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這人可真是,什麼時候,這畫屬於我了?
現在喬岱把事情推到了我的身上,保不齊那個崔曼婷會再來找我,本來想着喬岱就能攔住她,沒想到他根本就不攔。
晚上的時候,顧時安也不知道怎麼有了時間,來我公司接我,我坐上車,就和他說了說,今天發生的這個事情。
最後問了他一句,“你說我該不該賣啊?”
“那你想不想賣啊?”
他一句反問,倒是把我弄得沒話了,我打心裏不想賣這幅畫,可是崔曼婷又是我想要拉攏的人啊。
“你這話說的,現在我想不想根本就不重要,我只是覺得這畫是喬岱的頭一幅,業界評價又很高,所以我才準備留下,可是另一方面,崔曼婷本和我是同行,尋路的招牌那麼響,我的畫室才感剛剛起步,把這幅畫拿出來成全了她,以後不是也好說話嘛。”
他沉默了一會,隨即說道:“你現在不能兩樣都要,一個不珍惜自己手底下畫家作品的老闆,你絕得可以在業內走的長遠嗎?不要試圖去討好任何人,我不是還在嗎?”
有的時候我覺得顧時安是個冷如冰霜的男人,說話辦事都是帶着角度的,從來不會有一點點的偏差,但是偶爾又會說出這樣溫暖的話來,還真是搞不懂他。
,崔曼婷果然來找我,她上來就開口說道:“昨天我已經聯繫過喬岱了,他說這幅畫已經全權交給你處理了,現在你可以開個價錢了。”
儘管我有些爲難,但是我還是鼓起勇氣,“崔總,這畫我怕是不能賣給你了。”
“爲什麼?”
她明顯有些失望,我眼神中也帶着點閃躲,畢竟我昨天都已經說了,搞定喬岱以後,我這邊就一點問題都沒有了,可是現在又出爾反爾,也是沒那麼多底氣。
“崔總,之前我確實是想着把這幅畫交給你,可是喬岱昨天給我打電話說,這幅畫就當是送給我了,讓我自己處理,我想着他是我帶的第一個畫家,他這幅畫,我實在是該好好收着。”
我說完以後,崔曼婷的臉色依然不好,“我和你一樣都是同行,你的話我也理解,既然你要收着的話,那我也只能空手而歸了。”
像她這樣的身份,就算是心裏有不舒服的地方,也不會表露出來,她和我又寒暄了幾句就走了。
好歹的這畫是留下了,其他的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晚上快要下班的時候,郵箱裏面來了一份郵件,打開一看,署名是言翰,郵件裏面是一個視頻,看樣子,這就是他手裏所謂的證據。
我打開看了一眼,這是個監控視頻,看上去像是白琳小區樓道的監控,之前我也總去,怎麼從來沒見到過他們樓道有安監控呢?
這個視頻的內容不長,也就三四分鐘,監控攝像明顯是正對着白琳的門口,在兩分多鐘的時候,身材高大的男人撬門走了進去,不到兩分鐘就出來了,然後視頻就沒有了,不知道是言翰剪輯的還是視頻本來就這麼短。
……
“你看見我給你郵箱裏面發的視頻了嗎?”
顧時安擡起頭,“看見了,那是什麼?”
我調查遺囑丟失的事情,之前並沒有和他打過招呼,要是證據能再清楚一點話,我也想着就我自己解決了,但是就一個背影,我再不和他說,我估計我自己就進迷宮出不來了。
“那個,那個,那個是白琳遺囑丟失的那天,樓道里面的監控。”
顧時安輕微的皺了一下眉頭,他審視的看我一眼,隨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站起身走到我的身邊。
“你去調查遺囑的事情了?”
他依靠着桌子,腿長的都伸到我腳邊了。
我現在可能是習慣了,覺得自己有什麼大事小情都應該和他說,要是沒說,他這麼一問,我就心虛的要命。
“我就是一個順手而已,談不上調查不調查的,我知道上次你幫我奪聖佑也已經耗費了大量的精力,所以我就心思着有點進展再和你說。”
他忽然一個伸手將我拽到他的的面前,這還是我第一次和他平視,感覺比仰視更讓人心生悸動,說話就說話,幹嘛忽然又動手啊,我心裏想着趕緊就扭過身去。
“看着我。”
他發號着施令,我也只能強忍心跳和他來個近距離對視,“你有什麼話直說唄,我不看你,我也聽着呢。”
明明動作如此曖昧,他臉上的表情卻讓我想到了我高中年級主任抓住我逃課的時候,就是這個表情。
“我之前是怎麼說的,現在聖佑的事情餘波未平,你在媒體面前說了那麼多,最後聖佑歸了徐睿,大家就會認爲你之前說謊了,你公司要不是有喬岱那幅好畫的話,估計也要受影響,你現在這個時候,居然還查?我看你是想讓徐睿在抓住你的把柄,把你再往下踩一步,你才高興。”
他的話儘管充滿了攻擊性,但是他說的十分冷靜,甚至沒有一點語調的起伏,被他這麼訓,我還心跳什麼啊心跳,我掙脫開他的手。
“我知道,可是我着急啊,那個徐睿是不會好好經營的,要是晚的話,我爺爺的心血就沒有了。”
我轉身面向窗戶那邊,我知道我之前已經輸了太多,現在的一切都要重新籌謀,可是我是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沒有辦法對什麼事情都無動於衷。
“你什麼時候能相信我?我說了,有我在,徐睿不敢怎麼樣,如果聖佑在你手上你就可以冷靜一點的話,我可以讓人去收購,只是這樣你的報仇還有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