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遁道者之尋魄 >第381章 寶塢受傷
    冥陽君沒有告訴呂濁詳細的施法過程,他在將骨珠送入呂濁體內時注入了自己的玄冥真火,儘管之後大家明白了他是在用自己的玄冥真火抵制銅罐中七魄的陰寒對呂濁肉身的毒害,但是這法施得卻顯然過於早了些,他大可在七魄合入時再推送真火,那樣呂濁便不會喫這麼多苦頭了。

    然而此時的呂濁已經沒有精力去跟冥陽君計較,雖說身子不至於十分痛苦了,但仍需要他全神貫注的運功推揉三陽之火來養護那合了七魄的骨珠。

    呂濁這邊不能動,但魏老先生過世的事情不好耽擱需得告訴苗部的人,天朗讓霩延去了,而自己則親手爲老先生擦洗身子整理遺容,冥陽君也已經將這邊的情況知會了拂虞,一切都似乎是按照計劃當中的環節進行着。呂濁難得安分的靜着心打着坐,身子雖是讓那一半陰寒一半冥火熬得難受至極,但一想到這是他可以爲祖袂做的最後一件也是最有意義的一件事的時候,他的內心反而有些甜甜的暖意,因此時間也變得不再那麼難熬。

    苗部的人來收魏老先生的遺體,還帶來了老先生生前留下的遺書,原來魏老先生一來這裏就想到自己有可能會離世,不想給別人添麻煩就一早準備下了遺言交代了自己的後事。遺書中寫到,如果在苗部去世就地火化,家人只通知兒子並將遺物交付即可。

    天朗則已爲老人誦經爲由提出要在老人的木樓中爲其誦經,因爲他們與寶塢的關係,苗部人自然不會阻攔他們,只是用鋪了粗布散了花瓣的藤木架將老人的遺體擡走了。此時的木屋就剩下呂濁、天朗、霩延、冥陽君三人一鬼,因爲呂濁不能說話,屋子裏一下子安靜的只聽得到三人的呼吸聲。

    “你們此時應該嘮點啥……不然……老子的時間太難熬了……”呂濁從牙縫裏擠出話來,對於他來說這樣安靜的空間會讓時間更加漫長。

    “老呂,你希望我們說點啥?”霩延問到。

    “我愛聽的,你掂量着整吧……”這一句話說的呂濁的喘息也加重了,可見他身子裏的冰火兩重煎熬直到現在還是沒緩解多少。

    “你愛聽女人,可是現在嘮這個那也不合適啊!”霩延到也實在,還當真起來,他的這話說的含蓄,但呂濁和他都明白其中的含量有多花哨,呂濁一時忍俊不住‘噗’的笑出聲,這一來身子裏如同攪拌機一樣七葷八素的顛了個兒,差一點嘔吐出來,他急忙定了心,嘴上仍閒不住的扔出一句:

    “你不會撿點含蓄的說。”

    霩延正琢磨着呂濁嘴裏說的‘含蓄’那得是啥話題時,突然木樓外由遠而近響起了一陣吵雜聲,緊跟着一陣急促上樓梯的聲音傳來,木板門也應聲而開,一個苗族婦人滿頭大汗的衝進來,用不怎麼流利的漢語嚷道:

    “三位師父,快請救救寶塢大人!”

    “寶塢怎麼了?”天朗和霩延同時起身迎上去問到。

    “寶塢大人在行血誓術時受了傷,如今不醒人事,求三位師父快救救大人!”來人說到這裏已經帶着哭腔。

    “人在哪裏?”看到來人如此急切,天朗想着怕是已經來不及細問了,先見到人才是要緊。

    “在大寨。”那婦人說到。

    天朗轉身拿起自己的揹包,又走到呂濁面前,還沒等他言聲,呂濁已經先行開口說道:

    “我沒事,和霩延一起去,大狐狸的仙家或許能幫上忙。”

