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萬風豁然轉頭,目光幽幽,帶着點點寒芒:“你問我的名字做什麼?”
“只是想知道,前輩究竟是哪位高手。”冷冰言低着頭,深怕暴露了內心的想法,恭恭敬敬的說道。
葉弘讓他盯着這兩人!
現在看來,他別說是盯着,哪怕是靠近,可能就會被這位大宗師高手發現。
強行跟着他們的行蹤,只會把這條命搭進去,沒有任何意義。
他能做的,只是問出這兩人的姓名,然後轉告給葉弘!
接下來如何做,是葉弘的事情!
不是不願爲葉弘上刀山下火海,可一味的犧牲,還不如留着這條命,日後爲葉弘做其他事情!
不等丘萬風說話,凌飄雪就厲聲斥道:“冷老師,你在做什麼?前輩的名號,豈會輕易告知於你?我們根本沒資格打聽前輩的姓名!”
龍遠湖安靜的看着這一幕。
醫道學校的這些老師,真的讓他很失望。
一個個都是可以騰雲駕霧的人,卻連半分骨氣都沒有。
他剛纔從一開始的時候,敢站出來喝止張玄冊,就是因爲這裏是醫道學校大門口,他相信,醫道學校的人,會保他安然無恙。
他更相信醫道學校的人,各個嫉惡如仇,一旦發現這樣的事情,必然會將歹徒繩之以法,讓他們得到應有的報應!
可事實呢?
這些所謂的高人們,就因爲歹徒的修爲比他們高,便一個比一個狗腿,點頭哈腰,令人不恥!
如果醫道界,全都是這樣一羣人,那他寧願讓女兒做一輩子的普通人,也不願意讓女兒踏上什麼醫道之路。
可以堂堂正正做人,爲何要去做狗?
他不允許他女兒變成這般小人!
“爸,他們真的要走了,我們怎麼辦啊?”龍靜安小聲問道。
內心的正義,讓她堅定的站在葉藍和秦以沫身前,可她畢竟年紀尚小,遇到這種事情,不知如何用最妥善的方法處理這件事。
歹徒真的把兩位小姐姐留下了!
還需要他們保護嗎?
龍遠湖同樣小聲道:“他們要走,我們攔不住,可也不能讓這兩位小姑娘留在這破學校,一會我們找機會上車,直接開車走,把她們送回家!”
龍靜安重重點頭:“好!”
而另外一邊,丘萬風已經十分不耐煩了。
在這裏耽擱時間已經夠多,再留下去,夜長夢多,指不定會招惹出什麼禍端!
算算時間,葉弘應該也快到了吧?
葉弘從湘南到津北,只需要兩個半小時。
他們從南州到這裏,花了差不多兩個小時。
算上葉弘登機的時間,他在一個小時內,絕對可以趕過來。
可站在他們身後的冷冰言,卻是十分固執:“凌老師,話不能這麼說,我這輩子從沒見過大宗師高手,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我當然得好好瞻仰一番,這大概是值得我吹噓一輩子的事情,可如果連前輩的名字都不知道,我即便對人說我見過大宗師,也沒人相信,你說是吧?”
凌飄雪不斷對冷冰言使眼色:“冷老師,你的話什麼時候這麼多了?平常可是難得聽你說一句話!”
這個傢伙腦袋有病吧?
那可是大宗師啊!
在這樣的人身邊呆着,時時刻刻都要擔驚受怕,一不小心惹人家不高興了,只怕都要被拍成肉泥!
趕緊把這瘟神送走不就好了?
你還攔着他做什麼?
丘萬風搖頭說道:“我的名字……日後你自會知曉!”
“還請前輩現在告知!”冷冰言恭敬道。
張玄冊眉頭一皺,語氣不善道:“你是在教我師父怎麼做事嗎?”
“不敢!”冷冰言道:“只是真心想要知道前輩名號!”
“你不配!”
張玄冊冷冰冰的說了一句!
丘萬風信步向前走去。
這是不準備搭理冷冰言,覺得冷冰言連讓他回話的資格都沒有!
可這時候,冷冰言一個閃身,竟是擋在了丘萬風面前。
“前輩!”冷冰言深深施了一禮:“還請前輩告知名號!”
丘萬風面無表情道:“不要逼我對你動手!”
“前輩,晚輩是真心想要知道!”
“若不是看在我和國醫館的人有幾分交情的份上,你已經是個死人了!”丘萬風說道:“現在,滾!不然,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若是不能得知前輩名號,晚輩即便活着又有什麼意義?再說,能夠死在前輩手中,也是晚輩的榮幸!”冷冰言定聲道。
他神情堅毅,大有不問到丘萬風的名字誓不罷休的架勢!
砰……
丘萬風一腳踹在冷冰言胸口。
這一腳勢大力沉,雖然不至於要了冷冰言的命,卻也足以讓冷冰言在病牀上躺上一年半載。
“這一腳,是給你個教訓!”丘萬風看着躺在地上的冷冰言:“再敢攔我,你必死!”
可是冷冰言掙扎了許久,竟然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右手捂着胸口,不斷髮出劇烈的咳嗽聲,每咳一次,嘴角便會有新鮮的血液從嘴裏涌出。
他身體搖搖晃晃,可仍舊是恭敬行禮,語氣堅定:“懇請前輩告知姓名!”
丁興冷笑不止:“這傢伙和葉弘呆了幾天,腦袋都有問題了吧?這麼不顧性命的去問前輩的名字,圖什麼?”
黎春秋皺眉道:“冷老師真的要被打死了,我們就這麼看着?”
凌飄雪漠然道:“不然呢?我們能做什麼?陪着他一起得罪前輩嗎?這種蠢事,我可做不出來,他這是自己找死,和我們沒有關係!”
武唯楓點頭道:“我們救不了一個一心找死的人!”
車門處,龍遠湖看着性命垂危的冷冰言,卻是不斷讚賞點頭:“本以爲這學校裏的老師,都是貪生怕死的無恥小人,現在看來,倒是我一葉障目,太過狹隘了!”
“爸,什麼意思啊?”龍靜安不解的問道。
“這位老師不顧生死,非要問出那老頭的姓名,你知道是爲什麼嗎?”龍遠湖反問道。
龍靜安想了想,仍舊是一臉疑惑:“不就是爲了拍那老傢伙的馬屁嗎?他剛纔說了,知道老頭的名字後,就有了在別人面前吹噓的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