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祖袂依舊出奇冷靜的在一旁,畢竟這五魄也是她得來不易的,天朗和霩延鞠躬道了謝,她也不言語,只是冷冷的看着人事不省的呂濁。
時間毫不留情的走着,眼看着祖袂的一隻魄已經被吸收乾淨,華十一將第二隻魄用上時,已經是臨近第二日的中午了霩延已經動身到最近的汽車站去接來信兒說已經趕到的呂濁的師父。
衛生所裏處處瀰漫着血腥氣,年輕大夫從來沒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他一直守在那位老人家的身旁,老人家已經醒了過來。
天朗來看望老人家時,老人家正因爲回憶到那個叫李大勇的人,而露出悲傷的神色。
“老人家,那惡人被野狼咬死了,你不用害怕了。”天朗輕聲安慰老人。
老人滿是淚水的眼看向天朗,目光中帶着絕望,
“我並不希望他死他死了,就沒有人能找到小雪了”老人喃喃念着“阿彌陀佛”淚水不斷流下她蒼老又憔悴的臉。
“老人家,這件事我也許能幫你,那人在死前提到過自己的罪孽我們可以按照他的話,試着找找。”天朗拉住老人的手說道。
老人聽到天朗的話立刻擦了擦眼淚,有些激動的說道:
“孩子,你說的可是真的不要哄騙我啊”說着老人再次哽咽。
“大姨,我說的是真話,只是沒看到現場,不敢現在就確定可以找到”
老人連連點頭說:
“姨知道姨懂只要能找到小雪的屍骨,把她好好安葬,我就沒什麼牽掛了。”
天朗拍拍老人的手,體恤的點頭,又輕聲說:
“我們會盡力的”
天朗建議年輕大夫留老人在衛生所觀察一下,因爲從警察那裏已經得知老人家沒有其他近親在本地,以老人的目前狀況看來,倒是在這裏可以方便大家照顧她。
回到呂濁身旁,天朗心情也是很複雜的,想想一路來這個痞氣十足又十分正義樂觀的男人,這會兒卻毫無預警的就倒下了,而且還是命在旦夕,便有些說不出來的心疼甚至有種從來沒有過的恐懼,真的害怕他會死
呂濁的師父在下午六點多鐘才趕到,祖袂的兩隻魄都已經用沒了,第三魄也已經附上,儘管用了這樣極致之法,但呂濁的氣息仍已是越來越弱,此時看起來幾乎呼吸都是似有若無的了,臉色更是青白如同冰凍着的死屍一般。
呂濁的師父是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從走路的精氣神兒就能看出來,身體素質一定相當好。一進呂濁所在的房間,他就竟直走到呂濁身旁抓起他的手腕,嘴裏說道:
“藻障是陰寒之物,一旦修成靈咒便施弄受體不死不休,它載體是,行徑是血液,換血確實是最好的去除方法。”
“可是河神說必需是他的至親,不然難保萬一。”天朗說道。
“開始吧”呂濁師父轉向華十一,微微點了點頭示禮,華十一可不是個囉嗦的人,伸手化出法器轉示他可以躺在旁邊的病牀上,便要開始行動。
霩延這時急忙上來阻止道:
“雖說目前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可是還是多考慮一下,如果可以用別人的血,那也先看看我和師父哪個比較合適必竟我年輕,也許我的血比師父的更合適呢”
“我聽老太太說起過你,也相信你對他的情義,等日後再告訴你詳細吧”說完躺向旁邊的病牀,而霩延不死心的上去拉他,
“師父,你是老呂最重要的人,他一定不希望你替他受難我的命本來就短,這都強維持到現在,還是讓我來吧”霩延是真心的跟呂濁和馬老太太待了這麼久,他明白人的經歷都是有因有果的,他也知道他的家族恐怕難逃惡運,在他心裏,如果他隨母親和哥哥一同去了能讓他爸以後平平安安,那他是真的甘心情願的,必竟爸爸爲了這個家也是吃了不少苦
聽了霩延的話呂濁師父柔和下目光,耐心的說道:
“放心吧,我也不會拿他的性命當兒戲的,要將他身上的血都換到我身上來,我還有些法力可以去想法子去除它,可是如果換到你身上,你的小命就真的沒了”說完便將外衫脫掉,躺了下去。
華十一見霩延一臉的緊張表情,想着讓他做事是不太靠譜了,就交待一旁的天朗協助他,用輸液器管和無菌針頭製成簡易的通路,然後紮在呂濁與他師父的靜脈上,天朗因爲對醫術也是略懂的,所以這些都順利的完成了,當血液從呂濁他們的血管緩緩進出循環起來時,大家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換血這樣的事在現如今是真的太少見了,又在這樣簡易的環境中操作,真的讓人不得不擔憂。華十一因爲嫌霩延他們那一臉不信任的樣子心煩,就把他們都攆了出去。
天朗見霩延已經侷促不安到要神精了的樣子,便拉着他聊起受傷的老人家的事,
“老人家要找到女兒的屍身,好好安葬,我們找個好的理由幫她。”
“爲什麼要找理由你怕警察知道以爲我們殺的呀可是我們剛剛來,流量監控可以證明啊”
“殺人不是小事,兇手已經死了,總要有個說法,嫋母河那麼大,我們能一下子找到屍體,誰都會起疑心的。”
“你先說你怎麼找吧仙家嗎”
“河神的磁場太強大了,仙家在那裏沒有辦法動用法力,只有招那兇手的魂,讓他告訴我們”
“他會說嗎”
“也是讓他減輕罪業的事,他應該懂得,最多我們再給他送些錢米,他總是會說的。”
“那倒也是,他都已經是鬼了,又害了人家一條好好的人命,這也是給他恕罪的機會。”
“然後我們再跟警方說是那男人死前留下的話,這事大概也就過去了,只是要快不然拖時間長了,我們再怎麼說警方也不會信的,明天若事成了,就只說是因爲他說的含糊沒當真,今兒見了老人家才知道有可能是真的,才說了出來。”
“那我們現在去嗎可是老呂”
天朗趴門看了一眼,見都是一動不動的沒什麼特殊的動靜,
“我們快去快回吧”
霩延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在這裏等也起不到作用,想着若是換作呂濁在這裏,他一定會先去幫人作事的,便穩了穩情緒,啓車拉着天朗又向嫋母河開去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