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鵠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的遭遇其實並不被賀山主放在眼裏,只是賀山主出手需要一個由頭,而他又恰好被撞上了。
再聯想獼生之前說的話,他覺得這也許就是命。
他就活該是個工具人。
“賀山主,若是想去獼府直接前去就是,獼公子已經等候多時,我現在心有所悟,就不過去了。”
袁鵠有些失神的說着,並沒有順着賀山主的話給一個臺階。
這讓賀山主的臉色不太好看。
替後輩出頭,這原本是一個絕佳的理由,可袁鵠這話一出就讓他落了下乘,好像他是專門去找茬的一樣。
雖然事實確實如此。
名不正則言不順,作爲一個活了幾十的宗師武者,他還是希望能保留一絲顏面的。
可袁鵠不在意,至少現在沒那個心神。
若不能儘快重塑心境,他的武道之路也就到此爲止了,原本也沒什麼晉升的希望,可這次打擊讓他看到了一絲可能性。
夢迴年少,他也曾有一顆不屈不饒的武者之心。
“賀山主,告辭!”
袁鵠匆匆離去,賀山主雖然臉色難看但也沒強留,主要留了也沒什麼用,最後還是要看結果說話。
“父親,快走吧!”賀雪兒在一旁催促道。
‘嗯!’
賀山主皺着眉頭,朝獼府的方向繼續前進,他也挺想認識一下二十出頭的超一流武者,若能招爲女婿也是一樁美談。
只是不知其師門爲何,一切還得打探打探。
一路暢通無阻。
‘砰!砰!’
獼府的大門被敲響,開門的是內務主管王軒,賀山主一看這人就不太在意,容貌雖可但氣息太差。
絕不可能是傳聞中獼生。
“見過賀山主,江老爺子,賀姑娘!”王軒恭敬行禮道。
“嗯!”
賀山主微微點頭,並不答話。
賀雪兒眼中流露出一絲急切,這王軒她早在三工藥鋪見過,雖然不錯但還不至於讓她移情別戀,連忙問道:
“他呢?”
“師傅在練武場等候諸位,這邊請!”
王軒恭敬的將三人請獼府,要說不緊張那肯定是假的,畢竟他後面跟着的可是大武國七大宗師之一,被無數人仰望的存在。
途中沒有任何交談,賀山主環顧四周走向了練武場。
獼糊幾位依舊在演練着鎮山七十二棍,有說有笑並沒有衍生出緊張的氛圍,這託大的一幕又讓賀山主多有不爽。
派小廝迎接就算了,居然還如此隨意。
‘咳!’
賀山主一聲冷咳,宗師的氣勢釋放開來,練武的諸位都感受大了不同尋常的壓力,就好像普通人面對一頭露出獠牙的老虎。
獼糊幾人停下身來,獼生也朝賀山主點頭笑道:
“久仰賀山主大名,終於見面了。”
“就是你,破了袁鵠的武道之心?”賀山主冷聲的質問道。
破了?
獼生覺得這應該不至於,畢竟袁鵠纔剛出去沒多久,這賀山主簡直來的就是無縫銜接,不過就算破了也無關緊要。
有些東西若撿不回來,那就一輩子當個城主好了。
轉念一想,獼生淡淡笑了出來,這賀山主未免太墨跡了一些,要交手明說就是,他其實也沒準備拒絕。
“賀山主,你的來意我知道,還得你我交手之後再做決定。”獼生硬氣的說道,絲毫沒有表現出膽怯。
這倒是讓賀山主刮目相看。
就算是天賦再好,面對一位宗師也不應該如此從容不迫,這其中的底氣到底是什麼?
他有些想不明白。
正準備答應,忽然獼糊站出來說道:“府主,我們幾個也手癢,要不我們先來的,他要是連我們都過不了,也不值得府主出手!”
賀山主眉頭更皺了。
進來時匆匆一瞥,他看出這四位都絕對不是普通的一流武者,甚至可能是超一流武者,這樣的人自然不會知道宗師意味着什麼。
難道是覺得自己這宗師是紙糊的不成?
再次感覺被小瞧的賀山主胸口鬱結了一團氣,不打出來實在不痛快,便直接說道:
“既然你們誠心請教,那我就滿足你們。”
獼生:“……”
這還真是死要面子,賀山主真實年齡都七十多了,但是因爲達到宗師已有二十多年,看起來也就五十多歲。
其底蘊之深,大武國無人敢小瞧。
“請!”
獼糊原本就在練武場合適位置,朝賀山主發出了邀請,賀山主也是一聲冷哼直接飄了過去,輕功之精妙讓獼生都眼前一亮。
“小輩們,拳腳無眼,受傷了可別怪我!”
賀山主提醒了一句,氣勢越來越高昂,衣袍袖口間都隱隱鼓氣充盈。
獼糊幾人只是淡然一笑。
論年紀,他們可比賀山主大了幾十歲,只是這跨界化形不好說而已,若非初來武域沒幾日,也不至於四個一起上。
“來吧!”
獼糊淡然一笑,長棍一抖就朝賀山主直接發動了進攻,同時獼聖靈和獼崆獼崆也圍攻過來,只是四人的站位就讓賀山主眼前一亮。
這是合擊之術,對默契要求極高。
賀山主兩掌一翻,似有無形氣流翻騰環繞,然後就直接朝獼糊和獼聖靈的棍子迎了上去。
‘砰!’
一觸即離發出一聲脆響,賀山主震退兩棍之後又以更快的速度擋開了獼崆和獼峒的棍子,然後飄然後撤不留一絲機會。
恍惚間,獼生似乎看到賀山主將雙手靠在後背輕揉。
難道是被打疼了?
也不難理解,雖然獼糊他們的技巧還沒跟上來,但力量卻已經是宗師層次,甚至還可能高一些。
以掌對棍,喫虧很正常。
賀山主臉色也多了一些鄭重,朝獼糊四位招了招手,示意第二輪繼續。
很快。
賀山主展現出來宗師級別的武道技巧,掌力或剛或柔,有時就像長在了棍子上一樣,讓獼糊他們有力無處使。
接着欺身而上,賀山主一掌快過一掌,率先找到機會將獼崆獼崆的棍子擊落。
獼糊和獼聖靈雖然竭力抵擋,但也沒能撐過一刻鐘。
這是一場由技巧差距引發的實力碾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