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執掌乾坤守人間 >第二百九十二章 盤算
    修仙無歲月,三年時間也不過是大能之士稍稍打盹而過。但對於那些掙扎的小宗門與低價修士而言,三年的時間足以發生很多事。

    十三年前,龍洞壩山脈月華湖修士全殲裂風谷修士數十名,還將昔日風頭無二的裂風雙煞悄無聲息的抹殺。這在裂風谷引起了欣然大波,從次月開始並大規模的派遣弟子前往龍洞壩山脈巡邏歷練,大有獨佔龍洞壩山脈的趨勢。

    月華湖一戰殲滅裂風谷數十名弟子,本就士氣正旺,哪肯放手所得資源利益。

    在得知裂風谷動向,急切召集門下弟子,也是駐紮龍洞壩山脈邊沿,一副隨時準備與裂風谷開展的架勢。

    如此這般,十多年來,兩宗弟子也不知在山脈之中發生過多少摩擦,由於實力相差不大,倒是互有損傷。

    這一日,在龍洞壩山脈中心地帶的某處山崖,一個青衣男子揹負長劍,從一簇灌木崖壁上悄然爬出,警惕的打量四周後,確定一個方向縱躍而去。

    此人正是在龍洞獲得了真龍遺物的徐飛揚。

    他在那敖莽神魂遺影消失之後,並未急切的離開,而是就地盤膝打坐,粗略的將那天龍羽翼與真龍精血加以煉化,稍稍穩固境界之後才脫困而出。

    爲確保將來獨享此祕密洞府,他在山崖底下施展發生種植了打量灌木遮掩石壁,還在灌木底下佈置了一個定位傳送陣。這讓他可在距離此崖壁萬里之外亦可頃刻到此,也算是爲今後謀得了一個祕密的修行之地。

    煉化了真龍精血之後,他發現自己體內精血竟然不再是鮮紅,而是變爲了淡金之色,只是經脈流淌的仍然是正常的鮮紅血液,卻比之以往更加濃郁,或許隨着精血的融合,體內血液也會隨之改變吧。

    更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其身上竟升出一股有如上位皇者之氣,舉手投足之間就有一種睥睨天下之勢。

    徐飛揚煉化之後粗略的嘗試了一番,竟是發現在不變身的情況下,也可擊出六象之力。如此一來,恐怕變身之後至少有着八象之力。

    另一件天龍羽翼在蘊養丹田之後,徐飛揚發現,這天龍羽翼需的日夜灌注精血蘊養,方能在羽翼之中形成一股“氣”,然後以氣化翼,遨遊天際。

    按着他的估計,蘊養一月,可微微短距離施展飛騰之術。蘊養百年方能施展飛行之術。雖稍稍嘗試了一番,卻是由於羽翼“氣”不足,無法承受身體騰空。

    至於那可領悟功法神通的鱗片,他也拿出來嘗試了一番,卻是毫無反應,也不知是爲何。但他對於此也毫無辦法,只得小心收藏,以期待將來能從中領悟點什麼來。

    那塊令牌他倒是加以煉化,原本以爲那祭壇是什麼祭祀之物,不曾想卻是傳送陣。只是苦於他全身上下都未曾獲得一塊上品靈石,所以只能空守寶山,以期後象了。

    徐飛揚再潛入一處溪流崖壁之處,在溪流瀑布的一處懸崖半腰的一處山洞處佈置了另一套定位傳送陣,卻是與真龍洞附近的定位傳送陣遙相呼應,這樣至少往後前往那處真龍洞時不會擔心被人跟蹤發現了。

    佈置完備之後,瞧見外面天色漸晚,想着這數日以來所見裂風谷與月花湖弟子的爭鬥,心下戚然。也不耽擱,反而趁着夜晚空間朝着山脈外沿潛藏而去。

    此時的他身輕如燕,潛行無聲,卻是比之前施展《燕隱決》還要強上不少。

    這正是他將《風雷震裂訣》融會貫通之後,竟可緊縮自身靈力與氣韻于丹田,自由隱藏行跡。他更是將《乾坤九變》的肉身變化之術與《風雷震裂訣》的肉身收縮之能相結合,以肉身收藏靈力,隱藏自身修爲境界,收縮自如,最大可變化至猶如凡人一般,足可以假亂真。

    這也算是一個不小的收穫,要知道在修真界,僞裝成低階修士可是 不亦被高階修士關注的。

    徐飛揚在一轉一躍間,很快便來到了龍洞壩邊緣地帶。他駐足放眼瞧去,只見在昏暗的遠處山谷,一個個高矮不一的樓塔已然建立,樓塔之上有着一兩個巡視衛士,見其服裝卻是月華湖的弟子。

