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過的美人何其多。
但傳聞鄭慕，一直沒有過女朋友。
身邊要好的異性，也就那幾個，但是是發小。
鄭慕輕蔑地笑了：“呵？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這種女朋友，是假裝的。需要的時候，隨叫隨倒，糊弄一下我家人而已。真以爲我看上你了？”
孫菲鬆了一口氣，嬌憨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嚇死我了。不過，鄭先生，你這樣是不對的。”
孫菲勸道：“如果真不想找女朋友，跟家人講清楚就好，何必弄一個假的？”
“當不當？如果配合的話，明天給你半天的時間，讓你來專訪。另外，立下字據，以後，我隨叫隨到。”
孫菲瞪着眼睛看他。
“鄭先生，這樣算起來，好像還是我虧了。隨叫隨到？那麼，這個期限是什麼時候？”
“一年。”
鄭慕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一年？”孫菲也喫驚。
“不行，太長了，一個月吧。到時一個月後，你就說我們倆人分手了不就得了。”
“一年。”
鄭慕的語氣很堅定，明顯的不給她討價還價的餘地。
孫菲不太高興。
“不好意思，這不太公平，我不做。”
“那好，這一個專訪我也不會做。就算你換來其他同事來也一樣，我都不會接受採訪。嗯，不過，我會接受《林許》雜誌的專訪。”
威脅，鄭慕絕對是赤果果的威脅。
看着鄭慕那一臉平靜，風輕雲淡的樣子。
孫菲生平第一次想跳起來，把這個人的臉撓花。
她對小金說：“小金啊，姐姐要走了。再見。”
鄭慕單手插兜，好整以暇的站在那裏。
他穿着一件毛呢大衣，裏面配的一件羊絨衫，身姿挺拔高大，說他是模特估計都沒有人懷疑。
孫菲咬了咬牙，朝外走去。
她走得很慢，邊走邊咬牙切齒。
都說書品如人品。
現在，孫菲信了。
鄭慕書中塑造的那些偏執病態的角色，肯定有鄭慕的影子。
再不濟，一定有他心目中那些陰暗面。
不然，他怎麼能刻畫得這麼好，甚至帶着一種入木三分，讓人細品，只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似乎都起來了。
鄭慕沒有叫她，他也沒有再看孫菲離開的背影，而是蹲下來，給小金梳毛。
他知道，孫菲絕對沒有退路。
而他，也從來不以爲恥。
手段不重要，目的纔是最重要的。
只要能把目的達到，什麼手段都沒有關係。
相反，做得不成功，手段就成了別人的笑柄了。
孫菲走了十幾步，偷偷回了一下頭，鄭慕沒有看她，而是跟金毛玩在一塊了。
孫菲暗自磨牙。
不明白鄭慕爲什麼突然就提出這樣的要求來。
但不管怎麼樣，這一次，她是真的不能搞砸。
算了，答應就答應吧。
孫菲就不信鄭慕能閒得慌，一年能喚她幾回就算不錯了。
想通了這一切，孫菲轉身回去，走到鄭慕的院子裏，笑眯眯地開口：“鄭先生，好，成交。”
“跟我進來。”
“好。”
孫菲沒有什麼戒心，跟着鄭慕走了進去。
鄭慕看到孫菲這樣子，眼神不由又一深。
“你就這樣跟進來了？”
孫菲不解的看向他，問：“不是你邀請我進來的嗎？”
鄭慕說：“二十多年前，有一樁案子，我想你是不是不清楚？”
孫菲說：“既然是二十多年前的，說不定我還沒有出生，我自然是不清楚。不過，鄭先生，歡迎賜教。”
“林姓作家，利用其職業囚禁和殺害多名女性。而囚禁的地方，就在其別墅的地下室裏。”
鄭慕沒有說得很詳細，但就是寥寥數語，就讓人覺得毛骨慫然。
孫菲只覺得汗毛瞬間豎起來。
文字工作者，或者愛文字的人，想像力和腦補能力並不差。
孫菲乾笑了兩聲：“所以，鄭先生，你不是那種人的，對不對？”
鄭慕有意恐嚇她，說：“那可說不準。”
“呵呵，鄭先生，你真會開玩笑。”
孫菲目光變得警惕起來。
鄭慕走進書房坐下，打開了打印機，他建立了一個文檔，立了一個條約。
他打字的速度飛快。
很快，鄭慕將條約立好了，點了打印，一式兩份，他遞給孫菲，說：“你看看，簽字。”
孫菲說：“一定要一年啊？不說一個月，兩個月也行。”
鄭慕冷着一張臉：“毫無商量的餘地。只要你簽了名按了手印，明天，我給你半天的時間來做專訪。”
孫菲咬了咬牙，簽下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
鄭慕將自己的那一份收好，說：“好了，現在可以走了。”
“去哪裏？”
“去我家。”
孫菲傻眼了。
這個人，真的是資本家！
剛簽了條約，立即就物盡其用，一點也不浪費的。
“走，還愣着做什麼？”
孫菲站在那裏有點傻呆呆的。
“若是我掉了文檔什麼的，我都要找你。你確定你還要在這裏？”
孫菲回過神來，連忙出了書房。
剛剛驚鴻一瞥，只覺得鄭慕的四面牆都是高到頭頂的書櫃，密密麻麻的書。
“小金，我就不帶你回去了，等我回來。給你狗糧。”
鄭慕餵了小金，帶着孫菲走到地庫，將車開向鄭家。
*
鄭家，慕紫嫣在跟鄭仁峯聊着天。
“阿慕說自己有女朋友了。”
鄭仁峯冷笑一聲：“他會有女朋友？誰會喜歡上他？”
“哎，峯哥，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我們阿慕雖然氣質沒有小遲那樣俊朗陽光，但是喜歡他的女孩子還是很多的啊。而且，別人都主動追求他，是阿慕沒有興趣。現在好了，知道他喜歡的是女孩子，那我就放心不少了。”
慕紫嫣立即進廚房去吩咐阿姨做一些鄭慕喜歡喫的東西。
女孩子的話，應該都喜歡甜品吧，那就再給那小姑娘準備點飯後甜品了。
*
上了車之後，鄭慕就安靜的開車。
其實孫菲有點糾結的，她本來自己有開車來的，但鄭慕堅持道：“不是扮演我的女朋友嗎？各開各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