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彪丫頭修行記 >第二百二十六章 悔不當初
    “是我。你是要偷跑還是怎麼着?”

    蕭清竹回頭一看,只見掌櫃的正在牆頭上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她當即慫了:“沒沒沒,我只是暫時離開下......”

    掌櫃的眯了眯眼:“我記得咱倆之前可是約定了,你不許隨意離開這裏......”

    蕭清竹渾身動不了,她忙陪上個笑臉:“對不住。可是這會兒我有要事,一定得出去趟,磨破了嘴皮子,你手下的人又不給假......”

    掌櫃的直視着她的眼睛:“你非去不可嗎?”

    蕭清竹感到一陣陣心虛,但依舊答道:“非去不可。”

    掌櫃的摸了摸下巴:“你要是告訴我你去幹嘛,沒準我能放你出去。”

    蕭清竹嘆了口氣:“這事兒,說來話長了。”

    她將自己如何到的丁零部,如何認識卓雅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掌櫃的。掌櫃的聽了之後,思量良久,半晌,方纔嘆道:“你還真是認識了不少人吶!”

    蕭清竹忐忑地望着掌櫃的:“那個......我可以去了嗎?”

    掌櫃的推心置腹地建議道:“我並不建議你去。”

    蕭清竹一下子就泄了氣,她的語氣裏帶着濃濃的失望:“哦......”

    “不過......”

    蕭清竹一聽事情有所轉機,立刻支棱起了耳朵:“不過什麼?”

    掌櫃的認真地看着她:“我知道,如果就讓你置之不理,你得難受一輩子。這麼吧,你戴上這個之後再去。”

    說着,就遞給她一張易容帖。

    “嘿,這東西好!”

    蕭清竹高興了。她想伸手去拿,卻動彈不得,掌櫃的打了個響指,蕭清竹方纔恢復知覺。

    “還有,這個東西你拿着。”掌櫃的遞給她一隻千紙鶴,“一旦自己應付不來,記得把它放出去,到時候我會去接應你。”

    蕭清竹感動不已:“掌櫃的,你對我真好!”

    掌櫃的笑嘻嘻地望着她:“誰讓你是虎頭面呢?沒辦法,我就愛喫虎頭面瓜。”

    得,這不正經的勁兒又來了!

    蕭清竹白了他一眼,兀自將千紙鶴收好。掌櫃的囑咐道:“凡事別逞能,若辦完了,趕緊回來,知道不?”

    “知道啦!”

    蕭清竹衝着掌櫃的擺了擺手,隨即迅速消失在夜幕裏。掌櫃的坐在牆頭上,垂着雙腳望着她。

    卻說此時,在丁零部。

    扎合膽戰心驚地坐在大帳內,仔細地聽着外面的動靜。自打察汗自盡後,他便被軟禁在此。

    這期間,拓跋王還下旨賜拓跋青葉爲他的大妃。可自從大婚當天見過拓跋青葉後,她便再無蹤影。

    所謂大婚,無非是掩人耳目罷了。

    過了一會兒,從外面走進來一個拓跋士兵,他端給扎合一碗冷水和一些殘羹冷炙。扎合不敢有疑,這小半年來,他每天喫得都是這些。

    開始的時候,他還叫着自己是丁零部的王,可後來,當他發現身邊的丁零部心腹逐漸被替換下去時,才知道自己早已被架空了。

    所謂丁零部的王,不過是拓跋部的傀儡罷了。換句話說,拓跋青葉纔是現在丁零部的實際掌權者。

    扎合後悔不已:若自己當初野心沒有那麼大,也不至於落到如此地步。

    然而事實就是,根本容不得他後悔。就在他還在自怨自艾的時候,一個侍女走了進來:“扎合,過一會兒公主要來找你,有要事相談。”

    還沒等扎合回覆,侍女便轉身離開。侍女剛走,身邊看守的士兵便將殘羹冷炙一一撤下。

    “哎哎,你們幹嘛,我還沒喫呢!”扎合急着去阻止他們,其中一個士兵說道:“公主一會兒前來,看到這些剩飯難免噁心,你要是不想惹公主生氣,就趕緊把這些撤下去。”

    扎合怒道:“我這一天就這一餐飯,你要是撤了,我喫什麼?”

    那士兵先是唾了一口,隨後冷笑道:“你還以爲你是丁零王吶?告訴你,在我們拓跋人眼中,你連條狗都不如!”

    “是啊是啊,狗不會背叛自己的族人,更不會逼死自己的大兄!”

    說完,一個士兵順手一潑,殘羹冷炙便被潑到了地上。賬外的狗聞到味兒,便顛顛地跑進來喫。許是這肉有些發臭了,那狗只吃了一口,便垂着尾巴走出了大帳。

    “你們......你們......”扎合氣紅了臉,“就算我狗都不如,我也是拓跋公主的丈夫!哪有大妃這樣對待自己的王的?”

    “哈哈哈哈哈......”

    大帳中所有人都笑了出來,彷彿扎合講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丈夫?虧你說得出來!你以爲公主嫁得是你扎合嗎?”

    “公主嫁的是丁零部......不對,是拓跋部的一塊封地而已!”

    “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扎合頹喪地坐在了座位上。自己這個丁零王,當與不當已經沒什麼意思了。

    正胡思亂想着,只見拓跋青葉帶着兩個侍女從賬外走了進來,她懷裏還抱着一個孩子,那孩子便是察汗與琪娜的獨生子——答罕。

    “哦,乖乖,不哭。”拓跋青葉慈愛地哄着懷中的答罕,彷彿這就是她自己的孩子。答罕不知是餓了還是冷了,在拓跋青葉的懷裏哭鬧個不停,一張小小的臉皺皺着,像一隻發怒的小狼崽一般。

    這孩子爲他早逝的父母傷心呢!扎合心裏想。他一臉的賠笑:“青葉......”

    拓跋青葉將孩子遞給了侍女,隨即冷冷地擡起了頭。其中一個侍女叱道:“你該叫青葉公主纔對。”

    “青葉......好歹你已經嫁給我了,就算你不喜歡我,總不能讓外人看笑話不是......”

    拓跋青葉輕蔑地看了他一眼,侍女伶牙俐齒地笑道:“你這個樣子,當得起公主的丈夫嗎?”

    另一個侍女冷笑道:“拎不清自己的位置,還做夢吶?”

    拓跋青葉伸手止住了她們的嘲諷:“扎合,你知道我絕對不是爲了聽廢話纔來找你的。我來是要你下一道旨意,將這孩子答罕過繼到我的名下,取名爲拓跋答罕,並要他做你的王儲。”

    扎合詫異道:“可是,我們也會有孩子的啊!”

    拓跋青葉哈哈大笑:“扎合啊扎合,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你覺得我會和你這種人生孩子嗎?”

    扎合不再說話了,他嘆了口氣,垂下了頭去。與其現在還要擺丁零王的架子,不如想想怎樣活下來這條命。

    他隱隱覺得,一旦他的價值被利用乾淨,也就離死不遠了。

    扎合不敢拒絕拓跋青葉的要求,他提起筆,很快寫好了詔書。拓跋青葉命侍女將詔書帶走,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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