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說的小弟自然清楚,不過小弟也是迫不得已啊,必須要用大量的靈石,不然也不會做這種破壞坊市行情的事情來。坊市的秩序倒是要讓師兄費心了。”徐飛揚苦笑一聲,有些歉意的說道。
凌浩然一聽,心裏一愣,有些意外的說道:“師弟爲何要用大量靈石若是不夠的話,爲兄這裏也還有些的。”
徐飛揚沉吟了一會,將南華書寫的那本遊記遞給凌浩然,說道:“這是小弟無意中購買到的一本遊記,上面講述了一些關於幽冥祕境內的境況,所以小弟是提前做好準備的。”
凌浩然接過書一看,發現是一本殘本,但裏邊對幽冥祕境的介紹倒是很齊全,他觀望了一會,長嘆一口氣說道:“爲兄知曉師弟志向遠大,不過這幽冥祕境既是機遇,也更多的是兇險,望師弟能平安歸來纔可。”
“多謝師兄關照,小弟雖知幽冥祕境吉凶難測,不過卻有不得不入的苦衷。”徐飛揚有些苦澀的回答。
“好吧,若是師弟還有什麼用得着爲兄的,請儘管開口則可。”凌浩然也沒有過多究極這些,畢竟各人有各人的修道氣運,自己的路還需自己來走。
“多謝師兄,小弟準備即日並離開坊市,若是師兄回道宗門,還請來與小弟品嚐品嚐杯中之物。”徐飛揚感激的說道。
“哈哈哈。好,那爲兄就先去了,師弟一切可要注意安全。”說着,略一抱拳,轉身離去。
徐飛揚看着凌浩然離去的背影,微微一嘆,也沒有多留,收拾好行囊物品,將令牌交於黃鴻升,並交代了幾句注意事項,特別是要留心近期有可能出現的市場動盪。
黃鴻升一聽,倒是有些雲裏霧裏的,這坊市好好的,哪會有什麼市場動盪的,再說不是有築靈境的前輩坐鎮嗎,誰敢來攪亂市場秩序。
徐飛揚沒有去理會黃鴻升的想法,交代完後徑直朝着坊市出口而去。
路過送氏藥莊之時,宋世傑站在門口對着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那意思好像在說“要跑路了嗎”,這讓他頗爲尷尬,也只是點頭報以微笑。
這次兩人沒有再多說什麼,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彼此都是聰明人,很多事情都已經看的明白了,已無再行囉嗦的必要。
看着徐飛揚離去的背影,宋世傑喃喃自語道:“有些意思,靈機山的真傳弟子竟然跑來攪亂自家的坊市,到時看你如何收場了。”說着,又回到了二樓那間雅間,欣賞他那些名文字畫來。
在四方樓的樓頂,一個髮絲飄飛的中年人站在樓頂,眼睛眯着看向徐飛揚離去的方向,眼角勾勒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輕笑,並招手叫來一個莊稼漢模樣的小廝,吩咐道:“去,將徐飛揚在坊市故意散播大量符篆的消息發給家主,如何定奪,請家主示下。”
那小廝點了點頭,躬身隱退在四方樓的牆角里。
而在另一面,靈機府的第四樓,凌浩然恭敬的站在一個面向窗戶滿頭銀絲的青年男子身後。
此青年頭髮雪白,面容剛毅,眼神如刀,八尺身高,身體堅韌挺拔,有一種如利劍出鞘般的凜冽,全身散發出一種弒血的殺伐之氣。
“哦我這小師弟倒是個趣人,以這樣的方式賺取靈石,卻是不怕宗門坊市市場混亂,到時宗門追究下來,只怕又是一件麻煩事。”白髮青年嘴角微翹,有些意外的輕笑說道。
這白髮青年正是徐飛揚還從未見過的大師兄唐風,據宗門所傳本應在北冥山抵擋鬼魔的,卻是不知何時已返回,還跑到這靈機坊市來坐鎮。
