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二爺和風叔離開後。
葉修在原地吸了一根菸,沉浸在思緒中。
按照二爺所說,自己的父親,在京都。
最爲詭異的是,他所在的地方,竟然是精神病院。
他葉修的親生父親,是一名精神病患者,而且按照推論,早在十年前就被送進去了,這病根有點深啊。
想到此處,葉修的臉上不經意間浮現一抹興趣之色。
“老爸,葉軒?前世錯過,今生應該見上一面吧。”
心裏暗自下了決定。
前世,自己沒有機會接觸,更不知道真正的身世是什麼,便絕望而死。
他也不知道,在自己死了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這一生重活,任何遺憾他都不想留下。
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世,親生父母也健在,不見,當然不甘心。
至於二叔口中的危險,好像完全被他忽視了。
收起思緒,踏入電梯,一路向六樓趕去。
時間不早了,應該接父母回去了。
幾分鐘後,葉修來到了六樓,只見門口站着兩名接待美女,門口也擺放着各種鮮花和裝飾物,裏面人影晃動,熱鬧非凡。
看樣子,應該是結婚酒宴。
葉修一臉微笑地走了進去,兩名迎賓也很客氣地衝他打了聲招呼。
只見,上千平方的空間,擺滿了酒桌,各種山珍海味應有盡有,朋客滿座。
一對新人也在人羣中穿梭,來回敬酒,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這種氣氛葉修還是很喜歡的。
因爲,他想過和初雪結婚那天,也能像眼前這樣。
把親戚,朋友全都請來,熱熱鬧鬧,幸福美滿的樣子,也許,他內心裏就嚮往着這樣平淡的生活。
只是,一想起雪兒,他不由地嘆了嘆氣。
現在雪兒失蹤,根本找不到她的蹤跡,心裏一陣忐忑不安,唯恐雪兒會出事。
葉修四處走動着,找了半天,卻沒有發現父母的蹤影。
直到,他目光落在一個角落的小桌旁。
他皺着眉頭走了過去,只見,姑姑他們和父親都在,正圍着一張小方桌前,喫着……麪條?
“爸媽,你們這是?”
周圍都是大魚大肉,美味佳餚,爲何父母一家卻坐在這邊吃麪條。
頓時,他感到一臉疑惑。
見到葉修來時,兩對老夫婦全都回過頭,葉建國則一臉苦澀。
姑姑和姑父二人也是搖頭苦笑了一聲,拉着葉修坐了下來。
“葉修來了啊。”
蕭愛民推開已經只剩下麪湯的碗到一旁,然後一臉熱情地笑着。
姑姑則是一臉尷尬,父母的臉上也同樣是很不自然的表情。
“姑父,你們不是來喫酒席的麼?”
葉修坐下來後,指了指桌子上四個麪碗問道。
“這個,都怪我太貪心,唉。”
說着,蕭愛民一臉爲難地拍着大腿。
“小修啊,咱們回家吧,我們已經喫飽了。”
葉母在一旁打岔,然而,葉修卻是一臉平淡地轉過頭衝蕭愛民問道:“姑父,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修已經感覺到了不對。
針對自己?
周圍的人看向這邊的目光,帶着一抹嘲笑,甚至,還有兩個女孩也不掩飾地指指點點。
“是這麼回事,舉辦酒宴的是我的一個老客戶,兒子結婚,就給我發了請帖。葉修你也知道,姑父我的生意上一直都是賠錢,又不好開口跟你借錢,就想着借你的名字叫上你父母,到這來拉拉關係,結果份子沒少出,我一共拿了二十萬,人家也不搭理咱呀,是不是……我還是拿少了?”
蕭愛民的一番話,或許是在自責。
可葉修聽到耳朵裏就不一樣了。
這話有兩層含義。
一,如他所說,不是出的份子太少,而是人家根本不在乎。
二,他葉修的名字不夠響亮。
葉修倒是無所謂,他本身也不想太過招搖,很多事,都是無形中樹立起的威信。
他很少爲自己的名字刻意運作,因爲毫無意義。
可是,父母他們熱熱鬧鬧地來參加婚禮,不管認識與否,也出了份子,卻坐在冷角落裏吃麪?
受着一羣人的白眼和指指點點,這就是完全在羞辱!
收了款額多達20萬的份子錢,還這麼羞辱人?
這家人的胃口真就這麼大?
“既然人家不領情,爲何不走呢?”
葉修的疑問就在這裏,蕭愛民就算是求人辦事,如今被人如此對待,也不會豁出老臉還在這吃麪。
父母雖然從小縣城裏來,但是最近眼界也不低,犯不着讓一個不認識的人侮辱。
“人家不讓啊。”
蕭愛民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嘴,目光看向一旁,有六名穿着黑衣的大漢在來回走着,而且,目光頻繁地看向這邊。
至此,葉修基本已經瞭解了。
這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羞辱了。
“好了,現在面也喫完了,爸媽,走,咱們回家。”
葉修聽後,冷哼了一聲,這蕭愛民嘴裏,就沒一句實話。
說着,他便招呼父母要離去。
“站住,誰讓你們走了?”
就在這時,兩名喝得有些搖晃的男子走了過來,一人抓着一個酒瓶,身後還跟着幾名大漢攔住了葉修等人的去路。
“方旺,我們已經吃完麪了啊,剛纔您父親親口說過,吃過麪就可以走了啊。”
蕭愛民走了過來,對着其中一個穿着白禮服,大個頭,卻一副乾瘦的青年身旁說。
“去你嗎的,我方旺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青年擡腳,就踹在蕭愛民的小腹上,揚起酒瓶子就要砸去。
姑姑去阻攔,眼看着就要落在她的身上。
葉修身形一動,擡手一拳將酒瓶打碎,紅色的酒液濺了那青年一臉。
“嘛的,誰!”
青年抓着碎裂的酒瓶,險些摔倒,眼睛也睜不開,被身旁的青年攙扶住。
與此同時,他身後那羣大漢卻看得真切。登時衝了過來,把葉修圍了起來。
“小癟三,你特麼敢打我?”
等青年擦過臉上的酒水後,終於看清楚了面前冷笑連連的葉修,這才怒目瞪着他坡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