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在體內殘存又怎麼了,被武道聖庭追捕又能如何。
都已經這樣了,最壞還能怎樣啊!
宰了葉修,至少可以泄憤……留下他,遲早會被氣死!
“血月,你快來吧,我再阻攔就是狗,殺了他,立刻,馬上!”
寒蟬爆發了心緒之後就後悔了,越是暴怒,越是讓對方得逞。
他一直以沉穩著稱,如今身爲魔頭,卻把自己的弊端暴露給了對手,他的心境亂了,徹底大亂。
“快弄死他,血月……我也不阻攔,只有你能下手!”
蕭峯也滿臉殺機,卻無法鼓足勇氣動手。
他忌憚的,不是葉修,而是武道聖庭的追捕。
特別是三大神捕,入陰牢之前,就追殺了他們三年,日夜不休。
他每天都處於崩潰邊緣,寢食難安。
魔頭修煉邪功,一旦失去自由,灑脫,會影響心境,到時只能情緒多變,殘忍,激動,恐懼,興奮。
折磨不斷,痛不欲生。
“好,我殺他!”
血月揮動着月輪,走向葉修。
死吧,死了就乾淨了,不需要抱有僥倖。
只要一心躲避追捕,就夠了……
然而。
血月擡起的月輪,竟然滯留在半空中,久久沒有落下。
血月手,在發抖。
他在思索,到底是誰……讓自己如今根本不敢下手。
是無比邪門的葉修,還是令人恐懼的武道聖庭。
是誰……
到底是誰!
如果是葉修,那自己也太愚蠢了,居然被一個小輩嚇成這樣。
如果是武道聖庭……
“快殺了我啊!”
葉修滿臉狂熱,出聲催促道。
血月的腦海轟然炸開,大腦一片空白,雙手劇顫,月輪搖搖欲墜。
“我艹,殺個人到底有何難啊,你特麼是要急死老子?”
葉修已經氣得破天荒地爆粗口了。
他伸出手,指着自己的脖子,急促地罵道。
“一刀,我不抵抗,你放心!”
其實,葉修也不很確定,心神在打怵。
他需要的是死亡的感覺,而不是真正的掛掉。
可眼下,只有通過外力,才能壓迫九轉玄功誕生奇特的穿越空間。
他有感覺,那股力量,可以代替先天玄氣,助他極道突破,勾動五極靈火融合,凝聚虛丹!
“你的狗命……取之簡單,無需你提醒我,狗雜碎,閉上你的嘴!”
血月聲嘶力竭地怒吼着。
卻依然下不去手。
他最初是有衝動在的,但是一耽擱,一顧慮,徹底迷茫了。
究竟,脫離封魔大陣是爲了什麼。
自由?
殺了葉修,遲早還是要落到武道聖庭的手裏。
有何……意義?
“啪!”
陡然一個耳光,打在血月的臉上,實在太過突兀。
葉修揉了揉手,感覺,這傢伙的臉皮,比他的龍鱗還厚。
打下去,居然還具有反震的力量。
“你……找……死!”
血月被打歪的頭,轉過來,雙眼迸發強雷的血光。
不具有仇恨,只有無盡的憤怒,滔天的火焰都在燃燒。
“我一直在找死,所以,想讓你幫這個忙,夠不夠激發你的怒火,如果不夠……”
葉修一口唾沫,吐在血月的臉上,順勢,大手輪動。
血月反手舉起手臂,抗了下來。
碰!
砰!
這一次,是拳頭,砸的血月身體都橫移了兩步。
“一次可以忍,兩次還要忍,那麼第三次呢?”
葉修腳步快速衝出,以純粹的力量,狠狠的砸在血月的身上。
二人的身形,極速倒退,轟然砸在磨盤上。
大陣中樞差一點,被二人撞毀。
血月被葉修扼着脖子,修爲不在,力量磅礴,對着地面狠狠砸了十幾次。
“血月,你特麼快還手,殺啊!”
“剛纔不是必殺他不可麼,現在手軟,你到底懼怕什麼!”
蕭峯和寒蟬是在看不下去了,這太虐了。
先是掌摑,然後暴揍,接着便是蹂躪。
換做以往的血月,早就把對方剁成碎肉了。
他們想不通,到底是什麼舒服了血月的殺意。
“閉嘴,你們都給老子閉嘴!”
血月驟然一拳砸出,將葉修打的凌空旋轉,隨後轉過頭,衝蕭峯二人嘶吼着。
他半彎着腰,像是一頭妖猴,雙手無力的晃動。
當他擡起頭的瞬間,葉修從半空中墜落。
“去死吧!”
憤怒如雷的爆喝聲響起,血月大手一招,血月輪逆轉而出。
空間瞬間被切成兩截,緩緩癒合時,留下一道黑線。
那是,難以抹平的痕跡。
血月輪轉動的時候,所過之處,吞噬無盡生機。
就連地面,棚頂的大石,都化作了飛塵。
葉修驟然翻身,目光閃動,臉上浮現一抹激動和緊張。
內心,還有那麼一絲……小刺激。
直到血月輪靠近的瞬間,葉修身上的龍甲開始粉碎,龍血都被蒸發。
頃刻間,他感受到,壽元,氣血都被猛烈吞噬。
血月籠罩半空,葉修的身形漂浮着,距離地面只有不到十公分。
生機以一種極爲恐怖的速度流失,他的皮膚都開始褶皺。
原本漆黑的長髮,浮現出一縷花白。
面容,若隱若現的蒼老。
“呵呵,原來你一直在炸老子,你已經黔驢技窮了,還在跟我裝,死去吧你!”
血月的情緒忽然得到了釋放,終於可以動手滅了對方校長氣焰。
本就是一隻螻蟻,他就無需忌憚。
卻因爲某些客觀原因,他提不起殺機。
終於恢復了魔頭本性,他的眼神裏,都在閃爍着一種陰狠。
猩紅之光,具有嗜血,殘暴,他要虐殺。
看着對方,一點點被吞噬,壽元枯竭,修爲散去,體驗乾屍的製造過程。
太美妙了!
終於可以暢快淋漓的虐殺一個,讓他感到噁心的傢伙。
“算了,蕭峯,別再嘆息了,咱們可以換一種方式,催動本命寶器。”
見葉修必死,寒蟬拍了拍蕭峯的肩膀安慰了一句。
“我當然知道,可是,那樣能夠抵擋幾次,武道聖庭的追擊呢,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終究還是下乘。”
蕭峯無奈的搖着頭,轉過身,走到磨盤旁。
一拳轟下,磨盤紋絲不動,甚至連一塊痕跡都沒能留下。
“該死,這個鬼東西,到底是誰發明的!”
蕭峯很是憤怒的宣泄着。
只是,這東西都存在幾十年了,他們能毀滅,也不會被困在這裏。
“不重要了,反正,咱們馬上就要離開了!”
說着,寒蟬揮了揮手,拽着蕭峯笑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