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竹愣在那裏發起呆來。這時,一個士兵叫醒了她:“發什麼呆啊,快來登記!”
“哦,好!”
蕭清竹忙走過去,拿起毛筆彆彆扭扭地寫上了名字。隨後將手指伸向了氣味鼠,氣味鼠張開粉紅的小嘴,一口咬在了她的指肚上,隨後縮回了腦袋。蕭清竹只覺得指肚一麻,隨即點點鮮紅便流了出來,她忙將指印按在了上面,隨後,士兵便將一張薄薄的通行證交給了她。
北宮風帶着她直奔城門而去。他無視長長的隊伍,直奔小門而去,而守城的士兵只看了一眼他的腰牌便放他們進去了。
蕭清竹終於進入了期待已久的拓跋城!
剛一進去,她便傻在了當場:一條長街直貫通到皇宮,街邊,古香古色的建築令人賞心悅目。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店鋪開得熱熱鬧鬧,現在快到年下,各處都掛滿了火紅火紅的燈籠,看上去,整條街就像沉浸在燈籠的海洋裏。
街面上各處都能看到生意人,現在天色已晚,天空又飄起雪來,蕭清竹只覺得這裏的氣氛熱鬧祥和,走在這裏,絲毫不覺得這竟是一個莽原上的城市。
這真是一塊福地。
望着雙目放光的蕭清竹,北宮風笑道:“怎麼樣,好看吧?”
蕭清竹雙眼放着光,她像小雞啄米似的點着頭:“好看好看!你這兩天有沒有什麼事兒?要是沒什麼事兒的話,我想好好在這裏逛一逛!”
“隨你。不過咱們得先去落腳的地方。”北宮風帶着她直走向城中心,“中央大街有一個泰來客棧,咱們去那裏落腳。”
“那好,咱們快去......”
蕭清竹牽着臭子,一路小跑着往前走,她臉頰被燈火通明的街市映得紅紅的,只顧着左顧右盼,尋找有趣的地方。至於北宮風和她說什麼,她都沒往心裏去。
就在二人在城裏四處遊逛之時,丁零部此時的氣氛卻降到了冰點。丁零王和自己的幾個心腹正在賬中密談,就在這時,一個侍衛闖了進來,告訴丁零王:拓跋王的使者來了!
丁零王立刻站了起來:“怎麼這時候過來了?讓他進來吧!”
那個侍衛說道:“大王,扎合和使者一起來的!”
丁零王立刻覺得事情不對了,他忙吩咐左右兩邊,令他們趕緊暗中佈置下去,情況一旦有變,要立刻動手。
命令剛下達不久,扎合便帶着拓跋使者走了進來。拓跋使者面對着丁零王,只是略略鞠了個躬,並沒有行大禮。
“我是新的拓跋使者巴康,恭祝您身體康泰,萬事如意。”
丁零王頗有些不滿:“歡迎歡迎。怎麼拓跋部突然換了使者了?”
巴康嘆道:“賽哈不幸,遭遇了靈狼。所以拓跋王特派我來作爲拓跋部與丁零部的新使者。”
丁零王面無表情:“這可真是個悲傷的消息。尊敬的巴康使者,今夜過來,就是來告訴我這件事情的嗎?”
丁零王將目光轉向了他身後的扎合:“大弟,你不是在西山嗎?怎麼跟着巴康使者一起來了?”
扎合此時全無平日對兄長的尊敬,他連禮都未行,直着腰板笑道:“巴康使者先來的西山,說道路遙遠且危險,想託我護送一程,我便跟着他來了。沒來得及請示大兄,還望大兄不要介意。”
丁零王的口氣立刻變得嚴厲起來:“身爲丁零部的子民,自然要服從丁零王的命令!我命你駐守西山,你如何敢違背王命,擅自行動?”
扎合衝着空氣拱了拱手:“至高無上的拓跋王派了尊貴的使者過來,我丁零部自該保他安危。難道要讓這位新的拓跋使者像賽哈一樣,被靈狼襲擊嗎?”
丁零王呵呵冷笑,他質問道:“是尊貴的拓跋使者重要,還是丁零部族人的安危重要?”
扎合當即語塞。巴康忙上來當和事佬。
“請不要動怒,我也是事從權宜嘛!”
丁零王毫不讓步:“自來使者出使,若無特殊情況,定要先去面見大王,怎麼巴康使者倒先去見了我部的一員普通大將?難道是初次出使,不懂規矩?”
巴康笑道:“我雖不才,做使者卻着實做了十幾年。這樣的錯誤,自然不會犯。”
丁零王的目光緊緊地逼住了巴康:“那巴康使者此舉何意?”
巴康當即挺胸擡頭:“奉拓跋王旨意,將青葉公主賜扎合爲大妃!”
“大膽!”丁零王當即大怒,“你們的拓跋王曾親口說過,要將青葉賜予我做妃,爲何出爾反爾?”
巴康微微一笑:“您錯了!拓跋王的意思,是將青葉公主賜給尊敬的丁零王爲妻!”
丁零王悄悄握緊了拳頭:“難道我不是丁零王嗎?”
巴康笑道:“正如您親口所說:您有了大妃,金枝玉葉的拓跋青葉公主若一輩子屈居人下,實在是委屈得很。您已年長,不如早些退位讓賢,也好享天倫之樂!”
邊說,他邊指了指身邊的扎合:“你的大弟少年英才,精明強幹,做一個合格的丁零王綽綽有餘,還請您下個命令,將丁零部移交給扎合王好了!”
丁零王暴怒至極,他面向扎合:“你背叛了我們!”
扎合笑道:“怎麼能說是背叛呢?咱們身爲拓跋部的臣子,自然應該聽命於拓跋王。現在拓跋王封我爲王,大兄,您還是......”
話音還沒落,突然,大帳四周衝進來衆多丁零戰士,他們個個虎視眈眈,怒視着扎合與巴康。
丁零王端坐在上首:“巴康,你回去告訴拓跋王,若他真要逼我退位,那就先想好怎麼對付丁零部的勇士吧!來人,將扎合刺死!”
“我看誰敢!”
扎合拔出了腰間的彎刀,怒視着周遭的族人:“咱們丁零部最強女戰士卓雅已被我擒住,就憑你們,能和我打幾個回合?”
丁零王眼睛微微眯起:“卓雅是你抓走的?”
扎合笑道:“爲了丁零部,舍她一個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