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執掌乾坤守人間 >第三卷 幽冥祕境 第二百六十七章 天演盤
    徐飛揚端坐沉吟,雙目緊閉,雙手平放雙膝,手掌向上,手指與手心微微調動,不斷運使《天演術》推演,對每一個細節都未放過,細細梳理。

    不知不覺間,他竟是達到了忘我頓悟境界,將身週一切化爲虛無,意識沉入識海,如枯僧入定般端坐不動。

    意識浸入識海,猶如一粒微塵般四處飄蕩,尚若細細打量,會發現那粒微塵竟也生有模糊的五官形態,還有手腳搖曳,且與徐飛揚有着一些相似之處。

    徐飛揚的意識完全沉浸在識海之中,他仰望着這浩瀚虛無的識海空間,不知爲何而來,也不知何去何從。

    那縷意識就在識海之中無風飄蕩,見識的除了漆黑虛無之外,別無他物,只能像那無根之明月,隨處飄搖。

    許是疲了、累了,那縷意識擬人般盤膝於虛無空間,開始默唸《天演術》來。

    “天乾御陰陽,地坤震南北,巽風離之火,坎山水之澤。察往昔之過史,窺天地明古今,探陰陽道義,曉天地萬物之變革。”

    那意識小人不斷循環默唸着《天演術》的天機預測篇,此篇文錄乃天演術之中最爲神祕的天機演變術,過往他也無數次試探默唸,但卻毫無反應。

    此次也不知爲何,當意識沉浸在識海之中後,隨口一開卻就是此篇文錄。那聲音一出,如吟誦經文一般,在識海之中涌現出一道道波紋朝着四面擴散。

    開始之時,那聲音擴散傳頌,在那虛空之中產生絲毫漣漪。隨着時間的推演,聲音越來越大 ,最後在識海之中猶如洪鐘轟鳴。

    忽然,從識海空間的四面不斷飄飛回來符文紙屑,那些細小的符文朝着盤膝而坐的小人匯聚,有的融入小人身體,有的則是懸浮在小人頭頂,猶如音符一般歡快的跳躍。

    也不知過去多久,好似幾年、幾十年,又或是幾百上千年一般,那盤膝枯坐的小人竟然變的容顏清晰起來。只見他盤膝之勢與徐飛揚竟一模一樣,那平放的手掌與手心有節奏的跳動,小口一張一合,默唸不斷。

    頭頂的符文已然密密麻麻,變的擁擠起來,飄散而來的符文也逐漸變得稀疏起來,好似遠處水源枯寂一般,到的最後竟是不再有符文流淌而來。

    那小人忽然細小的雙眼一睜,雙手忽然在胸前不斷變換,然後小口輕啓:“凝!”

    “凝”字出,那原本雜亂無章擁擠在頭頂的符文,忽然像受到牽引一般,竟是開始互相交匯組合,漸漸的在頭頂拼湊成了一個羅盤,一面晃動着“天地乾坤,陰陽五行”八個大字,另一邊則是一連串的符文或明或暗的隱隱約約顯現出“天演盤”。

    隨着天演盤的出現,那些散落飄零的符文全都融入圓盤之中。那盤膝的小人忽然一手一點那圓盤,天演盤竟像收到指令一般,“嗖”的一些升騰而起,盤旋在高空,猶如識海之中的太陽,散發出陣陣晦莫深邃的神祕氣韻,就連原本那飄散的神識也飛舞在其周圍。

    忽然底下盤旋的小人好似靈力耗盡一般,“噗”的一下飄散消失。外面原本端坐的徐飛揚卻同時睜開雙眼,眼中一道精芒閃過,身上不自覺升騰起一絲異樣的靈韻來。

    “徐兄,你可是終於醒過來了,要是再修行下去,只怕這武道大會都要結束了。”徐飛揚纔剛剛一睜眼,歐陽飛就急不可耐的抱怨道。

    徐飛揚這才發現,歐陽飛站立自己左側,豐環宇卻在右側雙手抱拳而立。

    “兩位這是...?”徐飛揚見兩人如此,也有些疑惑,自己也不過是調息一番,爲何會引得兩人如此緊張兮兮的。

    “徐師弟你可倒好,一打盹就陷入了頓悟狀態,對外界不管不顧的。你可知豐某與歐陽師弟替你擋回了多少邀戰嗎?”豐環宇也是一臉苦澀,不顧見徐飛揚醒來,明顯也鬆了口氣。

    徐飛揚聽完一愣,一個說武道大會要結束了,一個又說替自己擋回邀戰之人。自己在這打坐很長時間了嗎?

    愣神之際,他手指調動,開始推演起來。讓他心喜的是手指掐算之際,識海中那天演盤卻也跟着旋轉,瞬息間便對這時日瞭然於心。這推算的速度讓他頗爲驚喜,至少比之前快了十倍以上。

    “什麼?已經過去五十天時間!這麼一算豈不是距離祕境開啓就在這數日了?”但一算準時日,徐飛揚頓時震驚不已,沒想到這一坐竟是過去了五十天時間。

    “記起來了?準確的說,祕境開啓還有五日時間,這武道大會已然比鬥了五十五天了。魔族那邊可是有好幾位都挑明要與徐兄一戰呢,還差點就衝上來了,要不是豐師弟舍了兩株七階的榆陽木與一塊陰冥石,怕是徐兄月前就要被迫醒轉過來了。”歐陽飛聽得徐飛揚驚訝的聲音,又打趣說道。

    徐飛揚聽聞,臉色一沉。修真者頓悟可算是天道恩賜,打斷他人頓悟等同於斷人道途,此等行徑說是死仇也不爲過。加之他此次頓悟收穫之豐,遠不是靈物可比。

    傳聞那天機預靈篇能否演變天演盤全靠機緣,有的窮其一生,就算修爲進階聖尊之境也未能演變天演盤,而像他這樣,一次頓悟誤打誤撞演變天演盤的,可算是鳳毛麟角了。

    越是如此想象,他越覺得那些此時挑戰他的異族之可惡,心中不免增添幾分憤憤的情緒。

    但此時並非打殺之關鍵,於是他陰沉着臉思索一會,低聲問道:“那武道大會的比鬥,最終結果人族可是取勝?”

    豐環宇與歐陽飛一聽,臉上露出疑惑之色,有些不明所以的說道:“比鬥自然各有勝負,也不知徐師弟說的是那一場比鬥了。”

    徐飛揚聽到豐環宇如此說,心裏頓時明瞭。武道大會關於人族與異族的利益之爭,只在聖宗流傳,及時入得祕境弟子,也只有聖宗那些帶隊之人知曉其中原委。想來姜瀾並未將此事公開,所以他們這些下宗弟子也只是興致盎然的以比鬥博 彩了。

    “徐道友,你可是終於醒了。說來倒也巧了,比鬥現下正是兩勝兩負之數,這最後一場關鍵之戰,只怕得請你出手了。”就在這時,也不知那姜瀾是否聽到了幾人的對話,卻是從前方走了過來,笑盈盈的對着徐飛揚說道。

    歐陽飛與豐環宇見姜瀾走來,見識過姜瀾與那滄溟鬼族帝少比鬥展現出來的驚天戰力,自然對其甚爲恭敬,齊齊抱拳稱道:“姜師兄!”

    姜瀾朝着兩人和諧一笑,然後又再次盯着徐飛揚,好似在等他的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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