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掙扎着騰出一隻手,摸摸自己的額頭,確實是有點熱,原來剛纔迷糊的時候,他摸我額頭是爲了這個。

    就這麼被衆人行注目禮的時候,方穹摁了電梯,停下開門的時候,我和顧時安都是一怔,只見初方身後跟着幾個人,和我們正好碰到了一起。

    她怎麼會來這裏?難道她以前也總來嗎?

    初方出了電梯,嘴角帶着不自然的微笑,“在公司裏面親親熱熱,顧時安這也不是你的作風吧?”

    我感覺這個時候我確實是應該起來了,我剛要望下去,他卻往上掂了我一下,突然的動作,讓我直接摟住了他的脖子,我緊靠着他的肩頸,他身上有着好聞的古龍香水味,要不是這樣尷尬的時候,說不定我會好好享受。

    “你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顧時安之前和她說話的時候語氣還有幾分感情,但是現在卻完全冰冷,聽不出一絲波動。

    初方深吸了一口氣,我一直沒擡頭去看她,我感覺我和她對視上的那一瞬間,她肯定沒什麼好眼神看我,我可不受她的氣。

    “我之前就已經和你約過了,你一直讓方穹敷衍我,怎麼?現在我們公司之間合作都不行了嗎?”

    她話音剛落,顧時安就一腳進了電梯,“方穹這個事情交給你處理了,你給唐坊打電話,就說子衿生病了,明天不去了。”

    他說完的時候,電梯門正好給關上,這種莫名被寵溺的感覺,可真是甜齁我了,但是他今天的行爲真的是反常。

    他一直不顧我的掙扎把我抱上了車,我也不算是輕了,他抱了這麼一路,又被初方攔着說了那麼一會話,居然還面不紅氣不喘的,看來平時沒少鍛鍊。

    “去醫院。”

    他上來就說了這麼一句,我伸手拽了他胳膊一下,“不用了吧?我不過就是有點發燒而已,回家喫片藥睡一覺就沒事了。”

    “去醫院。”

    他又再次重複了一遍,司機直接將車開了出去,我就不該反駁,反正都是胳膊擰不過大腿,白費口舌。

    到了醫院以後,又是上次的那個教授,給我量完體溫以後,就給我掛上了點滴瓶,顧時安在外面不知道和醫生說什麼呢,我趕緊掏出手機給傅遠晴打電話。

    雖然三百萬的簽約金,足以讓其他的畫室對她望而卻步了,但是我也怕好不容易爭取到的,再中間出什麼差錯。

    “喂,是傅遠晴小姐嗎?”

    那邊停頓了一下,怯生生的開口說道:“是,您是?”

    “我是遠墓畫室的徐總,今天我們見過面的,我們公司決定和你簽約,你明天來公司一趟吧。”

    “真的嗎?媽,你聽見了嗎?公司決定籤我了,我爸有救了,謝謝您,謝謝您。”

    她說話的時候,混亂之間,就掛斷了電話,嗯,雖然有點沒有禮貌,但是也能理解了,聽她的話,應該是她的父親出了事情,幸好,我還是堅定了我自己的想法。

    顧時安不知道什麼時候和醫生說完了話,坐在了我的身邊,看我掛斷了電話,開口說道:“你真決定要籤?”

    我將手機放回口袋,“當然,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這孩子絕對錯不了。”

    我說完以後,他便點點頭,依靠在凳子上,沒有再說什麼,我看着點滴又看看他,這點滴走的特別慢,他不會是要在這裏陪着我吧?

    “你不是也挺忙的嗎?我這都打上針了,你就回去忙吧,司機給我留下就行了。”

    我小心翼翼的開口,因爲他此時已經閉目養神上了,也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怎麼,他一天日程緊湊,我也不希望他因爲再費神。

    “你也休息吧,一會一起回家。”

    他說話的時候,還閉着眼睛,聲音裏面是掩藏不住的疲憊,我悻悻的拽拽被角,也閉上了眼睛,有錢又怎麼樣,付出的努力都是成正比的。

    以前我沒當老闆還不知道,當上了以後,基本上每天都是籤不完的文件,接不完的電話,開不完的會議,無數的決斷,無數的判斷,都需要自己慎重。

    其中的責任和壓力,我現在纔算是真的體會到了。

    另一天早上我起來的時候,顧時安已經走了,我也收拾收拾要出門的時候,陳媽卻忽然攔住了我。

    “夫人,少爺說了,您感冒了,今天就別去公司了。”

    我當然也想休息了,但是我已經約了傅遠晴簽約,總不能讓唐坊去,我也得拿出誠意來,才能彼此信任。

    “陳媽我公司今天有事情呢,我忙完就回來,放心好了。”

    我說着就出了家門,到公司我就讓唐坊把合約拿過來,他進門以後,放下文件,擔心的開口說:“徐總您忽然拿合約幹什麼?不是不籤傅遠晴了嗎?”

    “我昨天和顧總商量過了,他同意我籤她了,一會我開會的時候會詳細說,唐坊這姑娘畫的畫你是看見過的,這孩子前途無量,三百萬而已,她的價值遠不止於此。”

    唐坊沉思了一會,隨後豁然的點點頭,“那我就通知他們開會了。”

    我就知道他也是識貨的人,幸好我身邊大部分的人和我是一心的,要都是充滿銅臭味的商人,我估計我就真得忍痛割愛了。

    有顧時安的支持,再加上唐坊的能力,會議開得也很是順利,那些原本不支持的現在也不出聲音了。

    順利和傅遠晴簽約,我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在她走的時候,我還塞給她一張銀行卡,她猶豫的開口說道:“徐總您這是?”

    “拿回去,買點好的畫布好的顏料,我期待你的好的作品。”

    我當初身在地獄的那段日子裏面,沒有人向我伸出過手,先是被誣陷抄襲,後來又進了監獄,那段日子裏面我就想着要是有人能幫幫我該多好。

    現在我託顧時安的福走到了現在這一步,看見傅遠晴就像是看見了當年的我,我自然要幫幫她,無論是什麼方面,我只希望不要再有人有我那時候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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