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太陽高懸,陽光明媚,所有人都已經起了牀。
昨晚說好要打夠三十人喫的鳥,那就要早起,正所謂早起的蟲被鳥喫,早起的鳥兒被我喫。
餘梁晃着刀,在人羣中來回走動,其他人自覺給他讓出了一條道。
“你怎麼打鳥啊。”一個人羣中的學生質疑道。
他們昨天遇見餘梁的時候,餘梁的刀上就已經掛着好幾只鳥,自然沒見過餘梁打鳥的樣子。
“其實,這打鳥,分爲三種境界。”
餘梁望着天空,仔細搜尋着每一條鳥飛過的瞬間。
“哪三個境界”又有人問。
“問得好”
餘梁彷彿一個老師般作了回答,“三個境界分別是,眼疾,手快,最後是是”
“是什麼”昨天那個問他要烤鳥的女孩笑眯眯地望着他,“你該不會是編的吧。”
餘梁的確是編的,他本來就是想打發一下這些無聊的時間,沒想到說完兩個詞後,一下子想不出來了。
不過此時正好有飛鳥掠過。
“鳥來了”
餘梁大喜,這鳥給他解了圍啊。
他把手中的刀像是標槍一樣拉起,對準了天空中那一個移動的黑點。
“我打賭他打不到。”有人在一邊嘲諷。
“這麼高,肯定打不到。”有人附和。
餘梁淡淡一笑,這幫學生仔還是太年輕了,簡直是少見多怪,他這麼打鳥都多少天了。
然後他手上的刀直直飛出,成功命中飛鳥。
哐當
刀帶着鳥的屍體落了下來。
人羣鴉雀無聲。
“好厲害。”白穎在一旁使勁鼓掌。
“怎麼樣,這就是打鳥的最高境界,成功命中。”
餘梁把刀上的鳥給拉下來,對着所有人說。
“哼,這有什麼難的。”有個學生頗有些不屑一顧。
餘梁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他和白穎跟這些學生同樣年紀,而他卻在這種小事上出了風頭,自然會有人不服氣。
況且他們都是天啓的天之驕子,心中自有一份傲氣,他要是再多說些什麼,去打人臉,估計就會有人當場就會鬧起來,耽誤他打鳥的時間。
但他不說,卻有人說。
“有本事連罡你也打一隻下來。”那個問他討要烤鳥的女孩在一邊拱火,“你不是金系法師嘛,修的也是近戰身體素質,你該不會做不到吧。”
“沈晴,你別小瞧人。”
原來那個討要烤鳥的女生叫做沈晴。
叫做連罡的學生一屁股站起來,直接過來握住了餘梁手上的刀。
餘梁一臉蒙逼,他一下子沒搞清楚這些人的腦回路。
這也要拱火,這也能上當。
餘梁握着手不放,這可是他的刀啊,怎麼可能說放就放。
“鬆手鬆手。”連罡粗暴地推開餘梁,因爲他忽然發現,這個叫餘梁的力氣好像有點大,他想直接把刀拿過來,竟然還做不到。
後邊有人扯了扯餘梁的衣服角。
餘梁回頭一看,發現白穎在給他使眼色。
“行吧。”
餘梁嘆了口氣,鬆開了手,連罡一個趔趗,差點摔倒在地上。
周圍又是一片笑聲。
餘梁走到胡武旁邊坐了下來,壓着聲音問道。
“這些學生們之間的關係是不是不太好。”
餘梁也沒有再問,他的目光掃了一遍人羣中的學生。
多是嘲諷以及看笑話的樣子,臉上的笑容都要掛不住了。
他搖了搖頭,坐到了白穎那。
“剛剛拉我幹嗎”
“那人都要生氣了,你讓讓他,你身上的傷還沒好,打起來不佔優勢。”
餘梁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連罡在等着天上的鳥,其他人在等着看他的笑話。
“鳥來了”有學生喊道。
連罡學着餘梁,把刀擲了出去,可惜打了個寂寞。
周圍又是一片笑聲。
連罡瞪了那些笑得最大聲的人幾眼,卻依舊沒能止住笑聲。
“連家的人果然不行,哈哈哈。”沈晴笑得最大聲。
“沈晴你再說一次。”連罡明顯的不服氣。
“說就說,連家的人果然不行。”
“你找死”
兩個人眼看就要打起來。
這時胡武站了出來,攔在兩人中間,“大家都不要吵了,打不到鳥今晚就沒飯喫。”
這兩個學生各哼一聲,才走到一邊坐下來。
然後在幾個老師的勸說下,才各自散開來。
“唉,我的刀。”
餘梁看着落在遠處的刀,直搖頭,這幫人吵架,倒是他遭殃。
“我尋思今天的鳥不太夠啊。”
餘梁仰頭望着天空,眼巴巴地等着飛到頭頂的鳥。
這半天過去了,他也就打下了幾隻鳥,根本不夠這三十二個人分的。
“你們這裏面應該有風系法師的吧。”餘梁問道。
他想幹脆讓對方的風系法師帶自己飛起來,然後去林子裏找東西喫。
“有是有,但是他體內中了毒,飛不起來。”
胡武走到餘梁身邊,給餘梁遞了杯水,“先喝杯水吧。”
餘梁活動了一下,揉了揉有些僵住的脖子,他盯着天空老半天了,也沒看見幾只鳥。
按理來說,一開始是由其幾個人輪流盯着,但是其他人反應太慢了,等他們發現的時候,飛鳥都不知道哪去了。
“這可怎麼辦。”
胡武滿臉愁容,他們的糧食已經喫光了,雖說過兩天就有列車來接他們,但是這些老師和學生們要餓上兩天,還是有些困難的。
“就餓着唄。”餘梁笑了笑,不就是餓個一兩天嘛,又不會死。
“要是一隻鳥都沒打到,這倒是沒什麼關係,可問題在於,已經打到了幾隻、”
餘梁看着地上那幾只鳥,若有所思。
“你是指”
“這裏有二十五個學生,五個老師,鳥兒完全不夠,這可怎麼分。”胡武嘆了口氣,“老師還好說,學生們可就不一定了,有些學生可不是好說話的。”
“比如那個沈晴和連罡。”胡武偷偷指了一下了坐在一邊的沈晴。
“他們兩家在天啓勢如水火,你說,這幾隻鳥分給誰。”
“而且這羣學生裏面,都是各大家族的小姐少爺,還都有着各自之間的矛盾,這可得分清楚啊,分不清楚當場就得打起來。”
看着對方這副模樣,餘梁莫名地笑起來。
“我尋思你挺難的。”
“可難了。”胡武搖着頭,動作裏滿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