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花滔光結巴了一下,旋即神色變幻,化爲一聲歎服:“你的醫術,我服了。”
僅僅紮了一針,就讓他過敏引起的不適消失,這份醫術,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至此,他對墨朗仁的描述再無半點疑問。
對面的年輕人,醫術確實稱得上無雙兩字!
“你客氣了。”方烈語氣平靜地道。
“哈哈……來,我們再乾一杯。”花滔光舉起杯子,道:“多虧了你,我今天總算是喝過癮了。”
方烈笑而不語,舉杯碰了碰。
隨着鍼灸一事的發生,花滔光對方烈更加熱情,甚至開始和方烈稱兄道弟起來,全然沒有半點花家主事者的架子。
這一幕,要是在深城傳了出去,怕是會驚掉城內無數權貴的眼鏡。
“多餘的話不說了,祝你在交流會上一鳴驚人,嚇傻那些老前輩。”酒席最後,花滔光意味深長地道。
說實話,他還是真期待明天的交流會,方烈會拿出怎樣的表現。但想必能爲自己正名!
……
一夜無話。
這天早上,方烈匆匆喫完早餐,就和肖恩趕往交流會的舉辦地,深城金融會展中心。
“是你?”會展大門前,還沒進去的方烈就看到了一位“熟人”,正是昨天在飛機上遇到的柯亮鵬,對方跟在一位鬍子飄飄的老者身後,眸子裏充滿了恨意。
方烈暼了一眼,道:“沒想到你在飛機上說的是真的。”
他認出了柯亮鵬身旁的老人,印象中也是一位腦科教授,只是比不上墨朗仁,柯亮鵬估計是和對方沾親帶故吧。
“你來幹什麼?難道你想混進交流會?”柯亮鵬譏笑道,眸子裏滿是戲謔:“你要是把花滔光搬出來,說不定保安會怕了你呢?”
方烈沒跟某人多說,拿出邀請函,遞給門口的保安,後者翻了幾下,順利放行。
柯亮鵬看傻眼了,不禁質問起那位保安:“你怎麼放他們兩個進去?”
“他們是這次交流會邀請的專家,當然可以進去!”保安面無表情地道。
“什麼?”柯亮鵬失聲道,下巴張大到可以塞進一隻西瓜。
旁邊的老人,也是鬍子抖成一團,張口結舌。
他辛苦奮鬥了幾十年,才勉強夠資格。
如今,一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也能進去,什麼時候腦科權威這麼不值錢了。
“你跟他有什麼恩怨,具體說說!”白鬍子老人出聲詢問道,“不要說假話!”
柯亮鵬點頭,隨即將發生的一切事情說出,沒敢添油加醋。
他從小就懼怕這位二爺爺,這一次也是對方心情大好,才帶他來見識見識。
“嗯,和花家,他應該是墨朗仁有關係。”柯凱笛人老精明,很快猜到了緣由:“聽說那傢伙因病來不來,所以把資格讓給了一位相熟的後輩。”
“他何德何能啊,居然敢和二爺爺你們位列同席!”柯亮鵬眼底掠過嫉妒,低喝道。
“你說得沒錯。”柯凱笛沉聲道:“待會兒你不要說話,我會幫你報仇的!”
“有二爺爺你出馬,肯定能讓他丟盡臉面的。”柯亮鵬奉承道。
……
根據會議流程,同一國的與會人員得先集合,商量有關事項。
因此,當方烈進去集合的大廳,瞬間成爲了人羣焦點。
刷……
十幾道目光,齊刷刷地投射而來,有狐疑、有驚訝、更多的是孤傲。
方烈環視一圈,將大廳的佈置收進眼簾,道:“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大廳裏的座位是那種圓形的會議座位,已經有十幾位專家位列其中。
四周的角落處還有一些零散的椅子,則是讓像肖恩陪同的坐着歇腳。
此時,開口的是主位上,那位沒有眉毛的白衣老人,露出如沐春風的笑容,道:“不晚不晚,還有人沒來呢,你找個座位坐下吧。”
說完,白衣老人笑着站起來,道:“給諸位介紹,這位就是替墨朗仁醫生出席的方烈,他醫術極高,在腦科手術上也有很深的造詣。”
此話一出,大部分人臉色微變,投來異樣的眼神,心裏掀起波瀾。
他們當中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此事,一開始還以爲方烈兩人是哪位教授的隨從或學生呢,哪曾想到對方居然和教授一個層次!
這小子憑什麼能出席?
一個相同的念頭,在衆人腦海裏翻騰,特別是那些隨從、學生們眼中的忿忿之意,幾乎要溢出眼眶。
他們可不相信白衣老人的介紹詞,一個三十不到的年輕人,腦科醫術能高到哪裏去!
方烈神色淡然,直接在圓桌旁坐下,成爲一羣中老年人中鶴立雞羣般的存在。
不少人眼皮一跳,暗罵方烈的大膽。
接着,柯凱笛兩人也跟着進來,這一對爺孫倒是沒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他們兩人一看到方烈穩當地坐在上方,眉眼間雙雙浮現出隱祕的譏嘲。
待柯凱笛兩人坐下,白衣老人就拍拍手掌,笑着道:“既然人到齊了,那我們開始商量待會兒的交流會注意事項。”
“朱教授,等一下。”柯凱笛舉起手,道:“有一件事,我們必須先處理。”
“什麼事?”朱重海不解道。
“大家很清楚,我們這次交流會是一場嚴肅的學術交流會!”柯凱笛站起來,語氣肅然,道:“所以,個別不夠資格的人,我希望能主動退出,免得造成不良影響!”
“想必在座的諸位,也不希望別國對我們國家的醫生水平,有所質疑吧!”
話音未落,全場人心裏一動,瞬間猜到個別人指的是誰!
方烈不爲所動,神色平靜似水。
“方烈,或許你的天賦真的很高,墨朗仁教授纔會讓你代替出席,可你暫時還不夠資格!”這一次,柯凱笛指名道姓地道,擺出了一副語重心長的姿態。
“不夠資格?你算什麼東西?”方烈擡起眼,懟道,“能一言否定我?”
對方擺明了要趕他出去,那他也不會和顏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