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懷琛說:“我們倒是可以等,可是唐菀然那邊能不能活的成都是兩說。你覺得,我們在唐菀然離世之後,再和他說關於他爸媽的事情,你確定他不會恨我們,不會埋怨我們,不會把事情的根因往外面身上賴?”

    夏梔覺得霍懷琛的懷疑,確實不無道理。

    可是,她還是覺得在關於要不要告訴小睿關於他父母之間事情的這件事兒上,還是再三斟酌、再三考慮的好。

    “我覺得,或許我們可以換一種方式讓小睿知道這一切!”

    霍懷琛看向夏梔,向她挑了下眉梢。

    “你有什麼好辦法?”

    夏梔說:“我覺得,讓唐菀然告訴小睿這一切,遠比我們告訴小睿更有說服力,更容易讓小睿相信!”

    霍懷琛略扯了扯脣角,“辦法是好辦法,可是你覺得依照唐菀然的情況,她可能會配合你和我嗎?”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想,如果唐菀然真的病危了,也沒有多少時日能活,她一定會和小睿坦誠真相的!”

    目光調向霍懷琛,夏梔眼神篤定,“不爲別的,就因爲她是小睿的母親,並且我相信一個真正愛自己孩子的母親,是不會希望自己孩子活在仇恨和被矇蔽事實真相的謊言世界裏!”

    “……”

    “我會去找唐菀然,也會徹底解開小睿和我們之間的心結!”

    ——

    唐菀然是第二天上午快十點鐘才醒過來的。

    她醒來時,嗅覺間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目之所及,都是潔淨的白色,一塵不染。

    目光空洞卻無神的盯着天花板看,她腦子裏徘徊着的是自己得了急性白血病的事情。

    她得了白血病,她快要死了是嗎?

    不由得,她很想自嘲的笑,笑自己這可笑的一生,從未得到過她想得到的東西,赤、裸、裸的來,又一無所有的離開。

    她想,她上輩子一定是壞事做盡,否則這輩子,怎麼會落得這麼悽慘的下場!

    想着,她不由得苦笑,可笑着笑着,卻有眼淚從眼角滑落,止不住的流……

    正失神無措,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一臉疲憊的徐少擎從外面走進來,一直都在聯繫有關於骨髓移植情況的他,幾乎是一夜都沒有閤眼。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會很害怕唐菀然真的離開他,害怕他在好不容易認清楚了自己的心以後,再次變成孑然一身的一個人。

    擡手揉着太陽穴,等他移開手的時候,他發現不知道昏睡中的唐菀然,什麼時候醒了。

    幾乎是一瞬間,他疲憊神色的臉上,重拾光亮一般。

    “菀然,你醒了啊?”

    他快步走上前,像是喜出望外那樣,從上到下打量着唐菀然。

    “菀然,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如果有的話,一定要和我說。”

    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似的,他一拍腦門,說:“哎呀,你瞧瞧我這腦袋啊,我這就去找醫生,讓醫生給你檢查一下你現在的情況。”

    說着,他又快步站起身,往門口那裏走。

    “醫生,醫生,我太太醒了,麻煩你們過來看一下。”

    徐少擎的聲音傳開,他顧不上理醫生什麼時候會過來,他又快步走回到牀邊,伸手去握唐菀然近乎沒有溫度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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