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都是醫生!
每天兢兢業業,爲人治病療傷,能夠走到他們這種地步,哪個人手中不曾救過幾百上千人?
可自從體內有了真氣,真正踏上了醫道之路,哪還將醫之一字放在心上?
滿心所想,全都是如何在醫道之路上走的更高更遠,如何才能成爲那高高在上的大宗師!
治病救人的本分,早已被拋到腦後。
將當初學習醫術的初衷,忘的一乾二淨!
再看看眼前的葉弘,年紀輕輕,一身修爲便遠勝他們,普天之下,能和他相提並論之人,也是寥寥無幾!
可見他所說的這些話,必然是醫道路上的一條捷徑!
而他們這些年的所作所爲,不就是捨近求遠捨本求末嗎?
李江濤和王鶴雲兩人心神激盪,愣了許久,纔對着葉弘,跪拜在地。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葉先生指導之恩,李江濤終身難忘!”
“葉先生爲我二人指明前行之路,此等恩情,如同再造,王鶴雲終身難報萬一啊!”
葉弘淡淡的說道:“知易行難,知道了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兩人正色道:“我二人,絕不會讓葉先生失望!”
葉弘輕笑一聲:“你二人如何行事,和我關係不大,我談不上什麼失望,今日談到這些,不過是興之所至而已,以後能夠走到什麼地步,全看你們自己的造化!”
兩人重重點頭,皆都是一臉毅然。
有人爲他們打開了通天之路,若是他們還在原地踏步,那這國醫館的副館長的位子也別坐了,乾脆一頭跳到黃泉中,一了百了!
一路前行,再看到那些舞文弄墨之人,李江濤和王鶴雲再不敢有半點自得,低垂着頭,不敢言語,羞愧難當!
快到山頂的時候,李江濤才踟躕着開口,小心提醒道:“葉先生,我知您修爲蓋世,可這進祕庫的考驗,也是非同小可,恐怕還需您小心對待……”
“哦?”葉弘一挑眉:“都是什麼考驗?”
“是進入一位前輩所佈置的陣法之中!”王鶴雲說道:“也不知佈置陣法的前輩,究竟是何修爲,反正凶險異常,曾經我們國醫館的十五位大宗師,想要合力強行拆了這大陣,可是最終……十五位大宗師,盡皆重傷,足足休養了一年才完全恢復!”
“是嗎?”葉弘笑道:“如此一來,我還有些興趣。”
“葉先生,真的不能小覷這陣法啊,若是不小心落入陣法中的陷阱,只怕還有性命之憂!”
明明是個考驗的陣法。
卻還可殺人?
葉弘有些明白,國醫館中那些對他不懷好意的老傢伙爲什麼會答應讓他參觀祕庫了。
因爲葉弘有可能會死在裏面啊!
對很多人來說,這應該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吧?
王鶴雲憂心忡忡到:“葉先生,進入陣法中的人,修爲越高,遭遇的陣法之力也就越強,還從未有您這種修爲的人走進陣法,我們完全不知道您將會面對什麼……”
見葉弘信心十足,渾然不將那陣法放在心上,李江濤和王鶴雲一同嘆了口氣。
希望不會有事吧。
他們甚至不知道,提議讓葉先生進入祕庫,究竟是對是錯。
葉先生的實力毋庸置疑,但是,這陣法在國醫館成立之前,就一直存在。
從未有人真正摸清楚過這陣法的底細。
哪怕是聶館主,當初有意闖一闖這深不可測的陣法,可最終還是心懷畏懼,不敢踏足其中。
可葉弘信心滿滿,他們也不敢再說什麼,又過了十來分鐘,總算是到了山頂!
這山上人跡寥寥,山頂處倒是熱鬧非常。
一眼看去,有十多個宅院傲然而立,每個宅院中,都隱隱約約有說話嬉笑聲傳出。
李江濤解釋道:“十五位大宗師,都在山頂上有一處宅院,我們的家人,也大都居於此地,至於宗師高手,則是在山脈某處山清水秀的地方,結廬而居!”
最顯眼的地方,乃是一處大殿!
早已有十多個人端坐其中。
加上李江濤和王鶴雲,國醫館的十五位大宗師,便全在這裏了。
葉弘和二人走進大殿後,李江濤和王鶴雲紛紛對着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抱拳行禮:“歐陽館主,我們將葉先生迎來了!”
葉弘凝神向那複姓歐陽的老者看去,卻見他雖然年紀老邁,渾身上下的精氣卻是十分充沛,體內真氣澎湃,似乎要透體而出一般。
在場之人,修爲最高者,便是此人!
隱隱有突破大宗師,進入醫者境初期的跡象。
在沒有人指引,也沒有功法參考的前提下,可以自己摸索到這個境界,必然是不世天才!
難怪李江濤和王鶴雲二人,地位不比對方差,卻對他如此恭敬。
那歐陽老者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淡淡的說道:“既然來了,那便開始吧!”
在他身邊的四人,紛紛點頭道:“正是,大家都不想浪費寶貴的修煉時間,葉弘,你快進入大陣中吧!”
“不過,提前說好,進入大陣,生死自負。”
“如果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歐陽館長!”其中有人直接站起身:“雖然葉弘也是國醫館之人,但是,規矩不可破,在他進大陣之前,我覺得,還是要搜下身,以免他將什麼法器帶進大陣中!”
歐陽東山點頭道:“不錯,規矩不可破!”
李江濤卻是直接閃身到葉弘面前,凝視着歐陽東山:“歐陽館長,這樣……只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歐陽東山雲淡風輕的問道:“莫非你忘了這條規矩?”
“自然不敢忘。”李江濤皺眉道:“但是,葉先生的身份,畢竟和他人不同,我想,葉先生絕不會攜帶法器!”
“呵呵呵……”
歐陽東山冷笑一聲:“只憑你自己的主觀臆測,便想將國醫館的規矩束之高閣?李江濤,你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臉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