    “哥,你堅持一會兒,我們儘快回來。”天朗始終也是放心不下呂濁,可此時不知寶塢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也只得分了輕重緩急,向冥陽君抱了拳請他關照些,冥陽君自然點頭應着。其它也不需多言,天朗轉身和霩延隨那婦人向大寨快跑而去。

    “冥陽啊,我想起個事兒……我記得寶塢說過……因爲與拂虞有舊交,所以……帶了魏老先生來苗部……也是因爲這裏……冥長老是進不來的……那麼你是怎麼進來的?”此刻屋子裏只剩下呂濁和冥陽君,呂濁知道指着冥陽君替他解悶是不太可能了,雖然自己這會子說話都費勁,但時間實在難熬,於是跟冥陽君拉起話匣兒來。

    “他們進不來是因爲苗部的‘三屬線’,這在三界中是絕無僅有的,可以說也是苗部的一種特權,只在苗部大寨輻射百里的範圍內仙神不入,只有大寨的本土神司理諸事。”冥陽君說到。

    “是外面的仙神入不得,還是入了會被怎麼樣?”呂濁問到。

    “三屬線就好比三道界障,一道比一道厲害,對於仙神妖魔都有吸噬法力的作用,他們不來是怕在這裏喫大虧。”冥陽君說這話顯然帶着些幽怨的語氣。

    “這麼說,你吃了大虧了?”呂濁說這句的時候語氣似乎帶着無比的愉悅,冥陽君無奈的翻了下鮮紅的眼珠子說道:

    “我是看出來了,能讓你得勁兒的話題不一定是女人,怕是別人痛苦你才最快樂。”

    “那得看是誰,你的痛苦肯定是我的快樂源泉!”看到呂濁這會子說話也不那麼氣喘了,對於自己還有這種強大的功能冥陽君真心哭笑不得。

    “你好歹也是個鬼王雖說破落些,但也不至於這麼不惜代價的幫拂虞做事,我猜想這裏面肯定有相對你個人來說極大的好處?”呂濁繼續說到。

    “你怎麼能在身子骨都這麼不自在的情況下還能有精力琢磨別人的事呢?”面對呂濁冥陽君還真是有點頭疼,有些事還不到可以說的時候,可顯然這些不能說的事已經快瞞不住他了。

    “以我的人生經驗來看,別人的事琢磨好了就有很大可能成爲對我自己有利的事,這遠比費心琢磨我自己的事強太多了,更何況我自己的事大多是順其自然的,完全沒那個必要費那精力琢磨!”呂濁的理論總是歪痞卻又可以推敲的,冥陽君也一下子明白了,呂濁這是又攢着心思打他的主意想着要佔他的便宜呢。

    “你且放心吧,你平白遭了這些個罪,他自然不會虧待你,更何況這一番關聯之後總是不會斷了聯繫,接觸的事情還多着呢,他是護內的人,你現在也算是他的親信了,他一定會保你周全的。”冥陽君說的很認真,但還是讓呂濁揪住了尾巴,

    “你少放這羅圈兒P!誰是他親信?老子只不過是爲了祖袂!你也別岔開這話兒茬,老子惦記的是你,你提什麼他?他再怎麼整在冥界也不過是個有些謀略的不受待見的存在,你可不一樣,你丫的野心大着呢!未來老子不一定用得上他,但一定用得着你!”呂濁突的睜開眼狠狠的對冥陽君一瞥,然後又閉目養起神來。

    冥陽君則一邊伸指向他探了探,察看他體內骨珠的情況,又一邊叨咕道:

    “我不就隨時都在,也沒躲過。我那也不叫野心,只是自保而已。”

    冥陽君察看骨珠的情況居然比預想的進展快,眼看着就紅潤剔透,已經要圓滿了,而這時一陣瘮骨的寒意憑空出現,這是有陰靈現身的徵兆,冥陽君先是一喜以爲拂虞已到,不想擡眼看到來的竟是……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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