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和虛幻的界限其實很模糊。
好比大多數人做夢的時候，往往不知道自己在夢中。
醒過來才知道是大夢一場。
幻覺也是一樣。
陸鏡現在也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是身處現實裏，還是在幻象中。
因爲眼前的場景都是那麼真實。
“我真是草了！”
陸鏡頭疼欲裂，抱着胳膊仔細回想進入這個長廊的一切細節。
首先一點。
關於米索·迪克的事肯定是現實。
因爲陸鏡壓根沒聽說過亞拉臘山的探險活動。
蜃龍更加不可能知道當年的經過。
由此可見。
直到焚燒米索·迪克的屍體都是真實發生的。
至於後面聽到的腳步聲，以及突然出現的出口很可能是假的。
或許真如直播間內那個德意志探險家所說的。
陸鏡看到的一切都是蜃龍產生的幻象。
而且，就連眼前的蜃龍都可能是假的。
不過，陸鏡有一點覺得非常奇怪，並且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因爲根據狗託直覺來看，眼前的場景真實存在。
是相信自己的直覺，還是相信自己的判斷。
陸鏡陷入兩難境地。
綁定狗託系統以來，無敵的狗託氣運所帶來的敏銳直覺從來沒有出錯。
“冷靜，讓我再好好想想。”
陸鏡深呼吸一口氣，然後看向腳邊激動得跳來跳去的小金毛。
也不知道狗妹兒究竟是真實存在。
還是幻象的一部分。
還好，陸鏡有辦法可以進行驗證。
“狗妹兒，你的最後一個形態是不是世界意志啊？”
看似漫不經心詢問，其實心裏非常緊張。
因爲根據狗妹兒的回答。
陸鏡就可以判斷出她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狗妹兒聞言，一臉糾結，顯露各種人性化的表情。
好幾次她都是張口欲言。
但最後都沒說出口。
大概過了半分鐘後，狗妹兒張口咬住陸鏡的手腕。
這一次她下口很重，直接咬出血了。
狗妹兒吸掉滲出的鮮血。
然後奶兇奶凶地說：
“哼，壞主人！上次我們不是說好永遠不問這個的，你這樣我不高興了。”
說完，氣呼呼地從陸鏡懷中跳下來，轉過頭不理他。
陸鏡稍微鬆一口氣，還好，狗妹兒是真的。
之前在地下海。
陸鏡抽到第一個系統化形丹的時候，曾經問過狗妹兒這個問題。
當時她就非常牴觸回答。
後來約定再也不談這個。
陸鏡之所以會以此問她，就是想要驗證一下狗妹兒是不是真實。
還是他心裏幻想出來的。
現在得出結果了。
因爲在陸鏡心裏，非常希望狗妹兒告訴自己真相的。
倘若她真是虛幻出來的。
那麼絕對會按自己的意願說出來最終形態。
但狗妹兒的原則性很強。
不過，還是不能說明眼前的一切到底是不是虛假的幻象。
陸鏡想了想，最後絕對賭一把。
殺掉這隻蜃龍取出蜃丹。
或許可以走出去。
正當陸鏡拿起骨刀準備動手的時候。
狗妹兒轉過頭來制止道：
“主人，不要啊！這隻異獸是蜃龍，對你很有用的！”
陸鏡來不及解釋，直接一刀切下去。
蜃龍被龍筋捆住不能動。
很快就被陸鏡扒皮抽筋，從厚厚的肉層中挖出一枚白色的珠子。
這時，旁邊的狗妹兒都快氣哭了。
然而，異變突然發生了。
先是陸鏡手中的蜃丹化成一道霧氣消散。
然後地上的蜃龍屍骸也緩緩消失。
狗妹兒汪汪叫了幾聲，然後跳到陸鏡的肩膀上。
接着直接進入他的意識深處。
重新掌控系統的權限。
同時查閱相關的資料。
過了一會兒，狗妹兒焦急的聲音傳過來。
“主人，我們上當了，這裏是蜃龍的幻象世界。”
“幻象世界會有一個薄弱的地方，希望我們可以趕在它合攏之前離開這裏。”
“希望來得及，不然我們就永遠被困在這裏了。”
“主人，太陽昇起之前一定要回到現實。”
“不然就會像那些變成乾屍的考察隊員那樣子，現實的身體渴死在樓梯間。”
自從化形之後。
狗妹兒就像是脫離狗託系統的一個獨立生命體。
這也導致前面三個形態都很弱小。
特別是第一個形態，小金毛，真的就是一隻普普通通的金毛犬。
沒有任何特殊能力。
不過，她很喜歡這種自由活動的感覺。
直接讓狗託系統處於自動託管的狀態，幾乎不去過問。
因此，她纔會比陸鏡還晚發現不對勁。
還好，狗妹兒終歸是狗託系統管理者。
重新掌控系統權限之後，直接查閱相關的資料。
然後斷定這裏是蜃龍的幻象世界。
語氣非常確鑿。
而且，還給出具體的薄弱點方位。
陸鏡對於狗妹兒自然是完全信任，當即朝着她指的方向狂奔過去。
然而，不遠處的沙丘彷彿長腿是自己會跑一般。
陸鏡怎麼追趕都隔着幾百米距離。
這時，他想到沙漠中的海市蜃樓。
傳言，進入沙漠的旅人會在大老遠處就看到水源充沛的綠洲。
但不管怎麼跑都沒辦法接近綠洲。
始終相隔幾百米遠，宛若難於逾越的天澗一般。
陸鏡現在遇到的就是海市蜃樓了。
而且情況還要更糟。
因爲，進入沙漠中的旅人只是看到虛假的綠洲。
他們腳下的黃沙起碼還是真實的。
但……
陸鏡現在所處的小型沙漠都是蜃龍的幻象世界。
但又不能不追下去。
因爲狗妹兒點出的幻象世界薄弱點就在那個沙丘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