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前去鬧事的鬼魂去的有點早,呂濁不得不施法阻隔一段時間,結果這一阻隔,又惹出亂子來。
正在人羣裏看熱鬧的呂濁、天朗和霩延,冷不丁看到飄飄悠悠進來的那鬼魂,一合計就是冥陽君顧三不顧四的把那冤死的放進來了。三人一看這邊平安表打完,經還沒誦完呢,還有禮懺等行儀,瞧好也得兩三個小時這主場能完事。
“這老小子是不是缺心眼兒這麼早放進來,這不添亂嗎”呂濁眉毛一立,心裏對冥陽君是一系列鄙視言語翻飛
“這裏面正在做道場,它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嘛”霩延也喫驚的問道。
“冥陽君給了它法,陰符在身,道家人看到便知道它是冥府的,不會動它”天朗說着話,但眉頭依舊皺着。
“既然不會抓它,那咱們就不用管它了吧”霩延又問到。
天朗凝眉搖搖頭:
“怕的是它失控”天朗的話音剛落,呂濁便箭步迎過去阻攔,不想那鬼影被呂濁的陽氣驚到,突然奔東院疾馳而去。
三人暗叫不好,跟着追過去。
到了東院,發現那鬼飄忽的一腦袋扎進一間廂房,呂濁三人跟進去一看外間就是一個擺放書卷的櫃室,而那鬼一進屋就直奔裏間,留下霩延把風,呂濁和天朗拿出符輪追進去,剛到近前就聽到“嗚咽”一陣像被禁困住的疾風發出的低吼聲,自那裏間涌動着傳出來,緊接着幾條陰魂擠攘着涌出來,呂濁沉聲低喊:
“朗,一個不能放走”
“知道了哥”
說時遲,那時快,兩人上下其手各施所能,施法拘鬼,不想那裏間也不知是個什麼所在,竟然陸續涌出二三十隻鬼魂來。
“我去這特麼什麼情況堂堂道觀養了這麼些陰魂”呂濁一時頭皮發麻,害怕倒不至於,但這如同掉到蟲窟窿裏一樣,讓人渾身不自在
“它能一下找到這裏,釋放出它們,看來它們都曾在一個道場受過法事”天朗也皺着眉,絲毫不敢懈怠的施法,小心的把那些亂作一團的陰魂逐一收起,但那些鬼魂都像是有些經歷一般,極敏感又機滑,收服起來很是不易
“大爺這特麼是人是鬼比特麼爺爺我都靈”呂濁說話間,又從手裏溜掉兩個鬼魂,天朗在門口設了結界,它們出不去,便只是在屋裏四下裏亂撞
“哥它們這是經歷多了”
“看來,這幫孫子沒少折磨它們”在某一方面來講,鬼和人都是一樣的。被折磨的多了,自然也就知道躲、知道藏、知道怎麼逃避了
在兩人拘鬼的過程中,他們發現那些鬼魂的魂體上似乎都有印記,像是一些標誌。
“哥,這些鬼應該是道觀爲香客養的”天朗似有所悟的說到。
呂濁找到了些亂鬼們的弱點,收服的動作一時快起來,同時也就留心到了那些印記確實是一些標識,顯然是區分什麼用的,再細瞧,這些鬼魂的魂體都有膨脹的後變淺薄的痕跡,也就是說它們的本體都是較小的,那也就是說它們都極有可能是小鬼。
“這個世界本就衝突,衝突多了也就沒什麼好衝突的了,當一切都成了可以接受的範圍,那衝突也就自然化解了,朗你說我說的有點道理不。”呂濁自己脫話說完,都覺得自己越發有覺悟了但又知道在天朗這小文客面前未免賣弄,所以自我解嘲的問道,天朗立刻暖心的點頭應合道:
“所以說萬事都有它發生、發展的必然性,也許這就是道理所在。”
“就怕是他們作死的前奏”呂濁此時步如遊鹿,滑跳輕脫,十幾招間就收了幾條魂魄,而那邊天朗也跟他配合得極默契,
“哎我去朗你有沒有發現,你哥我這功力可真心大長大發啦”呂濁這句也算得上是肺腑之言了,這裏除了鬼並無外人,所以他對天朗說的是自己的真心話,天朗是純性的人,聽了只是誠肯的點頭,並不會覺得他是自誇,可是偏偏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忍俊不住的笑聲。
“你大爺,小石妞兒你來了還不趕緊進來幫忙,跟那兒撿什麼樂呵兒”呂濁一聽出來是小石妞兒的聲音,立刻開口嚷着。
這時一道靈巧的身影閃身而入,竟三下五除二的將剩餘的鬼魂都收了,
“沒動手的又不是就我自己,那大灰狼不是也看熱鬧呢嘛再說了,我不動手,那不是因爲我怕我一伸手反倒遮住了呂大爺的萬丈光芒嘛”小石妞兒拍拍手側身躲到一處陰暗些的地方,然後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輕聲說:
“呂大爺有人來了”說着又向外指了指,同時呂濁和天朗也已經聽到外面由遠而近傳來的腳步聲
呂濁趕緊衝小石妞兒做了個快走的手勢,小石妞兒嘴角一撇,似乎不願意,還用無聲脣語說道:
“不是你讓我進來的嘛你說來就來你說走就走,那我多沒面子”
呂濁表情一垮,但一聽外面越來越近的聲音,便只得雙手合十做了求求的手勢,那小石妞兒才得意的腳步輕點竟從後面的窗口越了出去,而且竟沒有發出什麼聲音,看得呂濁目瞪口呆,轉給天朗一個只能意會不可言傳的眼神“此女牛b啊”
說完呂濁又似突然想起什麼,直盯盯的看向霩延,本以爲怎麼也得是狠妖戰峯出來宣講兩句,不想這次是人家代言人開了口:
“戰峯說不想蓋了你的風頭,所以沒有出手。”霩延一臉興奮的說道。
“靠~”呂濁白眼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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