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翰用依然冷漠的眼神開口說了一句祝賀,就拽着白琳離開了,看着白琳應該還想和我說幾句,問問細節或者再嘲諷我幾句,可是他卻是一眼都不願意再看我。
他厭棄的眼神好像壓倒了我最後一根稻草一樣,我拿起手包,“不好意思啊,我們哪天再說吧。”
我說完就落荒而逃,多少次我以爲我自己能堂堂正正的站在他的面前,可是最後我還是個不爭氣的失敗者。
回家我就直奔我的臥室,關上門沒一會,就響起了敲門聲。
“徐子矜,怎麼回事?”
聽到顧時安的聲音,我的理智稍微回來了一點,我坐起身,用袖子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
“我沒事,就是太累了。”
我說完這話的時候,顧時安已經推門進來了,我明明已經鎖門了,他……
“哭什麼?”
他沒有掩飾手裏的鑰匙,這人真是,我還有沒有點隱私了,說進來就進來了,我這個門要鎖頭還有什麼用。
“好歹這也是我的房間,你就這麼進來……”
“我問你爲什麼哭?”
他重複了一遍,眼神中隱隱帶着一股子怒氣,我別過臉,“誰說我哭了?我沒哭。”
他坐在我身邊,伸手扳過我的臉,把住了我的下巴,指尖冰涼,眼神銳利的像是要看進你心裏一樣。
“說實話。”
我想低頭,他的手指卻一直使勁,我只能和他對視。
“就是有些讓我流眼淚的事情,怎麼了?我哭都不行?”
我實在是被他逼得緊了,只能耍起脾氣來,今天見到言翰他們,我就已經很心煩了,他幹嘛緊抓着我不放?
“碰見言翰了?”
也不知道他是會猜還是派人跟蹤我了,一語中的,被人猜中心事的感覺可不是那麼好。
我伸手拽住他的胳膊,他才把手收回去,言翰是我從來不和別人說的心事,就算是到後來,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歡言翰,我也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我們兩個細節。
和白琳都沒有說的事情,我怎麼可能和他開口。
“看樣子是碰見了,陳媽今晚做了你愛喫的,洗洗臉就下來吧。”
他說完就起身走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我心裏一陣心安,雖然他什麼都想知道,但是他還是給我時間的,他的體諒我自然是感激不盡。
言翰是我的心病,我不喜歡現在的他,但是活在我記憶裏面的那個還是那麼鮮活,一舉一動都牽動我的心。
這病也許無藥可救,但是我必須要治好,我不能讓他絆住我。
雖然那天我和杜明的飯沒有喫完,但是他和我們合作的意向絲毫沒有減弱,每天都有很多畫作需要分辨,工作時間也是越來越長,晚上加班也是常事。
“咚咚咚”
“唐掌櫃我不是說了嗎,你們先走,我等一會。”
“這麼用功?家都不回了?”
顧時安的聲音讓我立馬擡起頭來,這幾天加班我把我自己埋在畫作中,和他們同吃同住,還真是很少回去了,就算是回去也基本和他碰不上。
我趕緊將着一幅幅畫移開,他也跟我一起動手,得有半個月沒看到的沙發,終於是見到模樣了。
“看樣子你們和杜明的合作很成功,最近業內你的名聲也是越來越響了,做的不錯。”
難得顧時安誇我一次,我微微笑了一下說道:“我本來就喜歡這個,幹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什麼時候都有力氣。”
這一歇下來肩膀也緊的很,眼睛也模模糊糊,看樣子我是真的得休息了。
“怎麼?肩膀疼?”
我用手捶打了幾下,搖搖頭說:“沒有,不疼。”
“回家吧,今晚不能再熬了。”
他不由分說的把我拽了起來,我趕緊停下腳步,“誒,你等會,就算是回去,我也得收拾一下啊。”
“不用你收拾了,唐掌櫃,你辛苦吧。”
他把我手腕拽的生疼,這男人就不能對我稍微輕柔一點,他上車的時候,手裏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腰枕扔到了我的懷裏。
隨後就吩咐司機開車。
他的關心還真是冷漠呢。
在他的鐵律下,回家就喫飯,喫完飯我就躺下了,好像是怕我起來,我迷迷糊糊總能聽見走廊裏面他的腳步聲。
託他的福我倒是睡了一個好覺,一早上起來神清氣爽,到公司的時候,唐掌櫃還說我今天氣色好呢。
“少夫人,杜先生來了。”
我本來就忙着呢,這杜明怎麼總來?他以來就帶着一堆要鑑定的東西,我感覺我都得在僱幾個人了。
心裏是那麼想,面上當然還是得客客氣氣的。
“杜總來了?又給我帶生意了?”
他爽朗的笑笑,“徐小姐,我今天來是給你介紹個新客戶,這是陳明遠先生,專門搞國畫的,你們專業對口,以後可以多合作啊。”
陳明遠伸出手笑着說道:“徐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我的臉上的笑容立馬不自然起來,這人我可是熟悉的很,當初我沒坐監獄的時候,他是我的大客戶,後來出了那個所謂的抄襲事件以後,他就背棄了我,站了我哥那邊,卑鄙無恥都不足以形容的奸商。
我雙手交叉胸前,根本就沒有和他握手的意思,他尷尬的收回去,“徐小姐,現在還介意之前的事情嗎?”
“陳先生,之前的事情,換做是你能不介意嗎?咱們也是老相識了,我的性格你不是最清楚嗎?唐掌櫃送客吧。”
我說完就要走,陳明遠忽然開口:“徐小姐,你現在重回業內,自然需要人幫襯,你總不希望以前抄襲的事情繼續給你抹黑吧?”
我猛地轉身,眼神犀利的看向他,“陳先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可能是看我發火了,立馬就笑笑說:“我沒什麼意思,老朋友繼續合作,不也是美事一樁嗎?何必弄得不愉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