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光線沒有聲音的空間中，只有帶着強烈侵蝕性的能量徘徊在周圍，偶爾劃過妖軀帶着陣陣黑煙。
猴子靈明之眼全開，有金光瀰漫。
五種帶着強烈侵蝕性的能量分守四周、伺機而動，雖然不具備五行相輔相成的屬性，可一旦發動起來也絕對威脅不小。
上下方五種能量已經混雜在一起，似乎在預示着即將到來的可怖襲擊。
沒頭退路。
猴子拳力內斂，隨時準備打破虛空。
“猴皇，一切有因纔有果，那白龍要不是自斬記憶也不會有這百年苦果，當年我雖然沒有救下你但也算是爲你報仇了。”
鯨帝空曠浩渺的聲音出現在虛空中。
“手段可能過激了一點但出發點是好的，如果讓那些動手的兇獸後裔活下去，誰又能保證當年的事情不會再次發生呢，斬草除根這個道理猴皇應該懂的。”
“我不求報恩，只想要一個和解的機會。”
猴子遲遲不語，鯨帝又肯定的說道：“只要猴皇願意對白龍的事情既往不咎，我願意給出任何賠償，甚至是向白龍親自道歉。”
鯨帝的話一句比一句誠懇，一句比一句妥協。
讓一位妖帝給妖王道歉，這可能在混沌世界的歷史上都沒有誕生過，但是鯨帝給出了這樣的承諾。
只爲了解開和石猴一脈的糾葛。
“昆鯨”
不帶一點對妖帝的敬畏，猴子冷冷的喊道：
“以我這兩年學到的東西，我應該息事寧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我的感情告訴我，跟你妥協會讓我很不舒服，也會讓我兄弟很不舒服。”
“猴皇，你不覺得這樣的想法太任性了嗎”鯨帝氣急的問道。
他已經做出了所有可能的讓步，可猴子偏偏不走他給的路，這讓鯨帝非常的憋屈，一身殺意近乎遏制不住了。
若非這一脈因果太大，若非旁邊有一神一魔看着，他又何必如此。
明明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又何必死灰復燃
“任性”
猴子呢喃笑道：
“我如果活的不痛快，跟你現在這樣又有何區別”
“憋屈”
猴子痛罵道，手中的重拳打了出去，虛空波瀾的像一張隨時可能被吹破的草紙。
“作爲一位妖帝卻如此憋屈，那要這妖帝修爲又有何用，還不如這水中蜉蝣活一日便是一生。”
猴子接連出拳，前方的虛空漸漸裂開。
這裏的虛空穩固程度比外界更強，法天象地也隨着消耗在逐漸變小，他只能一鼓作氣貫穿虛空跑出去。
咔擦
有虛空斷裂的聲音響起，另一邊似有無窮碧波在顯現。
“也許你說的對。”
鯨帝喪氣的說完，各種混雜的能量就朝猴子淹沒過來，連斷裂的虛空也在一點點的複合。
法天象地被侵蝕，以更快的速度消融。
猴子絲毫不慌，戰意高漲下出拳越來越快，一身法天象地也越來越熟練，眼前的如蜘蛛網般的裂痕也越來越多。
四百米
三百米
直到法天象地只剩一百米高的之後，猴子終於打出了足以容納妖軀本體度過的虛空裂縫。
又是震顫着虛空的一拳打出，裂縫驟然間擴大，猴子也就在這瞬息間散開了法天象地，爆炸的能量再一次擴大了裂縫。
難以數計的侵蝕能量包圍了猴子，順着裂縫進去了。
鯨帝看着這一幕靜默不語，開始想象猴子隕落後的對策，相對於鯨吞空間被破這解釋起來似乎更麻煩。
他耗時萬年煉化出來的寂靈能量就算是妖帝被這麼裹着也得化爲膿水，更何況那猴子只是一位妖皇。
再說了，唯有渡劫成功才能穿越的虛空，也足以將猴子碾成粉碎。
這都是他自找的。
鯨帝這麼安慰着自己，一口黑血噴涌而出，周身氣息也變的紊亂，在看老豬和昊天卻不見絲毫慌亂。
難道還有意外
不可能
虛空一陣顫動，一道裹挾着斑駁能量的猴子再度出現在鯨帝視野，是他們動的手
鯨帝將目光移向老豬和昊天，卻看不出絲毫動靜。
一定是他們動的手
還來得及嗎
應該來的及吧，既然一神一魔出手了，就肯定不會讓猴子死去，虧他之前還有過一絲意動。
魔族說的話果然不可信。
猴子還在掙扎，只是如鯨帝所料的並沒有出現什麼致命的跡象，神魔之能果然是超乎妖帝的想象。
輕輕一吸，鯨帝直接收回了纏繞猴子的能量，既能賣一個情還可以回收利用。
“猴皇，你雖然打破了我的鯨吞空間卻並非是我對手，不如就此罷手吧，我之前說的依舊算數。”鯨帝朗聲說道。
“是嗎”
猴子嘴角帶着戲謔的笑意，又開始施展法天象地。
早有準備的鯨帝直接張口一吸，周圍海域本就稀薄的天地靈氣再度被清空，猴子的法天象地堪堪長到十米高度。
“沒有天地靈氣支撐你的法天象地，你連近我身都做不到，這麼打下去又有什麼意義”鯨帝淡淡的問道。
“是嗎”
猴子嘴角勾起，法天象地開始再度高漲。
“丹田空間能存儲的靈力是有限的，你這麼做不過是杯水車薪，還會出現靈力枯竭的情況。”
鯨帝底氣十足的搖頭，卻發現猴子靈力似乎沒有盡頭。
一百米
三百米
五百米
“不可能，你哪來的靈力”
鯨帝難以置信的看向老豬和昊天，心中篤定就是他們搞得鬼，果然就見老豬指了指昊天，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天庭大將軍，第一神將。
沒想到這個悶葫蘆纔是最多手多腳的，相必之前也是他動的手，還真是咬人的狗不叫。
鯨帝心中再氣也沒有辦法，畢竟昊天是他老祖宗也幹不過的存在。
就是憋屈。
猴子的話又在腦海中迴響，感覺自尊心再次受到傷害。
在修煉這條路上，如果不站在最巔峯，這種被壓一頭的憋屈就始終無法避免。
難受。
鯨帝將目光轉回猴子，法天象地又如何，終究不過是一位妖皇，這口氣就出在猴子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