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彪丫頭修行記 >第一百一十一章 路邊老者
    泡夠了澡,蕭清竹進入了空間。她換了一套乾淨的衣裙,又找了不少好食材出來。隨後她走進後廚,抓了兩隻肥雞,利落地做起飯來。

    這時,劉岫走到了她的身後,對她說:“蕭姑娘,我幫你打下手。”

    蕭清竹一愣,隨即不由自主地說道:“好,那你來洗菜吧!”

    劉岫點了點頭,她拿起蔬菜洗了起來。雖然手法還有些生疏,但看得出來她在認真地做這件事。

    劉岫一邊忙活一邊對她說:“你知道嗎,其實最開始我挺恨你的。”

    蕭清竹一邊褪雞毛,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我知道。”

    劉岫將洗菜水潑在了外面:“我開始一直覺得你心中藏奸。你樣樣都那麼優秀,怎麼可能看上劉峯那樣一個傻子?但是現在我改變了想法,論起厚道,你和劉峯確實挺像的。”

    蕭清竹淡淡地說:“你想多了。我和他根本是兩路人。”

    劉岫驚訝地看了她一眼:“這話有人跟我說過了。”

    蕭清竹指了指樓上:“金彪說的吧?”

    劉岫詫異道:“你怎麼知道的?”

    蕭清竹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你這人不愛聽勸。不過你既然喜歡他,自然是他說的你就信了。”

    劉岫的臉不由得一紅,她輕咳了一聲:“咳,雖然破山派挺壞的,但是金彪還真是個好人。”

    蕭清竹嗯了一聲:“看得出來,他挺護着你的。”

    劉岫的眼神亮了一下,隨即又閃過一絲遲疑:“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懂我的心思。我只怕他把我當成自己的小妹子。”

    蕭清竹勸解道:“這事兒你也別心急。細水長流嘛,等日子久了,自然能看出端倪。”她邊說話,邊便將洗好的雞塞進了瓦罐:“這湯半個時辰後就會煲好,到時候你去餵給金彪喝吧。”

    說完,她抓起兩根煮好的玉米棒離開了廚房,劉岫心照不宣地沒有追過去,她知道蕭清竹不願意搭理自己。

    劉岫坐在廚房裏,默默地看着火。當雞湯熬好後,她便端給了金彪。

    一宿無話。

    次日一早,當劉岫醒來時,發現蕭清竹的房間門大開着,向裏一探,已經空無一人。再去看時,發現連臭子也不見了。劉岫便知道,蕭清竹一定是趁自己還睡着時離開了。

    劉岫在客棧內仔仔細細地翻了翻,想找回自己的梯己。這一翻才發現,蕭清竹將店內所有的錢財都捲走了,連一個銅板都沒留下。這可把劉岫給氣壞了:這人真不講究!好歹將自己的東西還回來啊!

    虧自己昨晚還說她厚道來着!

    就在劉岫生悶氣的時候,蕭清竹早已騎着小毛驢,悠哉悠哉地走在了山路上。她捧着一個小唱本,一邊咿咿呀呀地哼着,一邊呼吸着山間清晨的空氣。

    過了一會兒,她懊喪的收起了唱本,自言自語道:“都說這詩詞是能唱出來的,怎麼我就唱得就不是調呢?”她清了清嗓子,再次唱了起來。

    “悲歡離合總無情......”

    就在這時,不遠處不知是誰接了一句腔:“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蕭清竹擡起了頭,只見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正挑着兩個酒桶,在不遠處樂呵呵地望着她。

    蕭清竹趕緊跳下了驢子施了個禮:“老人家,您好啊!”

    老者捋着鬍鬚,笑眯眯地問道:“小丫頭,適才那句唱詞,你若再壓低些聲音,便更意味深長。”

    蕭清竹笑道:“請老人家指教。”

    那老者放下酒桶,用渾厚的聲音吟唱道:“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這曲子唱得雄渾,淒涼,卻中氣十足。蕭清竹一下便聽出了他不俗的內力。她不禁拍手叫絕:“對了對了,就是這個味道!”

    老者笑道:“你這孩子畢竟年少,縱是唱功再好,也唱不出這個味道。像老朽這一大把年紀,只用那半分的功力,便已唱出十分情緒來。”

    蕭清竹禁不住問道:“您老高壽?”

    老者摸了摸鬍鬚:“地煞數更多三七。”

    蕭清竹笑道:“那可真是個老壽星了!晚輩羨慕、羨慕!”

    老者笑道:“你也不用羨慕我!你若得那一仙方,不愁不長壽。”

    蕭清竹頓時雙眼一亮:“是什麼仙方?”

    老者笑道:“不遠處的山上有家喜相逢客棧,那裏有棵長生樹,上結長生果。只要每月月初去喫一顆,保證你身強體健,延年益壽。”

    蕭清竹聞言神色一閃:“長生樹?”

    老者得意地笑道:“老朽服用那果子已經三年了,有此仙樹,別說是百年,就算千年也活得!”

    蕭清竹擺了擺手:“那豈不是歲歲年年都得待在同一個地方?晚輩閒散慣了,若真如此,恐怕渾身不自在。”

    老者聞言也不甚強求,他哈哈笑道:“等你到了老朽這個年紀,恐怕就待得住了。”說罷,他又挑起酒桶,“小丫頭,我去也!”

    蕭清竹皮笑肉不笑地迴應了一句,她冷冷地望着老者離去的背影。一陣山風吹過,一股淡淡的血腥氣從老者身上飄了過來。蕭清竹頓時明白了。

    那酒桶裏裝的是血,沒準就是供養食屍樹的養料。

    蕭清竹懶怠管他,橫豎那食屍樹早已被毀,就算他去了,也再無所謂的長生果。她騎上小毛驢,繼續看起了唱本。可眼睛盯在書上,卻再沒看下去一個字兒。

    她心裏正在琢磨一件事:客棧的那個老頭會不會和此人是一夥的?

    就在這時,只聽那老者唱到:“山下蘭芽短浸溪,松間沙路淨無泥,瀟瀟暮雨子規啼......”

    臭子在路上慢慢地走着,蕭清竹聽着這曲子,只覺得心神澎湃。當老者唱到“休將白髮唱黃雞”時,蕭清竹只覺得後心似有大錘撞上般,一股又甜又腥的血從口中噴涌而出。

    蕭清竹頓時跌下了毛驢,她捂着胸口,掙扎着爬了起來。只見那老頭一邊哈哈大笑,一邊將酒桶再次撂在了地上。

    蕭清竹只覺得憤怒難當,她出言叱道:“老頭,你我無冤無仇,何苦害我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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