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麪男子也不去追趕,只是定定的望着蕭清竹手中的劍:“這劍邪氣,不用爲好。”
“多謝你三次救命之恩。”蕭清竹真摯地說道,“你如此幫我,我不知怎麼謝你纔好。”
黑麪男子的聲音低沉卻異常穩重:“你怎麼知道是三次?”
蕭清竹伸出了蔥管一樣的手指:“第一次,你丟給我催生保命丹,第二次,你給了我們屍氣解毒藥,再算上這次,一共是三次。”
黑麪男子笑了:“其實還有一次。”
蕭清竹詫異道:“怎麼會還有一次?”
黑麪男子調侃道:“不知是誰,在丁零部彪呼呼地喝了十大碗酒,要不是我的解酒藥,恐怕你就睡傻過去了。”
蕭清竹一下子造了個大紅臉,她嘴硬道:“啊!有這事兒!我咋不記得!”
黑麪男子忍俊不禁:“你總這麼冒傻氣,真讓人擔心呢!”
蕭清竹唉了一聲:“朋友,你幾次三番的救助於我,爲何不以真面目見我一次呢?”
黑麪男子笑道:“等事情結束之後,我自然會摘下面具。眼下卻不行。”說完,他轉過了身:“我要走啦,你向東走,能到拓跋城。”
“等一等!”蕭清竹喚住了他,“雖然我知道這很無理,但我還是想再拜託你一件事。”
黑麪男子回過了頭:“哦?”
“適才那個黑衣男子在追殺我的朋友,我想求你幫忙,帶我找到她。”
黑麪男子頓了頓:“你指的是丁零公主吧?她大概不會有什麼事了。那個人已經被我重傷,如果不及時調養,定會死於非命。所以你只管顧好你自己就是了。”
“可是......”
黑麪男子走到她面前,將手輕輕按在了她的肩膀上:“丫頭,有的事兒我得提醒你一句:雖然你的能力可以讓你做很多事情,但是不要去摻和兩國之間的糾紛,這種事情,於你於她,都不是好事兒。”
“糾紛?”蕭清竹眨巴眨巴眼睛,“我沒有摻和啊!”
黑麪男子嘆道:“你還真是天真的什麼都不懂。你救了丁零大妃,自然就會被拓跋部視爲丁零部的同夥。雖然你是好心,卻極有可能惹禍上身呢。”
蕭清竹愣了愣。黑麪男子繼續說:“很多事情,你應該尊重它的發展規律。這就是歷史的必然,無論如何,別去影響。作爲更高階層的人,你應該有這個意識。”
蕭清竹聽得雲裏霧裏:“更高階層的人?”
黑麪男子意識到自己說多了:“總之,別去管你的朋友啦。你去拓跋城住上一陣子,至少,你應該學會規避危險。”
蕭清竹心裏惦記着卓雅,可現下卻滿口答應了下來:“好,我這就去拓跋城。”
黑麪男子似乎放下心來:“一定要聽話,往東走就可以離開這裏,不可以再亂跑了。”說完,他飛身躍起,只一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這是一把不錯的劍,輕輕彈一彈,那聲音如金石相擊一般,十分悅耳。蕭清竹摩挲了一下劍身,只摸了一手的黑灰。她掏出一塊小羊皮,仔細地擦拭着劍,當羊皮劃過時,一把黑如墨、寒如冰的寶劍出現在她的眼前。
“嘿,這是什麼材質?”
蕭清竹只覺得十分好奇,她辨別了半天,不知道此劍用何鑄成。劍身已經鑲嵌了兩顆靈獸魔晶,一顆紅如火一顆透如水,只是不知道是何種靈獸。蕭清竹再往下看,只見劍刃上,隱隱刻着兩個細若蚊足的小字。
非邪
蕭清竹嘆道:“非邪?嘿,這名字可真諷刺。這劍明明就很邪,還偏偏叫非邪。罷了,現在手頭沒有稱手的,就先用它吧。”
蕭清竹將非邪劍收在了腰間。走了一大圈後,天色漸漸亮了起來。蕭清竹沒有發現卓雅的蹤跡,她有些心灰意冷。
“這個臭丫頭,千萬不要有事啊!”
正這麼想着,突然,蕭清竹在雪上發現了一灘血跡。血色已經被凍住,很顯然已經過了很長時間。
蕭清竹的心一下子就縮緊了,循着血跡再往前找,只見一枚又一枚骨針散落在地上。蕭清竹將骨針一一拾起,最後又在地上找到了卓雅的彎刀。
“糟了!”
蕭清竹循着血跡飛跑起來,跑到一半,血跡便不見了。再轉過一個垃圾堆,蕭清竹發現,自己面前是一大片平坦。
她走出了禁忌之地!
蕭清竹站在茫茫的莽原之上,仔細辨別着方向。這時,她突然在地上見到一羣馬蹄印記。昨夜沒有下雪,故馬蹄印沒有被遮擋住。
看來是有人來過此地。
蕭清竹微微皺起了眉頭:難道卓雅已經被救走了?
蕭清竹從空間裏放出了臭子,隨即騎上驢子,循着馬蹄印向前飛跑。這夥人大概有十多個,這馬蹄的印記早已凍硬,不出所料的話,這已經是大晚上發生的事情了。
這裏是丁零部的地盤,但不意味着就十分安全。在自己的部落裏都有可能被襲擾,更何況在這荒郊野外。
蕭清竹隱隱覺得事情不好。
臭子早已喫飽喝足,它踏着輕快的腳步奔跑在莽原之上。比起一般的腳力,臭子的速度又快又穩定,自打吃了司情娘娘的內丹之後,臭子就像變了頭驢一樣。
一般的好馬都比不上它。
蕭清竹快驢加鞭,跑了半個時辰左右。就在她越發按捺不住時,前方突然出現了飄飄的彩練,期間還夾雜着一面眼熟的旗幟,上面繡着丁零部的圖騰,一個巨大的熊首。
蕭清竹一下子就燃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