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執掌乾坤守人間 >第三卷 幽冥祕境 第二百五十六章 渡劫
    那漢子長臉色煞白,雙手修長,垂於身側。腳步慢悠悠的走到石凳處,緩緩的坐下,整個過程一句話沒說,甚至看也未看那吳勝喜一眼。

    吳勝喜在漢子坐下的剎那,急忙起身,半彎腰肢,雙手抱拳於胸,恭敬的站立起身,靜靜的垂下頭顱,大氣不敢出的樣子。

    “吳道友,你不必緊張,林某不過是與你各取所需罷了。那唐旬邑渡劫過後降臨的仙元之氣可不是凡物,本尊早年修的一祕術,正好可收容一二。本尊取了那仙元之氣,自然會離開此地。不過也會信守承諾,將一絲魔源種灌入那唐旬邑體內,讓爾等藉機發難。”漢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修長的右手輕輕的握住茶杯,並未舉杯喝下,而是饒有興致看着裏邊的茶水,淡淡的說道。

    “林前輩所言吳某怎敢懷疑,只是這關乎吳家延續,吳某纔會召集衆人商議的。”吳勝喜臉上露出顆顆汗珠,低聲回道。

    “嗯,記住,五日之後,待那心劫一過,天空祥雲散盡之時,爾等自可前往那峯頂發難,屆時林某會將那仙元之氣收取之後,離開靈機山宗門。那唐旬邑屆時會魔源纏身,昏厥於峯頂之上。”說完,那漢子擡頭看了眼吳勝喜,然後將手中茶杯放於石凳之上,漸漸的消失在在峯頂。

    待那漢子消失過,吳勝喜才慢慢的直接身子,擦拭了下臉上的汗珠,端坐到石凳之上。

    “與虎謀皮,只怕不好相與啊。”吳勝喜心裏感嘆一聲,臉上露出絲絲的無奈之色。

    在靈機山各峯與廣場之上,衆弟子看着天空的雷劫,臉上浮現出絲絲興奮之情。

    “凌師兄,宗主渡過雷劫,是不是就成爲了神嬰修士了?那我們靈機山是不是就成爲了華元宗轄下的第一大宗了?”一名青年興奮的說道。

    那身邊的青年正是凌浩然,此時他一臉沉靜的盯着天空的雷雲,臉色凝重,又若有所指的說道:“劉青山師弟所言甚是,只是這神嬰之劫可不好渡啊!”

    “凌師兄是說着劫雷很強嗎?也是,看那雷層轟鳴滾滾,要是小弟被那劫雷劈中,只怕分分鐘身死道消。”那劉青山有些疑惑,又恍然的說道。

    凌浩然沒有作答,只是朝着遠處的某個角落瞥了一眼,隨即又盯着那靈機峯上的劫雲,沉吟起來。

    在凌浩然一瞥的方向 ,在一座高大岩石之下,一名微蹲着的矮墩白髮青年獨自在此。此時他雙眼緊盯雷劫之雲,雙手緊握,臉上露出關切與擔憂之色。

    此時,那雷雲好似已然凝聚充足,翻滾的雲層從中間分散,中間露出一個擬人似的臉面,一道粗壯的雷電從中猛然擊下。

    雷劫還未及身,那股毀天滅地的威勢卻席捲而下,就連那遠處的低價弟子都感到瑟瑟發抖。那端坐峯頂的老者此時更是面容嚴肅,手上法決不斷,一根短小的淡藍色旗子朝着天空一拋,一股颶風飄過,在頭頂形成了一個透明的護罩。

    “乾爲陽,坤爲陰,巽風,震雷,凝!”隨着老者話音一落,一道颶風從東南方位吹拂過來,那護罩之上更是雷光閃閃,將其牢牢的護在裏邊。

    此乃唐旬邑特意準備的渡劫之陣,以五階雷罡木煉製而成的“風雷陣”,可驅風、御雷,是抵禦天雷劫的重要法寶。

    只見那滾滾天雷轟鳴,一道閃電過後,“轟隆隆”的淡紫色雷電擊打在風雷陣之上。那風雷陣上面的光幕忽明忽暗,閃爍不定,最終卻硬生生的承受了那轟然一擊。

    天雷一擊過後,並未收斂,而是滾滾天雷再次匯聚,好似不將那惹惱天怒的老者轟殺當場誓不罷休一般。

    唐旬邑面容凝重,手中不斷掐訣,道道精純靈力瘋狂灌注到頭頂的陣旗之中,那光幕隨着靈力的灌注更加凝實厚重。但他仍然不敢絲毫大意,左手在身前一抓,一個金黃色的圓盤漂浮在身前,上面閃動着一縷縷複雜的符文。

    他手中隔空指點,那圓盤好似開啓機關一般,“咔咔”幾聲,化爲一個兩米寬大的雨傘狀,滴溜溜的飄在頭頂之上。

    就在這時,天空劫雷早已凝聚,又是連續三道天雷轟擊而下。那光幕在雷劫之後變得暗淡無光,就連那金黃色的陣旗也有了絲絲破損的痕跡。但那頭頂的圓盤竟是奇異的將那天雷餘威全部吸收,讓盤膝而坐的老者也是深吸一口氣。

    第二重雷劫過後,第三重雷劫來到較晚,竟是凝聚了半日時間,讓底下的老者有了更多的準備,在身前劃出一幕幕屏障,身周更是佈滿了道道陣旗,一道道複雜符文在那些光幕上跳躍穿梭。

