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進門不會看着點嗎?”顧時安揉着自己的頭髮來了這麼一句,眉毛擰在一起,看樣子是真的有些生氣了,可能剛纔他已經睡着了吧。
“不好意思啊,我剛纔在想事情。”
顧時安坐起身,看了我一眼,隨即說道:“傅遠晴去尋路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她到底還是辜負了你的好意。”
不知道爲什麼他的話說的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重,但是我還是鼻子一酸,確實是被辜負了,甚至是被玩弄了,我真是看錯了人。
顧時安看我沒有說話便站起了身,“我看你現在需要一點自己的時間,我先出去了。”
他總是知道什麼時候該適時離開,這對我也算是一種照顧吧,雖然他們都沒有說我什麼,但是我心裏還是自責,自責自己同情心氾濫,傷害了大家的利益。
可是我更多的還是埋怨自己,爲什麼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依然還是這樣願意輕信於人。
……
“還因爲傅遠晴的事情心情不好?”
喬岱這幾天一直有意無意的在我身邊轉悠,有的時候還會開一些無聊的玩笑,我知道他是要逗我開心,可能是看我的不悅都寫在臉上了吧,他對我也是小心翼翼到現在纔敢在我面前提起那個名字。
“沒有,你不是說了嗎,既然是要走的人,我何必念念不忘?”
喬岱聽到我這麼說,忽然笑了出來,我推了他一把,“你笑什麼?笑話我呢?”
“不是。”他擺了擺手,“只是我一直覺得你已經和過去不一樣了,可是看到你剛纔那個不甘心的樣子,我才知道其實你一直都是原來的那個你。”
喬岱總是這樣忽然正經,其實上大學的時候,我們兩個要不是因爲那個比賽的話,可能一句話都不會說,以後可能也不會有什麼交集,可是現在我們兩個卻在這個時候坐在一起,緣分還真是個無法預測的東西。
“說的好像以前你很瞭解我一樣,裝什麼高深啊你。”
喬岱的眼神固定在我的身上,我此時也和他正好對上眼,他伸手幫我捋了劉海,“我當然瞭解你了,因爲你就跟一杯白水一樣,一眼就看到底了,傅遠晴不過是因爲錢才離開的,她可能覺得自己就是個無底洞,在你這裏也是拖累,不如去尋路,人家財大氣粗的花起來也不心疼。”
我驚奇的往回一退,“誒呦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還頭一次聽你這麼會勸人,早說啊,我是不是早就心情好了。”
“你別跟我說,我這話這麼好使。”
我們兩個說說笑笑一中午,下午的時候,唐坊就和我說崔曼婷的六百萬已經打過來了,其實傅遠晴並沒有帶來損失,反而讓我小掙一筆,只是心情使然吧,我總覺得好像自己的後背被誰插了一刀一樣。
只是傅遠晴這樣的背信棄義之人,崔曼婷也要?她到底是愛財還是故意和我過不去啊?
我晚上下班,出了公司的門,居然看見顧時安在門口等我,他穿着黑色的大衣,看見我出來,便正對着我,眼睛裏面好像帶着一絲柔情。
他將我的手握住,“我們該去約約會……”
“什麼?”
“我媽說的。”
顧時安要和我去約會,就算是原文建議的,也足以讓我驚訝了,我坐上車的時候都沒有什麼實感。
“我們要去哪裏?”
我試探的問了一句,他轉過身,“你想去哪裏?”
他這麼問我,我也算是看出他的誠意了,既然這樣的話,我還真的有一個地方很想去,自從我嫁給他以後就很少去了。
“這天這麼冷,去江邊幹什麼?”
他雖然有埋怨,但是還是讓司機開到了那邊,下車以後,要不是我硬拽着他,他就要回去了。
“這什麼?鴨子船嗎?我蹬嗎?”
他一個大少爺自然沒玩過這個,幼稚的外貌他自然也覺得可笑。
“不用你,我來就行,趕緊上來吧,對了,上來之前付下錢。”
可能是這裏的氛圍吧,我和他說話也方便了不少,有的時候人親近就是從這裏開始的吧,總該有一方先放下規矩什麼的,就當他是個普通人。
他躡手躡腳的上了鴨子船,看他小心的那個樣子,我不覺笑了出來,雖然說是我蹬,他其實蹬的更使勁,嘴上說不要,動作倒是很誠實。
最後我們漂浮在了江中心,微冷的風吹過耳邊,真是好久沒有感受過這樣的平靜了,遠處霓虹閃爍,正當好的時光如果沒遇見過一個正當好的人,那我豈不是白活。
我現在喜歡顧時安和喜歡言翰的心情完全不同。喜歡言翰的時候,我就想着和他在一起,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怎麼樣都行,可是喜歡顧時安的時候,那種感情淡淡的,他慢慢的充斥着你的生活,讓你越來越離不開,但是卻又沒有想過要佔有。
我現在才知道這就是真正喜歡一個人的感受,不去搶不去爭,看着他幸福就好了。
“這裏不錯吧,晚上這裏清淨的很,除了這鴨子車幼稚點,剩下都挺好的。”
他拿起桌子上的飲料喝了一口,“恩,是清淨。”
能得到他的肯定,這鴨子船也算是有價值了,我們兩個在江中心蕩漾了很久,反正和他在一起也不需要考慮錢。
“聽唐坊說,崔曼婷已經把錢打到公司賬戶上了。”
好不容易我不想這個事情了,沒想到這樣的好時候他又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嘆了一口氣,“嗯,是啊,已經打過來了,尋路自然是不差錢的。”
“你現在心情有沒有好一些?”
他說的時候小心翼翼,好像自己也知道這個時候提這事,也是不合時宜。
我知道事情過去的時間也不短了,喬岱他們對我都是小心翼翼,可能也是時候該好好擺正自己的心態了,我在這件事情裏面也不是作對的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