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波濤高聲說道:“朱宗師,我所言句句屬實,你若不信,儘管把孫家那兩位請來,看他們敢不敢在先生面前放肆!”
“好!”
朱宗師重重一點頭,陰聲道:“不過你最好想清楚,若是大宗師來了,這件事,可沒那麼容易收場了!”
“即便我們想放過你,兩位大宗師也必然會治你個大不敬之罪!”
海波濤淡淡一笑:“若是大宗師真要追究我的責任,不必他們動手,我親自把腦袋摘下來向在座的各位賠罪!”
朱宗師恨恨看了他一眼。
然後轉頭對江卓中道:“江老弟,給孫家的兩位前輩打電話吧,事關整個漠北醫道界的尊嚴,兩位前輩絕不會坐視不理!”
江卓中已經把手機掏了出來:“好!”
可這時候……
門口處卻陡然傳來急促腳步聲!
只是過了一秒左右,別墅的大門便被人重重的從外推開。
江卓中等宗師高手看到突然出現的幾人,神情大喜,一個個迎了上去,恭維聲不斷!
“拜見孫家主!”
“孫家主,你們來的正好啊,我們漠北醫道界被人欺負到頭上了,我等無能,不是對方的對手,正準備請您主持公道呢!”
“孫前輩,剛纔海波濤對您不敬,咱們漠北醫道界,容不下這等狂悖之徒,還請您親自出手,清理門戶吧!”
江卓中滿臉欣喜。
之前聯繫孫家主的時候,孫家主含糊其辭,之前他還抱有幾分希望,可隨着時間越來越晚,他早已把這份希望掐滅了!
萬萬沒想到。
孫家主真的來了!
並且還帶來了孫伯濤這位同爲大宗師的頂尖高手。
江家真是……蓬蓽生輝啊!
朱珠那張陰沉的臉,突然綻放出如鮮花般燦爛的笑容。
大宗師來了就好!
大宗師來了,不管是那個討厭的江寒雪,還是她拜的那個令人厭惡的師傅,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想到江寒雪要倒黴,她心裏就極其舒暢……眉飛色舞的,甚至忍不住想要當場高歌一曲。
江卓中走在最前,來到孫伯來面前,他拱了拱手,剛要說幾句話。
可是……
孫伯來卻看都沒看他一眼,腳步依舊急促,從他身邊穿了過去。
不僅僅是他,還有他身邊的孫伯濤,好似都沒看到這些滿臉恭維的宗師一般,緊跟在孫伯來向大廳中走去。
江卓中滿臉的笑容……逐漸僵硬。
卻見孫伯來徑直來到那個年輕人身邊,二話不說,直接誠惶誠恐的拜倒在地,聲音顫抖着說道:“先生恕罪,恕罪啊,今天這些人的所作所爲,皆都和我們孫家無關,我們……我們半點不知情啊!”
“還請先生明察秋毫啊!”
孫伯濤還有其他孫家之人也同樣匍匐在地:“還請先生明察秋毫!”
江卓中傻了。
朱宗師滿臉不可思議!
無花大腦空白。
範宗師老臉一紅,血液上涌,險些又是一口鮮血吐出來!
這他媽是什麼情況?
還真和海波濤說的一般無二!
孫家兩位大宗師,見到那位所謂的先生,半句廢話都沒有,納頭就拜!
一羣人慌忙跑到孫伯來身旁,惶恐的說道:“孫家主,您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啊!”
“就是啊,他區區一個晚輩,何德何能?豈能擔得起您如此大禮?”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渾然沒注意到孫伯來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都給我閉嘴!”
孫伯來驚怒交加,終於開口大喝!
即便他此時跪伏在地上,可是,喊出去這句話的時候,依舊是威風凜凜,無人敢觸其虎鬚。
“誰再敢對先生不敬,我活劈了他!”孫伯來繼續大罵道:“你們是什麼東西?也敢和先生作對?活的不耐煩了吧?”
“活的不耐煩了自己找個地方偷偷抹脖子去,別給我們漠北醫道界招惹災禍!”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跪下向先生道歉!”
江卓中使勁晃了晃腦袋。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孫家的這些大宗師和宗師高手,是認識那小子的!
就連孫家主,都口口聲聲尊稱他爲“先生”!
而他呢?
竟然爲了女兒拜了這麼一位人物爲師大爲惱火,甚至不惜興師動衆,要讓人家吃不了兜着走。
若是得罪了這個連孫家都需要誠惶誠恐畢恭畢敬的人物,江家會是什麼下場?
噗通……
江卓中率先跪在地上,他腦袋撞在地上,不敢擡頭:“先生,今天的事情,皆因我太過有眼無珠,所以纔會屢屢對先生不敬!”
“還請先生看在小雪的份上,饒江家一次,饒在場諸位同道一次啊!”
朱宗師和無花等人,哪還敢怠慢?
紛紛跪在葉弘身前:“求先生饒命!”
朱珠也跪在人羣中。
可是因爲恐懼和憤怒,整個人都在抑制不住的顫抖着。
江寒雪……又贏了!
她的師傅,竟是可以讓大宗師跪地下拜的大人物!
從今以後……
她還有哪方面可以和江寒雪相提並論?
眼中帶着兇狠的光芒,一個念頭,驟然間閃入朱珠腦海。
“除非……她死了!”
“她若是死了,自己也就不必再處處與她比較了!”
江寒雪絲毫不知,自己已經被那個曾經的閨蜜恨之入骨。
看着跪在地上的父親母親,她滿臉祈求的看着葉弘:“師傅,我……我爸媽也不是故意要和您作對,他們只是怕我誤入歧途而已!”
“我求求您,就原諒他們這一次,好不好?”
“我發誓,僅此一次,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葉弘對着她露齒一笑。
“放心吧!”葉弘輕聲說道:“徒弟剛剛入門,我怎麼可能喪心病狂的去殺了徒弟的師傅?”
這句話,無疑是給了江卓中和吳意一道特赦令。
江寒雪長出口氣,連忙道謝:“謝謝師傅,我以後一定跟在您身邊,好好修煉,爭取不給您丟臉!”
江卓中一直提着的心,也終於落回到肚子裏。
他擡起頭,有些猶疑的看着朱宗師等人:“先生,他們……他們都是受我之託,不然也不會出現在這裏,更不會和您發生衝突,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