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真是委屈你們了，只能在城外跑跑。”獼生有些歉意的說道。
‘揪揪！’
小黃嘟囔着，獼生能聽出其中沒有責備的意味。
當初獼生在邊城解救小黃的時候，小黃已經像行將就木，就是因爲一直被拴着，一身馬力得不到施展的機會。
他們在武天城雖然幾乎每天都會出去遛馬，可也不能讓兩匹良駒盡興。
實在有損良才。
若論修行，這一天一夜纔算是踏上了正途，而且獼生也能感覺到，越是深入妖國，天地靈氣就越加濃郁。
如果說武天城的天地靈氣是地界的萬分之一，那這地方怎麼也有千分之一了，雖然還是很稀薄，卻也有助於妖族的修煉。
獼生又說道：
“以後教你們妖族通用語言，這樣也能儘快跟別人說話。”
‘揪揪！’
小黃和百守都興奮的叫了起來。
他們已經初具靈智，彼此的交流並無障礙，要學成妖族通用語言會比學人類語言容易很多，在見識過妖族通用語言之後，他們其實也有在自學了。
一路直達山巔，中間沒有任何妖獸阻攔。
大鵬皇身高一丈，在武域絕對是龐然大物，一雙翅膀展開來都超過三丈了，好在獼生也是見過世面的，倒也不至於感到驚訝。
獼生擡頭觀望，氣勢隱隱還在大鵬皇之上。
“大鵬皇，久仰！”獼生客氣喊道。
大鵬皇冷冷問答：“你就是那位可以化形的？不知怎麼稱呼，從哪裏來，來這裏做什麼？”
大鵬皇的態度說不上客氣。
在武域的歷史中，雖然一直有入道境界的記載，可並沒有詳細信息流傳，他已經站立在武域之巔太久。
沒有人或者妖獸能威脅到他的生命。
“我叫獼生，從人類疆域來，想阻止你們這次對人類的戰爭。”獼生坦言道。
空氣一下子安靜下來。
大鵬皇的氣息變的有些瘮人，雙目死死的盯着獼生，似乎想要將其心靈壓迫的崩潰。
可惜並沒有什麼用。
“這不可能，妖族與人族本就是勢不兩立，即便沒有弱小妖族的病症，這次戰爭也該動起來了。”大鵬皇堅定的說道。
百草忽然說道：
“如果我能治療這種‘瘋症’呢？”
大鵬皇目光一冷，彷彿想要看透百草，可惜他什麼也看不透，既沒有半分膽怯，也沒有武道真氣的波動。
“據我所知，人類疆域已經開始亂了，這時候不進攻，難道還有更好的機會嗎？”
大鵬皇堅定不改的說道：
“這就是天意，妖族和人族是時候決定武域的掌控權了！”
天意二字讓獼生腦中一閃，這麼說其實也能解釋的通。
武域是因爲某種原因被創造出來的，如果萬年來的相對平靜並沒有得到創造者想要的結果，那涅槃重生也未嘗不可。
恰逢巫靈世界來犯，創造者也許等不及了。
與其一直沒什麼用下去，還不如在亂世中鍛造出一批人物，然後送往前線，說不定還能有一些意義。
若真是如此，那事情才叫麻煩。
王軒的氣運本就是來自於天道運轉，若這時候逆天而行想要救世，那未免是自毀前途，甚至有命隕之危。
換言之，如果王軒成功了，這就不是天意。
或者說是天意做出了選擇。
獼生淡笑着說道：“如果武域亂不起來，妖族的毒又能解，那這次的戰爭是不是就沒有必要了？”
大鵬皇陷入沉默，片刻後還是反駁道：
“不可能，妖與人勢不兩立，就算我們不打，人類也不可能就此罷休，而且武域重燃戰火，這是天意，沒有誰能改變。”
獼生搖了搖頭，說道：
“我不管什麼天不天意，我現在就是不想看到這場席捲武域的戰火。”
他向來不喜歡遵循天意。
即是不忍心生靈塗炭，也是不想王軒在這場劫難中被湮滅。
若論來武域得收穫，他其實已經圓滿了，回到地界就可以嘗試演化戰之大道，只是有些事情還是想做。
“你爲什麼要偏袒人類，就因爲這個女人嗎？”大鵬皇火氣漸燃的質問道。
百草婉然一笑，說道：
“你爲什麼會覺得我是個人類？”
大鵬皇語氣一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直到現在他也看不透百草。
可若這是爲普通人類，絕不可能現在出現在大鵬山。
趕路也得累死。
“你們，到底是誰？”大鵬皇逼問道。
獼生指了指天上，笑着說道：
“他不讓說。”
大鵬皇心中開始翻江倒海，回想起黑雕描述的劫雲，他意識到獼生兩位可能就來自傳說中的那個地方。
入道境的歸宿。
武域並沒有明確記載，有人達到過入道境，但關於入道境的傳說卻一直存在，那是武域生靈脩煉的最高追求。
世間不見入道境，傳聞是因爲他們去了另一個地方。
舒緩了心中一口氣，大鵬皇鬆口說道：
“大勢已定，這場戰爭不可避免，但如果你們願意告訴我入道的方法，我可以不參戰。”
“你是說，你不能決定這場戰爭是否開始？”獼生疑惑問道。
難道南妖之國還有其他存在能左右這場戰爭嗎？
入道境級別的妖族不止一位？
大鵬皇回覆道：
“南域三皇，北域兩皇，都對這次戰亂勢在必得，東海西海也未必不想湊個熱鬧，再者妖心所向，大勢所趨，沒有誰能阻止這場戰爭。”
獼生聽得都感覺有些頭疼。
南北五皇還好說，妖心所向、大勢所趨纔是最麻煩的。
思慮片刻後，獼生說道：
“我可以告訴你們入道的事情，先讓另外兩皇來見我吧，之後的事情我再想辦法。”
大鵬皇目光一凝，對這個建議並不想接受。
畢竟誰不想一家獨大呢？
“這也許是你們唯一的機會，如果他們不來，我就只能去找他們了，只是到時候未必還這麼客氣。”
獼生漸漸釋放出氣息，居然給大鵬皇一種想下跪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