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薇暖看着父親眼中的柔情，那是她從未見過的神色，他像是陷入熱戀中的年輕男人，微微帶着幾分害羞。
“你們很相愛嗎？”
聽到女兒這個問題，雲子軒低低笑了。
“你媽到底愛不愛我，這個確實是個問題，但我愛你媽媽，是真的。”
雲子軒笑道，並沒有爲對方愛不愛他這個問題苦惱，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愛她就好。
或許被父親的情緒感染到，雲薇暖嘴角也勾起笑容來。
“那她是做什麼的呢？”
雲子軒笑得越發開懷：“暖暖，你肯定猜不到你媽媽是做什麼的。”
“她是白領？還是老師？我覺得你喜歡的人，必定是很有氣質，很有學識。”
雲薇暖努力按照父親的喜好分析着母親的來歷，她覺得，母親肯定是那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才女。
聽到女兒的話，雲子軒笑出了聲，笑得眼角皺紋都舒展開了。
“你都沒猜對，你媽是個做生意的女人，但你知道她是做什麼生意起家的嗎？在二十多年前，法制體制還沒這麼健全時，她是做黑道生意的。”
雲薇暖目瞪口呆，她沒料到這樣文質彬彬的父親愛上的女人，竟然是女老大！
“那她……她豈不是很厲害？你就不害怕她？”
在雲薇暖的意識裏，女老大應該是那種戴着金項鍊鑲着金牙戴着金戒指，總之渾身穿金戴銀的女人，身後小弟無數，動輒打殺。
雲子軒笑着揉了揉雲薇暖的發頂：“不是，你媽一點都不兇，她在外人面前不苟言笑，但與我在一起時，就是個孩子，會像你一樣，撒嬌，挑食，睡覺踢被子。”
雲薇暖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然而看父親的表情，並不像是在說假話。
“但你們這樣好，爲什麼會分開呢？”
雲薇暖不解問道，她小時候問過父親一兩次關於母親的事，父親只說他很早就與母親分開了，後來母親出了事，他將她接回來。
雲子軒嘆息了一聲，許久沒有說話，他們不是因爲不愛而分開，而是因爲太愛，不得不分開。
樓梯上傳來平安糯糯的聲音，帶着剛睡醒的嬌憨。
“媽媽，我告訴你一個糟糕的消息。”
平安揪着小睡裙，頭髮蓬亂，看上去微微有些緊張。
看到女兒這種表情，雲薇暖就知道這糟糕的消息是什麼，她，尿牀了！
“你是睡得太香，而忘記了噓噓嗎？”
平安連連點頭，大眼睛溼漉漉的，有些羞愧。
“對不起媽媽，我知道這樣不對，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尿牀的。”
雲薇暖上前，將平安抱起來，在她額頭前留下一個吻。
“不要緊的，我們再長大一點，就會做得更好，現在，我們先去叫喜樂起牀，然後穿衣服喫早飯，一起去機場坐飛機好不好？”
平安一臉喜悅：“我們是要坐打飛機，回你和子軒的那個家嗎？”“是的，回媽媽與姥爺的那個家，那個家，叫深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