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是怎麼和你說的?什麼顧先生?我纔是選擇你的人,是你的老闆,以後要是顧時安再找你,你就讓他來找我。”

    我說完以後,他立馬低頭說道:“對不起,徐總,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犯了。”

    看他驚慌失措的樣子,我心也軟了下來,他不過就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嘛。我們之間這麼複雜的關係,他又怎麼可能明白呢,是我太着急了些。

    “以後不要再犯了,出去吧。”

    我的聲音柔軟了一些,他如獲大赦的趕緊點頭跑了出去,就看他這個樣子,想要修煉成正果還真的是早的很呢。

    “怎麼把人趕出去了?讓你看的稿子看了嗎?”

    這司ming前腳剛走,後腳顧時安就進來了,我想一個人靜靜都不行,今天因爲要見記者,所以他穿的也格外的隆重,剪裁得體的西裝,穿的比雜誌上的模特還要養眼幾分,頭髮也梳了上去,露出了光潔的額頭。

    完美的長相完美的身家,還真是挑不出毛病來。

    “稿子我就不用看了吧,應付記者你應該比我在行。”

    他修長的手指敲了敲茶几,“這是你公司的發佈會,我以投資人身份出席,可不是你的話事人,我不是說了嗎,什麼事情不要靠着別人。”

    一有機會他就會給我上課,一邊讓我把什麼事情都和他說,另一邊又警告我,不要太依靠他,還真是說什麼都是他。

    “我知道了,你放心好了,稿子我會看的,到時候有什麼問題,我也不麻煩你。”

    他眉頭緊皺,往後一仰,“那就好,你知道我怕麻煩。”

    他說完這話以後就沒再開口,一直在那裏閉目養神,我就這麼和他幹坐了一個小時,等到方穹敲門說要開始了,我才感覺自己活過來。

    他起身繫上自己的西服釦子,將手在身側彎出一個弧度,“過來。”

    和他裝作恩愛夫妻這樣的戲碼,我也不是第一次和他配合了,畢竟是要見記者,適當的親密也對我們兩個的公司形象有好處。

    我們兩個剛進會場,就被閃光燈一頓洗禮,顧時安明顯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面,嘴角帶着遊刃有餘的微笑,還能擺擺手打打招呼,我卻連睜眼睛都有些喫力。

    發佈會都有固定的程序,到哪個程序該說哪段話,都是固定的,最後纔是我的發言。

    “今天真的非常感謝各位媒體朋友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從一個畫家到一個商人,這個過程其實並不簡單,而且跨度也很大,當然……”

    “確實很大,尤其是一個曾經蹲過監獄的人,要怎麼領導一個公司的人,我很好奇。”

    徐睿的出現我並不意外,我心裏做足了準備,所以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慌張,遲到的保安把他往外拽,但是現在把他拽走,也就是證明我自己心裏有鬼而已。

    這幫記者見到八卦就想挖,保不齊在這裏放走徐睿,出去以後,他要怎麼杜撰我呢。

    “你們放開他,這可是我哥哥。我開公司,想必他是來祝賀的。”

    保安聽到我的話,便鬆開了他,他快步的往前,走到了臺上,一把搶過我的話筒,“我的好妹妹,我是真沒想到,坐那麼長時間監獄,你還是執迷不悔啊。”

    我有時候真的很好奇,人的臉皮到底能厚成什麼樣子,我將雙手環在胸前,“哥哥,我是因爲什麼坐監獄,你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嗎?本來我想着給你我留點退路,沒想到你還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啊。”

    我說這話的時候,臺低下的閃光燈閃的更加頻繁了一些,他來的也正好,我的公司剛開,需要點曝光度,他來鬧一場也能幫我炒作一下。

    “你說什麼?當初你僞造證據說爺爺讓你收回我和我媽的股份,被我拆穿,蹲了監獄,現在還在這說我?”

    “我僞造了嗎?”

    我大聲的反駁了一句,我已經不是以前的徐子矜了,原來的我,只是表面堅強而已,現在我已經表裏如一。

    不把他拽入地獄,我絕對不會罷休。

    徐睿好像也被我的氣勢嚇到了,他往後退了幾步隨即說道:“你自然是僞造了,要不然怎麼可能被抓進去?”

    我冷笑了一聲,轉過身,面對着這麼多的閃光燈,我不覺眼角有些溼潤,想起我的爺爺,想起我的姐姐,想起那些愛我的人現在都已經離我遠去,我只能一個人站在這裏,一個奮鬥。

    可是儘管這樣,我也要說出來。

    “記者朋友們,我確實是坐過牢,坐過四年的牢,我的爺爺是聖佑集團的董事長,徐謙仁老先生,我記着我爺爺重病住院的時候,我的哥哥,也就是我身邊的這位,利用職務之便,吞掉了公司的週轉資金,挪到了自己的賬戶上,從而導致整個公司差點被拍賣,爺爺忍着病痛,扭轉乾坤,臨終時要我將他們手上的股份轉移,也就是讓他們淨身出戶,他們不甘心,便說我僞造證據吞掉他們的資金,我那時候還年幼,不知道什麼手段,也不知道該如何躲避,爺爺的親信都被他開除,我孤身一人,只能鋃鐺入獄,我在這裏說的句句實話,凡是聖佑集團的都知道,當初他做的好事,如今我已經出獄了,我一定要爲我自己討一個公道。”

    我說的時候,徐睿就幾次要阻攔,但是顧時安早就派人摁住了他,我說完以後,記者便潮水一般涌到了他的身邊,各種各樣的問題讓他無法招架。

    顧時安此時拽拽我的袖子,“走吧。”

    該說的我也都說了,能把這些話都說出來,我真是舒爽極了,只是這事情我還沒跟顧時安報備過,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對不起啊,沒有提前和你說。”

    我用一雙誠心認錯的眼睛看着他,他盯着我看了一會,忽然手就朝着我的腦袋伸過來了,我嚇得有些蜷縮。

    他摸摸我的腦袋,“幹得好,這纔有點復仇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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