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又是哪齣兒鬼也可以隨便上大仙兒的身嗎”呂濁看向天朗。
“原則上是不能的,出馬仙通常都是有一堂子人馬的,從教主到跑腿的再到後堂修行的,大多有成百上千。能上得了堂子,必然都是有些道行本事的,怎麼也不可能讓外仙來佔着堂口做事除非”
“除非什麼”呂濁追着問道。
“除非那個出馬仙是假的,或者只是一些不成氣候、虛張聲勢的小仙出來騙人香火立的虛堂。那樣像祖袂這樣的紅衣煙魂自然可以隨意作用,只是又未免太沒意義”
“祖袂現在被老鬼左右,做的事情一定都是有緣由的。”呂濁轉向赤鴨兒鬼問道:
“那裏除了祖袂還有誰老鬼在嗎”
“不在,就是祖袂和她的兩個隨從。”
“那你能靠近祖袂嗎”
“可以啊我在她們眼裏就跟空氣一樣,她們從不會在意”
“那你突然出現,她們不會懷疑嗎”
“她們不會懷疑,只會動手殺死”
赤鴨兒鬼這直來直去的話,讓呂濁內心小小的震盪一下:鬼和人不一樣,沒那麼多心思,只是自己做自己的事,如果覺得不妥就直接解決掉,倒也乾脆,當然老鬼顯然就不是
“那就麻煩你再去瞧瞧,她們到底在幹什麼”
“不麻煩不麻煩”赤鴨兒鬼滿臉興奮的答應着,
呂濁也是無奈,怎麼遇到這麼個愛熱鬧的主兒,
“麻煩你多瞧一會兒,咋地也整出個一二三來,再回來不然你來回跑不嫌累的慌嗎”
那花花綠綠的赤鴨兒鬼嘿嘿笑着,走之前樂顛顛兒的喊了句:
“我叫多妹兒,我男人叫老許等我好信兒吧”
多妹兒是走了,呂濁揉揉腦袋有些心累的問天朗:
“我問她叫什麼了嗎”
天朗搖搖頭,
“我問他男人叫什麼了嗎”
天朗忍着笑又搖了搖頭,呂濁帶着哭腔誇張的喊了句:
“做個臥底需要這麼興奮嗎矜持點是不是會顯得沉穩的多”
天朗配合的點頭,但已經忍不住笑出聲道:
“老呂,你看開點吧她畢竟是個鬼啊總是要區別於人的。”
霩延因爲看不到鬼什麼模樣,就纏着天朗給他講講赤鴨兒鬼的樣子。
“赤鴨兒鬼生性喜歡享受,對喫喝玩樂尤其,所以它們活潑好動,喜歡誇張的裝扮,咱們遇到的這位就穿的花花綠綠的,你看不到真的有點遺憾”
霩延一拍大腿,一臉委屈的說道:
“成天聽你們說話辦事,總像隔道門你們看到的我看不到,我那是老憋屈了”
天朗溫和的笑着說:
“看得到,未必是好事我們也有很多煩惱呢”
呂濁眼睛看着那片畫着大紅“拆”字的老房子,眼睛眯了眯,然後隨口接了句:
“你也不用急,等你家大狐狸大好了,你跟她好好通通靈竅,到時候就什麼都看到了”說完,他向一個房子指了一下,問天朗:
“天朗,打發人去看看,那兒不對勁兒”
呂濁指的那個房子是間空房子,窗戶和門都沒有了,房頂和窗前都有很多幹枯的雜草,看樣子至少擱置一年了。
“說不好,就是感覺裏面有什麼東西,讓這房子陰氣森森的”呂濁這次出來最深有感觸的就是:後悔當初師父老頭子教他的東西沒好好學一半兒都沒記住不然這會兒看個風水地貌的總是可以的,結果現在就是看出來也不敢確定
跑腿兒小仙回來告訴說:破房子裏有個羅鎩井,井的四周有許多供品,還有焚燒祭品的痕跡,表面強看,很像有很多人在拜祭或供奉什麼,但令人不解的是:井裏面卻鎮壓着七隻被抽了靈筋的惡鬼
“被抽了筋的惡鬼”呂濁這還是第一次聽說鬼還能被抽筋。
“一般的鬼是修養不成靈筋的,所謂靈筋是指擁有一定修爲的鬼修煉出的至絕的精華靈力。要想修出靈筋必定得受尋常所不能承受的極苦煎熬因此,往往修得的大多是極其兇惡的惡鬼
能夠抽掉七隻惡鬼靈筋的,那就更不是尋常之輩了”天朗輕嘆了口氣:
“這七條靈筋,至少增了它百年修爲這手段即便是對於惡鬼也太殘忍了更何況至今依舊用陰鄙之法養着它們,生不如死,恐怕着七隻惡鬼此時如臨地獄之苦啊”
天朗雖然說的文鄒鄒的,但呂濁,霩延也都聽明白了:不用說,又是老鬼爲了提升自己的修爲乾的這不要臉的事若說這次受害的是惡鬼,相對來說也不是件壞事,可是祖袂的到來又無這些有什麼關係呢
如果說就是來養鬼來了,那幹嘛要上人家出馬仙的堂子呢而且距離這麼近,不可能沒關係
三人跟這兒分析着,不知不覺又到了中午,見那赤鴨兒鬼多妹兒還內回來,三人就決定先就近喫點東西去。
旁邊的樓區商網有個麪館,三人進去要了三碗熱湯麪,等着的時候聽到老闆娘跟兩個女人再旁邊桌坐着邊嗑瓜子邊嘮嗑:
“還是做了虧心事兒了不然能突然就病那樣兒那瘦的呀皮包骨了,上個月來我這兒喫飯,還嚷嚷三高要減肥呢,你看看現在就剩一口氣兒了”
“說是做了半個多月殺人的夢,一宿一宿的讓他媳婦抱着菜刀看着他,也挺邪門”這女人們嘮嗑都是繪聲繪色的,一個個兒都像說書先生似的。
“現在這邪門事兒也不知道爲啥這麼多整的人心這不安生”
“可不你就說這跳樓的都幾份兒了就跟趕時髦似的,還都可一個樓跳呢”
“這邪門事兒一多,可把齊二成全了,聽說連外地的都來讓他給算命瞧病那大老闆給的香火錢都上萬”
“這回不愁上樓沒錢了吧”
“齊二可真是大發了,這房子是一個開發商給他的,馬上就拆了,人家不只不愁上樓,光這拆遷款就發嘍”
“真有命兒一個瓦匠工,一場瘋病鬧出了馬,就立刻扭轉命運了”
“他算的真有那麼準嗎”
“嗨都是傳說,我去他怎麼什麼也沒說出來啊”
“我也沒看出準來,就說我婆婆沒啥大事,結果得了癌,這還不算大事”
“我看啊,咱們這些小人物到他那兒大都沒啥大事,因爲有大事咱也沒那麼多錢去破呀”
“哈哈,有道理”幾個女人嘰嘰喳喳笑着嘮着,呂濁聽了,似乎腦袋裏又有些念頭在打轉兒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