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幹活吧。”

    我說完就回了我自己的房間,關上門以後,我將窗簾拉上,無力黑暗一片,我順着牆角滑落在地,一股從來沒有的疲憊感,遍佈四骸。

    “徐子矜,你撐住,這只是開始,你不是也知道嗎?你的對手毫無人性,你一定要撐住纔行。”

    我在心裏默默的給自己打氣,現在我能完全相信的只有我自己而已。

    晚上和顧時安喫飯的時候,我以爲顧時安會提起今天發生的事情,可是飯都喫完了,人都回房間了,他都沒有問我一句。

    這樣的他還真是反常,以前我在惠寶齋發生的一點點的小事,他都要問問,今天是怎麼了?

    “徐子矜,助理送來了新的資料,你收拾完,到書房來看。”

    他的語氣和平常無異,難道是唐掌櫃沒和他說這事兒?這男人還真是永遠都不按照套路出牌,想要猜中他的心思,得比登天還要難。

    我爲了防止自己像上次一樣睡着,特意吩咐陳媽給我泡了黑咖啡,原豆無奶無糖,喝下去,我就不信我還能困。

    “今天事情你不用在意。”

    果然他還是知道今天我的糗事了,我在他的面前一直都有一種被扒光的感覺,我的過去,我的現在,甚至我的未來好像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一樣。

    不過他時不時的體貼和理解,還會讓你有一種被呵護和尊重的錯覺,所以我現在對他真的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嗯,我沒有在意。”

    我在心底嘆了一口氣,表面仍然是雲淡風輕的樣子,我不想把我的脆弱展示給任何人。

    “這個週六,有一個拍賣會,你準備一下和我一起去。”

    “一起去?”他的話音剛落,我就忍不住反問了一句,我以爲我們兩個是夫妻的事情,只需要身邊的小範圍人羣大概知道一下就可以了,他現在居然要我和他一起出席拍賣會?

    有顧時安在的拍賣會,得有多少名流,記者啊,這一露面,估計整個a市就沒人不知道我是他的妻子了。

    “我說的話你沒聽清嗎?明天禮服會送到家裏來,你早點回來。”

    他不容置疑的語氣,讓我把所有的疑慮又重新咽回了肚子裏,是啊,都已經領結婚證了,就算是分開,再重新結婚,法律上也是二婚,這婚姻對我們來說是逢場作戲,但是這證可是有法律效益的。

    我本以爲送過的禮服不過也就個十多件就算了,可是沒想到光是高定的牌子就已經十幾個了,禮服的數目自然是更多。

    “夫人,爲了方便您挑選,這套西服是顧先生參加拍賣會時要穿的,您可以看看。”

    我大概看了一眼,就知道他的這身西服造價不菲,時下流行的天鵝絨面料,加上若隱若現的金絲線,藏藍色讓原本過跳的設計,變得沉穩下來。

    還真是適合顧時安的氣質。

    既然是以夫妻的身份出席公開場合,我自然要和他穿的相配,大概的看了眼,也就那件天鵝絨的寶藍色長裙,最是閤眼。

    “那件,我試試吧。”

    高定的衣服自然是金貴,都不用我自己穿,好幾個人在我身邊忙活,穿完裙子以後,配套的高跟鞋和首飾也是齊全。

    我從臥室出來,看着鏡子裏面的自己,只能發出一句感嘆,真是人靠衣裝,如今的我哪還有剛出獄時候的落魄,還真是重生了。

    “行了,就這條吧,撤了吧都。”

    拍賣會的那天,我才知道這是顧時安出資辦的活動,平常他也不是這麼高調的人,怎麼忽然想起來辦拍賣會了?

    “到地方了你也不用緊張,跟着我就行了。”

    顧時安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我從上車開始,手心就不斷的出冷汗,說到底這還是我第一次在衆人面前亮相,緊張一點也是有情可原吧。

    “這次拍賣會是不是來了很多你的合作伙伴啊?”

    顧時安即使是在這個時候,手裏依然拿着文件在處理,看他忙碌的樣子好像並沒有時間理會我。

    我識相的閉上嘴,到了地方,我隔着窗戶都看見了外面的閃光燈,這是要把人晃瞎的節奏。

    我剛下車,顧時安就拽住了我的手,和我十指緊扣,記者們看見這個場景,快門摁的就更快了。

    “請問顧先生,這位女士是您的女朋友嗎?”

    “顧先生,您和這位小姐是什麼關係?”

    說是爲了拍賣會來的,但是一看見八卦,這幫記者立馬就火力全開,拍賣會早就被他們忘在腦後了。

    顧時安轉身眼神寵溺的看了我一眼,那深情讓我都有些入戲了,他笑着轉身開口說道:“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他這話一說,記者們一個個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快門明顯也摁的慢了。

    “她是我的妻子,徐子矜。”

    他接下來的這句話,無疑在衆人面前放下了一顆原子彈,顧家唯一的接班人,所有人公認的單身貴族,居然有了妻子,我有預感這個一定是明天的頭條。

    他宣佈完以後,就像是完成了任務一樣,把引來的記者都留給了保鏢,帶着我轉身就進了會場。

    但是進了正式的會場以後,他依然沒有鬆開我的意思。

    “都進這裏了,手也可以放開了吧?”

    我小聲的的跟他嘟囔了一句,他微微頷首不以爲意的看了我一眼,“爲什麼鬆開,你什麼身份不清楚嗎?”

    看他理直氣壯的樣子,我還真是有點無語,難不成他覺得夫妻參加這樣的活動,十指緊扣很正常?不一般都是挎着胳膊嗎?

    我剛想要再反駁,他就和朋友打起了招呼,打招呼的時候,我自然就要拿出顧家夫人的派頭來了,標準的微笑,適當的寒暄都是必不可少的。

    這是他出資舉辦的,來的人大多也是捧他的場,所以要打的招呼就格外的多,笑到最後我臉都僵了。

    “還有人沒打招呼呢,你行不行?”

    顧時安低頭湊合到我耳邊說了這麼一句,我微微一個擡頭差點親到他的臉,趕緊又低下去。

    “當然行,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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