:“陛下,請恕臣愚鈍,臣心中不解,在陛下面前失禮了,請陛下治臣殿前失儀之罪”

    永安帝擺擺,憋着笑意,說道:“無妨,衛卿也是有感而發,朕恕你無罪便是”

    “多謝陛下,陛下賢明,堪比堯舜”衛允不忘在最後再送上一記馬屁。

    看着君臣二人一唱一和的,就跟提前演練過的唱大戲一樣,滿朝文武心中不禁紛紛腹誹。

    “衛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人羣之中,便當即有官員站出來指責衛允,接着便衝着階上的永安帝躬身行禮,道:“陛下,我等絕無此意呀陛下”

    “陛下,我等之所以同意太后垂簾聽政,乃是爲了穩定朝綱,安撫民心,是爲了陛下着想,是爲了大周着想呀陛下”又一個文官站了出來。

    緊接着便是無數個,紛紛向永安帝進言,表明自己的忠心,說明自己的用意,一時之間,朝堂又變得亂糟糟。

    “肅靜”

    趙內官那迥異的渾厚聲音響起,喧鬧的朝堂頓時一靜

    永安帝目光掃過階下百官,最後停在了左側最前方的大相公韓章身上。

    “韓大相公,不知此事大相公怎麼看呀”

    韓章走至殿中,躬身禮道:“陛下,臣認爲雙方都有道理,不過衛大人所言,未免有失考量,偏頗了些,如今民間流言四起,若是再不做出應對,恐於陛下的名聲有礙”

    “韓大相公此言差矣”衛允又從人羣之中站了出來,走至韓大相公身側,對着上邊的元祐帝躬身禮到:“陛下,臣卻不這麼想”

    “哦”永安帝眉梢微挑,眼帶笑意的看着衛允,說道:“不知衛卿有何高見,朕倒是十分好奇”

    衛允道:“回陛下,如今雖然民間偶有流言,但臣認爲區區流言並不足爲慮,先帝在世之時,便已經將陛下過繼,記在了宗室族譜之上,於禮法上說,陛下便是先帝的子嗣。

    而且先帝在世時,也已經將陛下冊立爲太子,乃是名正言順的儲君,如今先帝駕崩,陛下繼位,乃是名正言順,遵循禮法,天下間,但凡讀書明理之輩,都絕不會相信民間的那些流言,陛下,謠言止於智者臣就不信,滿朝諸公,會有人相信那些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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