    就這樣,唐旬邑充分發揮了作爲一名陣法大師的佈陣天賦,以陣御雷,竟生生將四輪天雷以陣破之。

    安然渡過雷劫之後,唐旬邑急忙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一串佛珠,然後往天空一拋,那佛珠竟是自主形成一道佛光陣,將他的身形罩入其中。

    “彌囉佛光陣!驅外魔,靜心神,御心寧安!”唐旬邑口中默唸法訣,臉色靜靜趨於平和,安詳的端坐在山頂。

    隨着時間推移,他那披散的頭髮竟是無風自動,安詳的面容開始變的扭曲,時而有悲壯痛苦之色,時而又是歡快喜悅之情。

    與此同時,經過四天的演變,幽冥祕境黃龍箐平原上空,那血日終於變的圓滿,四周的光幕此時不再那麼透明,而是變爲了一道灰色的土牆。奇怪的是原本在光幕之外的那三名大能,此時竟然不見蹤影,好似已然離開祕境一般。

    徐飛揚感受着這平原的氣流變化,發現原本那些駁雜的氣息已然消失,只剩一縷縷靈氣、魔氣、鬼氣、妖氣飄散,更加怪異的是當人深吸之時,吸入體內的竟然全是靈氣,好似那妖、魔、鬼氣自主排斥在外。

    他轉眼看着其他人影,發現一個個微眯眼睛,好似有些陶醉般的在瘋狂吸氣,顯然與他一樣。就連遠處的妖族、魔族與鬼族也是這般,想來各族根據體內靈氣的不同,所吸收的氣流也相應的不一樣。

    感受着體內充溢的靈力,他站起身來,朝着邊緣的光幕走去。

    歐陽飛與豐環宇在他起身的剎那,也是睜開雙眼,奇怪的盯着他的舉動。

    徐飛揚用手撫摸那灰色土牆,感受着上面傳來的陣陣冰寒涼意,心裏不禁一陣哆嗦。

    “此光幕形成的土牆竟然冰寒如斯!”這讓他不禁眉頭一皺。要知道以他如今肉身之力,不說一般的寒冰氣流,就算直面二階寒冰符他都不會感到絲毫的寒意。但此土牆之中的寒意竟讓他有種冰入骨髓之感,就連神魂都有些打顫。

    徐飛揚沒有繼續研究那土牆,而是走回原來的地方,露出沉吟之狀。

    “徐師弟,看你樣子,這周圍的土牆似乎有些不對?”豐環宇盯着徐飛揚,有些疑惑的問道。

    徐飛揚苦笑着搖了搖頭,低聲說道:“豐師兄何不去感受一番?你看那面不是也有人好奇嗎?”

    豐環宇看着徐飛揚的神色,知曉那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但在心底好奇之下,與歐陽飛對視一眼,然後兩人同樣朝着後面的土牆走去,雙手顫顫巍巍的向那土牆按去。

    “啊!”兩人的手掌剛剛接觸到土牆,忽然驚叫一聲,急忙收好手臂,有些震驚的看着那土牆。

    雖然僅僅是一剎那的接觸,但那深入骨髓的寒意讓兩人不但是如臨冰窖,更是神魂冰寒刺痛。就連那已然縮回的雙手上面都佈滿了一層冰霜,此時還在微微打顫。

    兩人苦笑着走回徐飛揚身前,看着徐飛揚那似笑非笑的身前,心中微微有些鬱悶。此時他倆哪裏還不知曉,徐飛揚就是想讓他們兩人出醜的,但看徐飛揚剛纔那樣子,也只是微微皺眉,好似並無大礙的,這也讓他倆深深感受到與其的實力差距,恐怕還在預料之上的。

    “豐師兄,歐陽兄,怎麼樣?那光幕牆的滋味是不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啊?”徐飛揚故意打趣道。

    “徐兄啊,你這**道啊,明知那光幕如此這般,卻還讓小弟與豐師兄上前查驗。”歐陽飛故作惱怒的說道。

    “嘿嘿,要不是讓歐陽兄親自感受一下那冰寒刺骨的滋味,只怕徐某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吧。”徐飛揚並不買賬,嬉笑着說道。

    倒是豐環宇搖了搖頭,沒有與徐飛揚打口水戰,而是盤膝而坐,運轉靈力將心中那股滯留的寒意驅散。

    徐飛揚見豐環宇如此,也沒有了繼續捉弄的樂趣,而是把臉一正,低聲說道:“歐陽兄,你還是先調息一番吧。我看那異族已然開始蠢蠢欲動,只怕武道大會不日就會開始了,可不要把祕境繳獲的資源都拱手送人了。”

    歐陽飛聽聞,也是臉色嚴肅起來,點了點頭,盤膝而坐,開始運轉靈力驅散寒意來。

    此時對面的異族有的開始交頭接耳,有的則是盯着其他族羣,好似在挑選對象一般。

    徐飛揚同樣半眯着眼睛,打量起接下來可能面對的異族挑戰者。特別是那名魔族少女與那名乾癟的鬼族青年,兩人氣息沉穩雄渾,不但具有築靈境巔峯的實力,更是有一種危險的氣息,顯然不是好相與之人。

    同樣的,另一邊的異族也在打量着人族。特別是一名躲藏在魔族後方的青年,臉上陰晴不定的盯着徐飛揚,既要憤恨,又有驚懼之色,卻是在毒霧之中獨自逃離的那個魔族荒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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