“大公子說的是,不過徐師弟也是憑着修真技藝做買賣,雖有些急切了點,倒也算是正大光明。再加上宗主閉關,徐師弟未雨綢繆,籌措資源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凌浩然恭敬的站在一旁,有些欽佩的看着白髮青年唐風。
在宗門派遣北冥山的執法修士,大多受過大公子的照拂,對大公子在北冥山一帶的英勇事蹟更是在宗門大肆宣揚,可以說唐風就是靈機山年輕一代弟子的偶像人物。
此時唐風卻缺少那種沙場點兵的急流勇進與殺伐霸氣,眼神之中時而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他看着窗外那熱鬧的坊市場景,心中卻在思索宗門最近發生的一些事蹟,自己的小弟唐銘在華陽山脈被幽靈子追殺,鬼靈子又出現在路上阻擋沐強師伯與沐雲師叔的搭救,要不是關鍵時刻這位小師弟徐飛揚出現,只怕自己與小弟就要陰陽相隔了。
據宗門執法隊在華陽山脈弟子任務後發佈的信息,居然還有北冥山鬼靈門的鬼道修士、裂風谷的裂風雙煞同時出現在山脈之中,特意前來襲殺宗門弟子。
甚至據影子事後傳來消息,修真界的殺手組織暗影閣也出現在了華陽山脈,不過遭遇妖獸反遭襲殺。
還有影子所說從山門深處傳來的那一股讓人心悸的精純魔氣,在發現的幾名歷練內門弟子屍體上,那猶如人幹一樣的皮骨,這些不得不讓他感到憂慮。
宗門內部暗流涌動,人族與妖族、魔族、鬼族之爭卻又撲朔迷離,只怕這天下大亂已然來臨了。
唐風轉身開着凌浩然,言道:“你去告知所有商鋪,即日起,對於符篆的售賣我靈機府將進行排號,各大商鋪不得自行銷售,違者逐出坊市。我靈機山坊市不允許出現亂子,這是靈機令,你可自行處置所有事務。”
說着,將一塊金燦燦的令牌丟與凌浩然,眼神幽深,身上散發出無與匹敵的氣勢。
凌浩然恭敬接過令牌,在手上墊了墊,並未言語,轉身向外走去。
唐風見凌浩然離去,喃喃自語道:“這小師弟不以自身修行爲主,卻練得一手製符手段。只是制符、佈陣都是旁門小道,只有自身修行修爲纔是大道,小師弟卻是走叉了。”
唐風隱隱約約有些擔憂,自己的父親就是沉迷於陣法之道,雖爲陣法宗師,可修爲一直不得突破,至今未曾突破神嬰之境。小師弟又沉迷於制符,卻是走了父親的老路,怕是會耽誤修行了。
再說着修真界又有多少人對符篆感興趣呢,符篆不過是出其不意的後手,修士對敵還是靠自身強橫的功法與戰鬥技能,這也是符篆、陣法之道不興的緣由。
若是靠着一些符篆與陣法就能戰勝敵手,那誰還修行啊,只要一把符篆一扔,陣法一佈置,豈不是就結束了。
不過修行始終的靠自身領悟,小師弟能不能看透,也不是別人能左右的,倒是有機會了可以提點一番。畢竟聽說小師弟的天賦了得,可不能耽誤了前程。
想着這些,唐風又想到這次父親暗暗讓自己從北冥山隱藏回來,悄然坐鎮靈機坊市,心裏暗道:“父親這次暗自召回,想來是擔心閉關期間宗門出現變故。讓我在這靈機坊市作爲暗子,恐怕也是有着摸摸暗鬼的意味吧。”
“哼,本座要看看誰在背後搞鬼,倒是可以先拿幾個小魚試試刀了,不然還真以爲靈機山改姓了。”說着他手往臉上一抹,整個人一瞬間幻化成了一個精瘦老頭,一身修爲也從出竅後期降爲了築靈初期,只有那一頭銀髮依舊飄然落肩。
若是徐飛揚在此,定能發現,此人就是他那天去交易符篆的張姓老闆,當時還與之相談甚歡,不曾想竟是唐風假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