獼生聽着不在意的笑道：“可能是因爲剛纔的天罰之雲吧，動靜還不小呢。”</p>
爲了將百草和敖乾轉移出混沌空間，他可不惜與天道對峙，再擡頭望天的時候，都總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一直盯着他。</p>
不過他也不在意這些，只要不出來干擾他就好了。</p>
稍微有點麻煩的是，齊天棍和混沌珠都被壓制的難以動彈，齊天棍還能當做堅硬的棍器使用，混沌珠就等同於虛設，最多再強行把裏面的幾位轉移出來，要收東西進去恐怕是不可能了。</p>
也真有夠麻煩的。</p>
“走吧，上前去問問。”獼生笑着說道。</p>
三者快速向前，發現速度相對於前面一對趕路的老年農夫還是很不錯的，片刻也就追上了。</p>
隔着莫約三十米的時候，獼生喊道：</p>
“老人家，找你們打聽個事。”</p>
半生華髮的夫婦兩位回過頭來，看着三位以奔走如飛的速度前進，幾乎瞬息就到眼前，愣神之下看清楚了中間那位的面相。</p>
“啊，妖怪啊！”</p>
老婦人一聲驚慌失措的大喊，臉色霎時白的跟雪一樣，兩腿一軟就往後倒去。</p>
旁邊的老翁也沒好多少，身子哆嗦着自言自語道：</p>
“黑雲漫天，雷劫現世，這是絕世妖物降臨的徵兆，可雷劫不是沒有落下嗎，爲什麼也會有妖怪出來！”</p>
獼生有些錯愕的停了下來。</p>
這種情況陌生又熟悉，還是在大羅帝國遊歷時經歷的，人對妖的惶恐在於無法確認最初是善意還是惡意，又自覺沒有保命的底氣。</p>
爲了找到一線生機，自然先以惡意來揣測。</p>
“老人家不必驚慌，初來貴地就是想打聽點消息。”獼生語氣平和的安慰道。</p>
“會說話的妖怪！”</p>
老婦人驚恐的一聲慘叫，直接被嚇的昏闕過去。</p>
百草本想上前照看一下，可老翁哆嗦着身子，顫顫巍巍的擋在了老婦人面前，目光中充滿了警惕和恐懼。</p>
百草嘗試交流，可老翁絲毫不讓，似乎百草也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p>
“獼生，好像有些不對。”敖乾忽然說道。</p>
此刻他和百草雖是人形，可在老翁眼裏和妖怪卻沒什麼區別，除此之外，似乎還有一絲憐憫。</p>
‘嗯！’</p>
獼生點了點頭，說道：“他們的恐懼很純粹，就像是見到了死亡一樣，中間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p>
“可是爲什麼呢？”</p>
百草不解的問道：“妖與人同爲萬靈之一，雖然有不少對立的矛盾，可做朋友的也不少，凡俗裏面甚至還有以妖爲祭靈的村落和城鎮。”</p>
“再問問吧，應該跟天地靈氣有關。”獼生略顯沉重的說道。</p>
他其實心中有了一些猜測。</p>
人類是萬靈中最容易開智的種族，而在這天地靈氣稀薄到忽略不計的地方，妖族想要開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p>
當力量和靈智不對等的時候，總容易引發禍端。</p>
“老人家，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回答一二，我們不會多打擾你們的。”獼生又充滿善意的問道。</p>
‘咕嚕！’</p>
老翁吞嚥了下口水，顫抖的點了點頭。</p>
“邊，邊城……”</p>
在老翁斷斷續續的敘述中，獼生大概對周圍的環境有了一個瞭解。</p>
他們出來的山叫蒼梧山，是邊城周邊最有名的一座山，位於邊城南方，因爲周圍水草豐茂，蒼梧山和邊城之間也聚集了不少村落。</p>
邊城全稱應該是邊塞之城，是大漢國最南邊的一座城池，更南方則是人跡罕至的蠻妖之國。</p>
蠻妖之國只是人類世界的稱呼，其實就是一片範圍巨大的蠻荒古林，其中生活着不少兇猛異獸，甚至還可能有妖怪聚集。</p>
而大漢國則是武域的十八大國之一。</p>
老翁說了很多大漢國的溢美之詞，獼生都自動忽略了，只是從其中一些細節推斷，這武域可能也就花果山大小。</p>
只是因爲天地靈氣稀薄，要想橫渡武域也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p>
老翁的神情已經徹底放鬆下來，還在滔滔不絕的說着什麼，可話語間已經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p>
畢竟只是一農夫，知道一些坊間傳聞就不錯了。</p>
“老人家，多謝！”</p>
獼生打斷說道，接着拱手告辭準備離去。</p>
敖乾的目光漸漸有些奇怪。</p>
只是一些簡單的言語交流，中間也沒夾雜什麼好處，可這人類偏偏就被獼生感染，不知不覺建立了信任感。</p>
‘這該死的感染力，我怎麼就沒有呢？’</p>
敖乾心中嘀咕着，又問道：</p>
“獼生，照他這麼說，我們是不是走錯方向了？”</p>
老翁聽着這話急忙說道：</p>
“不，不，不，蠻妖之國兇狠危險，而你們都是善類，進入大漢國也並無不妥，只是……”</p>
看着其言語中的遲疑，獼生笑着安慰道：</p>
“老人家有什麼話就直說吧。”</p>
老翁這纔敢說道：</p>
“人類世界有一種人被稱之爲武者，他們實力超羣可以一敵百，而部分武者有訓獸爲己用的愛好，只是這樣就要委屈你了。”</p>
百草計上心頭，嘻嘻笑道：</p>
“好，那我們就進城吧。”</p>
獼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畢竟是來尋找技盡之法的，而人類善假於物，進入人類國度找到技盡之法的機率自然要大的多。</p>
‘咳咳！’</p>
老翁輕咳兩聲，意有所指的提醒道：“姑娘不宜走在前面。”</p>
“爲什麼？”百草不解的問道。</p>
“這個……”老翁似乎有些難以啓齒，轉而說道：“男人自然應該獨擋一面，我看這位公子就風度翩翩很有大家風範，適合走在前面。”</p>
敖乾爽朗的笑了。</p>
百草還想說些什麼，獼生擡手製止了她，說道：“就這樣吧。”</p>
“好吧！”</p>
百草說的有些不情願，但也沒有反駁。</p>
看着他們漸行漸遠，身後的老婦人也逐漸清醒過來，就聽老翁感嘆道：</p>
“唉，多好的姑娘啊，怎麼就跟了妖怪呢，可惜，可惜啊！”</p>
神情恍惚的老婦人似乎只聽到了姑娘和可惜二詞，很快這地方就傳出一片痛徹心扉的慘叫聲。</p>
“啊，別打，你聽我解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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