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遁道者之尋魄 >第41章 落霞山的殘魄
    通往落霞山的路上又撿個大黑貓,開始呂濁三人還是挺不適應的,畢竟這隻貓有點超長的大,皮毛黝黑嶄亮的,而且似乎威力無窮,這如同在身邊放了一頭虎豹一般,不知道什麼時候它獸性大發在出爪傷人。

    然而事已至此,呂濁也只得硬着頭皮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路上大家因爲多了個會說話的大黑貓,一時都不知該說些什麼,下意識還都在提防着它。

    直到看到了落霞山,幾人才又話多起來。

    “我的天吶怪不得叫落霞山,這場面太壯觀了”

    落霞山並不大,但每到黃昏時分夕陽西下,便會在天邊與山體相接處騰昇起萬丈絢紅的光芒,無比震撼人心。

    “也怪不得那位遊陀會選在這裏建廟,果然殊勝”天朗也是一臉驚喜。

    三人一貓外加一鬼將車停在山門外,便悠悠盪盪的上了山,直走了四十多分鐘才見到百靈寺的廟門。

    天朗上前扣門,不多一會兒就有位年齡三十左右的僧人來開門,口唸佛號,問詢事由。

    呂濁三人自然不便說是來給只鬼尋記憶,只能說來拜廟。

    僧人含笑將他們引入寺中,見了主持,又安排了住處,他們來的時間正好趕上晚齋。主持說他們大部分僧衆都是過午不食的,晚齋是給體弱和一些前來聞修的修士、施主準備的。

    一步入齋堂,門口果然是放着一隻竹筐和一個功德箱。呂濁三人將事先準備好的素食及幾樣日用品放入竹筐,天朗又在功德箱裏放了一百塊錢。

    齋堂內不允許動物進入,一位老居士取了一盤食物放在門口,大黑貓很不爽,就憑它的如此與衆不同的模樣,也不應該把它跟其他的動物混爲一談,它很不情願的叫了兩聲,那個老居士和藹的走近它,一點懼怕的意思都沒有,溫和的對它說:

    “儘管衆生皆是平等的,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正確的面對眼睛看到的表象。你只是委屈了一下,卻可以讓其他人安生,我想你不會太過介意的。”

    老居士的話有些深奧,呂濁等聽了覺得大黑貓不一定能理解,但他們卻又驚訝地看到,大黑貓雖然不情願,但真的開始低頭喫起那些食物來,而這時老居士又從堂內盛了一碗粥放在大黑貓面前:

    “很久沒有喫東西了吧還是先喝些米粥軟軟胃,盤子裏的齋飯我許是拿多了,你若剩下了明天記得喫完。”說完唸了聲佛號便起身進了內堂。

    呂濁三人也找了座位安靜的喫起齋飯,這時祖袂幽幽地說道:

    “文姨還是這樣慈悲,那一年我來,就見她救過一隻快餓死的野貓,也是這樣暖和的語氣。”

    呂濁因爲齋堂內不得言語,便只是聽她說着。

    “我喜歡喫這裏的菜糰子、五穀粥、青芥條還有醬豆子,你替我多喫點吧”

    呂濁這時已經吃了兩個饅頭快飽了,祖袂這會子才說,呂濁是一頭黑線,輕聲嘟囔了句:

    “明兒不行嗎”

    祖袂卻有些哽咽都說道:

    “不是什麼事都能等的上一次我也想着能再回來喫我愛喫的齋飯可是卻是永遠不能夠了”

    一聽她這麼說,呂濁立時沒了埋怨,趕緊將祖袂說的一一向老居士要了,便一聲不吭的埋頭喫起來,直喫到頂脖兒才總算全部喫完了。

    一時霩延和天朗都看傻了,大黑貓也打了個飽嗝瞪大眼睛在門外看呆了。

    堂內的其他人雖是也喫驚,但也沒有多言的,都只是默默地喫,然後靜靜的將碗盤放回廚堂。倒是那位老居士,端着一碗清湯。走到呂濁旁邊坐下小口小口的喝着,等着他,呂濁有些尷尬的剛想開口解釋,那老居士就示意他出去再說,呂濁等忙將食盤收了,輕手輕腳的依次到齋堂外等候。

    天色已經暗下來,室外的溫度也涼颼颼的。老居士出來後微笑着問他們:

    “我帶你們走一走吧,順便消消食兒。”

    這自然正合呂濁的心意,倒不是真的爲了消消食兒,而是日頭一落,陰盛時靈物活躍,這個時候更適合祖袂尋找她的殘魄痕跡。

    既然祖袂認識老居士,那也正好跟老居士聊聊,找找祖袂的回憶。

    “你們不是初次來吧我見你們還準備了佈施品。”

    “他們兩個是初次,而我三年前陪一個朋友來過,那時是萍姨接待的我們。不知道她身體可還好還在這裏清修嗎”天朗靠近老居士,很有禮貌的回答並問道。

    “萍啊她很好,這次被請到鳳山去療養,順便給那裏的佛友們講講經法。”

    “我們上次來,就受益於萍姨的點撥,還請了幾本經文。”

    “不容易,你們這個年齡就與佛法有了善緣”說着老居士回頭看向呂濁二人,霩延搶着說道:

    “老居士您不知道,我們都是經歷了一些苦難的,如今也只有修行能安穩些了。”

    這話從霩延嘴裏說出來,呂濁便不由得撇撇嘴,這倒引起老居士的注意,說道:

    “能悟到修行二字,福報就已經有了。倒是這個孩子”老居士看了一眼呂濁的揹包,

    “你知道你帶着什麼嗎”

    呂濁被冷不丁點名不禁一愣,但很快明白老居士不是尋常人,既然被看破不如實話實說,便點頭說道:

    “知道我們此行就是爲了幫助她解脫的,文姨”

    聽到呂濁叫出她的名稱,老居士眉頭一展,隨即又溫和的笑着問:

    “我能做些什麼”

    見文姨都不細問緣由,便原意幫忙,呂濁內心被她的慈悲深深折服,便更加不再隱瞞:

    “文姨,她叫祖袂,過世前曾經來過這裏。我們得幫她找到殘魄才能解救她,在她的記憶裏有你”

    文姨聽了,立刻口唸佛號,一臉痛惜,隨後說道:

    “幾十年了,等來她的消息,竟然是這個結果。”

    呂濁三人一聽文姨這話是與祖袂交情非淺,到似乎比祖袂風輕雲淡的表達內容要更多些,便急急的問道:

    “文姨還記得她那您能幫她找回她在這裏的記憶嗎那樣就有可能將她的殘魄聚回。”

    文姨舒展眉頭,安然的點頭,引領他們去到一間,燭光爍爍的殿堂。

    她招手示意呂濁將祖袂給她,並輕聲說,怕殿堂內的護法會無意中傷到她,雖然衆生皆是平等,佛法又以慈悲爲懷,但文姨感受到了祖袂陰魂的戾氣。

    呂濁將銅罐遞到文姨手中,他看到文姨愛惜的將它擁護住,嘴裏說道:

    “傻孩子,那時你問我可不可以自己結束這一生的苦難。我就告訴你,六道輪迴都是必須歷經的劫數,要一一歷去纔可真正解脫,怎麼你還是結束了致使如今劫難更重一重

    不知你未來如何,我只盡力助你這一遭吧。”

    文姨讓呂濁等在殿外候着,自己護着銅罐進去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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