    徐飛揚沒有想去打攪月華湖守衛的意思,緩緩施展法術逐漸隱退,很快便遠離了龍洞壩山脈。

    這一日,他站立在一處十字路口的山林端,沉吟着去向。

    往東是去往靈機山宗門所在,往南卻是去往晉南郡的路口,往北則是可去往南離院的地界濱江郡,也是徐氏家族盤踞之地。

    徐飛揚眼神微閃,卻還是朝南方行去。

    此次前往靈機山宗門禍福難料,但自從昔日與宋家小姐宋芸在靈機山一別,已然晃晃十來年。

    雖不知宋芸此時處境,但卻不影響他去探望一番。若是她已然外嫁,或者未曾殘留絲毫記念,自己多年未歸,就算出於朋友感情,也得拜別佳人,絕了那份念想與因果。

    若是佳人有意,依然念想着自己這個不稱職的“未婚夫”,此去必然要念叨一番,既是表達自己一番思念之情,更是要將自身處境說與她聽,就算緣盡於此,也是自己對她不住。

    按着徐飛揚的盤算,自己必然要潛入靈機山一趟的,也是必然要見見自己的師尊,無論能否將師尊救出,都要去了解其中真相。所以兇險難測之下,卻是不可再誤了佳人歲月。

    徐飛揚微微搖了搖頭,搖身一變,又變爲了一個矮胖的中年人模樣,收斂了周身氣息,又將天殺劍懸掛腰間,猶如凡俗江湖俠士一般,這才搖搖晃晃的朝前方走去。

    晉南郡自從上次爲皇庭捕獲了袋夢蟲,在整個浩瀚元國皇庭之中頗受重視。近年來,城牆向上增添三分高,南北延伸百丈長,郡城之中更顯熱鬧非凡。

    晉南郡大小家族不下千數,但要說那顯豁世家,卻非晉南西城宋家莫屬。

    聽聞昔日捕獲那袋夢蟲,宋家亦有出力,後來皇庭還派遣了使者前來傳達商氏皇庭的嘉獎。自此,宋家在晉南郡就坐穩了第一大家族的名頭,就算郡守督軍都得給幾分薄面。

    聽聞因靈機山宗門變故,宋家更是將那原本屬於靈機山宗門與宋家共同主持的南嶼坊市據爲己有,在西城劃出一塊繁華之地開闢市場,重新打造南嶼坊市,卻是將那南嶼坊市的各式物什與商家全都遷移到了郡城以西之地,進一步穩固了晉南郡第一世家的名頭。

    而宋家三爺不虧爲天才商人,在他的主持之下,南嶼坊市的經貿往來蒸蒸日上,早在五年前就成爲了整個靈機四郡的第一坊市。更是利用與皇庭的關係,將一些軍備貿易也延伸到了坊市交易,讓宋家的財力更顯突出。

    此時一個富甲中年男子坐在一個酒樓之上,笑眯眯的看着街上往來人羣,手上端着滿杯酒水,卻是不曾品味絲毫。

    “三爺,聽聞張家又向郡守處告狀,說我宋家乃虎狼之輩,勾結外來之客,卻有謀逆之心。此事郡守使者私信於我,請三爺及早定奪。”一箇中年男子站立一旁,微微躬身恭敬的言語。

    “劉富貴,爺從商數十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區區張家就想搬倒我宋家?哼,簡直是蚍蜉撼樹!”宋世傑冷哼一聲,將那酒杯往桌子上一放,不屑的說着。

    那名叫劉富貴的男子見宋世傑表情,卻是不敢多言,仍躬着身子,等待後言。

    果然,宋世傑沉思一會,又舉起那酒水,細細打量裏邊波濤盪漾的酒水,絲絲漣漪起伏,在外面陽光的映襯下,顯得更爲耀眼。

    “不過張家如此肆無忌憚的污衊我宋家,卻得好好考量考量,裏邊是否有其他貓膩存在,又或者這本就是郡守府放出的風聲呢?”宋世傑目光深邃,臉色沉吟疑惑不減,卻是自言自語。

    “不會吧,三爺。畢竟我宋家與郡守府往來日久,每年該送的禮金可一點也未曾落下的。還有二爺也在軍中立了大功,在商氏皇庭的大軍之中也是可以說上話的,郡守府怎敢與張家勾結暗害我宋家呢?”那劉富貴心頭一驚,卻是狐疑的說着。

    “富貴啊,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面不同,心不同,道亦不同。那張家既然敢去說與郡守聽,若是沒有得到郡守的允諾,只怕早已嚇破了膽。張成飛是何許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個膽小如鼠之輩,如何膽敢做出如此大逆之事?”宋世傑說着說着,卻是越說臉色越是凝重起來。

    “富貴,你馬上將此事告知我大哥,讓大哥決斷。還有傳我話,讓青鳥密切留意那張家小姐動向,必要時做些犧牲,家族會記得他的付出的,想來這些都與此女有關的。”宋世傑口中嚴厲的說道。

    “是,三爺。小的馬上去辦。”那劉富貴說着,半彎着腰,低着頭,緩步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那人離去,宋世傑把手一招,一個暗黑影子飄然來到其身後,低着頭。

    “近日寸步不離的跟蹤劉富貴,爺不相信他所言之事,有何異常及時來報。”宋世傑剛剛說完,那暗黑影子卻是慢慢掩入屋檐,消失不見。自始至終,那暗黑影子都未曾說過一句話,彷如木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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