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說的有點話裏有話的感覺,那意思好像是說我們這樣的大畫室都不敢冒險,我是不自量力了,這可倒是巧了,我籤的這兩個畫家,怎麼他們畫室都看上過?

    “崔總這話就過獎了,我也不是有什麼膽識,和您相比我這畫室就顯得不那麼正規了,不過就是時安由着我罷了。”

    我也不知道我該說什麼了,只能往顧時安身上說了,相比他們我也就是個商界新手,商場就是獵場,一句話說不對影響的可不只是我一個人。

    我說完的時候,顧時安還深情的看了我一眼,隨即補充道:“子衿一向是有嗲任性,我也是她喜歡什麼就給什麼。”

    本來還好像是我不自量力搶了她們畫室的人,現在就變成了夫妻和睦恩愛的畫面,不得不說我剛纔還算是反應的快。

    崔曼婷眼神裏面帶着一絲凝滯,不過隨後就笑了出來,“你們新婚燕爾在我這個孤家寡人面前秀上恩愛了?其實傅遠晴那個姑娘確實是個有才華的,我那時候不在國內,我的手下就那麼給放走了,我現在心裏也氣啊,你可要好好培養啊。”

    我就知道她不甘心,不過聽到她這麼說我心裏也挺高興的,之前我也擔心自己的直覺是不是錯的,這個傅遠晴也許沒有這麼大的價值,但是看她這麼痛心疾首,我也明白了,自己這個決定沒做錯。

    喝過這個午茶,我的肚子也餓了,顧時安倒也算是人性化,沒等我說就帶我去了高等餐廳,我剛落座,他就輕笑一聲說道:“你進步了不少。”

    我知道剛纔崔曼婷故意要刁難我,他肯定也看出來了。

    “我都跟你多長時間了,就算是學也該學會了,沒想到她也想籤傅遠晴,我和她到底是怎麼了?想籤的人都一樣。”

    顧時安挑剔的拿起刀叉,重新的擦拭着,“我之前還對你的眼光有些遲疑,現在就連崔曼婷都對傅遠晴讚譽有加,看樣子,你的眼光沒錯。”

    他心裏有顧慮我也是能理解的,我點點頭說:“是啊,所以你就放心吧,我看人還是很準的。”

    “對了,聽說你們週末有同學聚會?”

    他話剛說完,我不覺就看向了唐坊,除了他估計也沒有別人能說了吧。

    “你不用看他,不是他和我說的,之前我去了一個飯局,那上面就有你的大學同學,說是你們要同學聚會,和我套近乎,問我會不會去。”

    我摳着自己的手指,心裏也是糾結的很,要知道誰能沒有個虛榮心呢,要是他能陪我去自然就是最好了,可是再想想,我同學聚會,是我自己都不願意去的場合魚龍混雜的,他去應該也不合適吧?

    “這樣啊,其實我跟我大學的同學沒有什麼聯繫,之前在一起的時候,關係也不好,我自己去看看就行了,你就別去了。”

    -

    顧時安擡頭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隨即就把切好的牛排放到了我的面前,把我的拿了過去。

    “正好我那天也沒有時間,你就自己去吧,小心一點。”

    還以爲事情總會有一點反轉,比如他會說,我那天有時間,和你一起去之類的,沒想到他還是一貫的淡漠,我就說嘛,幸好我沒主動去問他,要不然也是碰一鼻子灰。

    同學聚會的那天,從早上開始起,我就有點莫名緊張,畢竟我之前那點歷史不是那麼輝煌,大學同學裏面也有不少碎嘴的,要是一個沒控制住打起來了,顧時安又該教育我了。

    這一天都是恍恍惚惚,晚上喬岱來接我,他剛進公司我就聽外面跟翻了天一樣,我透過窗戶往外看了一眼,只見平常都穿的十分休閒隨便的喬岱,今天穿着筆挺的西裝,當然雖然是西裝但是顏色卻是酒紅,倒是也符合他的性格。

    “走吧,徐總。”

    他推開門以後,就來了這麼一句,我本來也想着今天盛裝出席來着,但是後來還是選擇了低調,我就靜悄悄的去,靜悄悄的回,既然我的大學同學都有能和顧時安說上話的,那說明裏面顯貴的也不在少數。

    我現在不僅是徐子矜,更是顧家的兒媳婦,顧時安的妻子,所以我得小心又小心。

    “你怎麼穿的這麼簡單啊?不用回家換身?”

    我推了他一把,“就這身就行,哪有那麼多講究,時間不是七點嗎?快走吧。”

    上車以後,我一直望着窗外,要是現在坐在我身邊的是顧時安多好啊,以前總是他帶我在他的圈子裏轉悠,我也想帶着他見見我的圈子啊。

    “怎麼了你?沒和自己的老公來,臉色就這麼不好,今晚我是你的男伴,你已爲人婦什麼時候還能有這樣的機會啊?”

    我轉身瞪了他一眼,“你別在那瞎說,我就是太長時間沒見那幫同學了,感覺有點緊張。”

    “緊張?你跟我開玩笑呢?我們徐總還知道緊張呢?放心吧,不是還有我呢嗎?到了以後,甭管是多麼漂亮的姑娘和我說話我都只跟着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着我,好像我臉上有什麼東西一樣,他這樣的眼神不知道爲什麼讓我感到負擔,我趕緊閃躲開,故作輕鬆的說了一句,“那我就謝謝你了。”

    我和喬岱剛一進去,就立馬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此刻一個人忽然笑着迎了過來,“呦,這不是我們的喬畫家還有我們徐總嗎?”

    我看他面生的很,除了尷尬的笑,也不知道該乾點什麼了。

    倒是身邊的喬岱輕笑一聲說道:“都是同學幹嘛說那些頭銜,生分,班長我們可是好久沒見了。”

    我在我零碎的記憶裏面搜索着班長這兩字個字,最後出現的是一個面容嚴肅,整體清瘦的男孩子,和眼前這個大胖子也對不上啊。

    “子衿還是頭一次來同學聚會,看着好像是不太適應啊。”

    喬岱看了我一眼,轉而拽了我一下,“她最近不太舒服,沒什麼適應不適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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