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換了個身份安安穩穩過了這麼長時間,清夫人還不想這麼輕易的就讓別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於是,於情於理,她都有必要去提醒一下沈盈盈纔行。
就當是她這個做姐姐的,最後的仁慈了。
清夫人喝了一口已經涼掉的茶水,繼續努力與電腦屏幕上的幾張照片死磕,拿出了當初玩一起來找茬的勁頭找不同。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就在她發揚“橫看成嶺側成峯”的精神,準備從不同的角度觀察這幾張照片到底有什麼地方暗藏玄機的時候,總算是讓她找到了點線索。
重點並非在照片中最顯眼的謝駿美身上而是,她後面那甚至有些模糊的背景。
那裏的景色清夫人並不陌生,或者說簡直是熟悉到不行正是她父親留下來的最後的財產,一棟環境清幽的獨立別墅,雖然因爲長時間沒有人打理而顯得環境有些雜亂但是周圍的陳設佈局,清夫人自認不可能認錯。
沈盈盈選擇這麼個地方來報復謝駿美,到底是故意爲之,想要什麼人看到,還是單純的巧合
清夫人說不出來,但是她心中卻十分清楚,不管怎麼樣她都要回去一趟,會一會她那個消失了三年之久的妹妹纔行。
如此想着,她看了眼照片的拍攝時間,纖細的手指握緊了晶瑩的玻璃杯。
清夫人還是決定試一試,看看自己的猜想到底正不正確。
今天是陰天,羞怯的陽光隱藏在厚重的雲層中,原本就帶着些涼意的冷風因爲沒有溫暖的陽光中和,垂在身上更是有種刺骨的寒意。清夫人的目光在周圍轉了一圈,院子裏因爲常年沒有人打掃,地上鋪着的磚縫裏冒出了一簇簇半人高的雜草,現在已經變成了枯黃的顏色,沒來由給人一種蕭條的感覺。
院子裏像是沒有人在,寂靜得很。
她試探着又朝裏面走了兩步,還沒有轉到房子旁邊,就看到最靠後的圍牆那裏,隱約露出了誰的衣角。
那是一層紫色的薄紗和她昨天在江陵會場中看到的一模一樣。
她想要求證似的,不由自主的往前邁了一大步,不小心踩到了地上散落的枯枝,發出了“咔嚓”一聲脆響。
裏面站着的那個人終於是注意到了外面清夫人的存在,輕笑了一聲,從掩映的圍牆中轉了出來。
“這裏向來偏僻沒有人過來參觀”女孩的聲音中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甜膩,聽在清夫人的耳朵中,沒來由的讓她感覺有些不舒服。
“這位貴客倒是有雅興,怎麼,是看中了這套房子嗎”
她總算是徹底顯露出了自己的身形。
現在已經是深秋的天氣,就連向來自詡不怕嚴寒,即便是在美國過冬也堅持穿裙子的清夫人,如今這個時節也已經套上了厚實的黑色打底褲以及束腰的風衣,但眼前的女孩卻只在身上穿了一件看起來薄到不行的針織衫,光着一雙筆直修長的腿,腳下踩着的甚至是夏日款的羅馬鞋。
至於方纔清夫人看到的紫色薄紗卻是女孩脖子上圍着的紗巾。
清夫人的目光緊緊黏在了女孩那張豔色逼人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