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談得怎麼樣了？股權的事……”
“股權股權，你就知道股權！呵，還口口聲聲說是擔心我，其實是擔心股權吧？”
厲老爺子狠狠瞪了厲嵐毓一眼，眼中滿是嘲諷和不屑。
這個女兒，果然和她親媽一模一樣，眼中只有權力和金錢，從來都沒有半點人情味的。
厲嵐毓神色訕訕的，但還是上前扶着厲老爺子的胳膊，討好說道：“爸，我這也是爲了你着想啊，你今天來，不就是爲了厲中霆和盧小昭手中的股權嗎？”
“你懂個屁！”
厲老爺子掃了厲嵐毓一眼，徑直上了車，眼神很是冷漠。
被如此蔑視，而且還當着司機的面，厲嵐毓的面子如何掛得住。
這個老東西，這個老東西……
若不是看在他手中還有股權的份上，她早就……弄死他了。
“還站着做什麼？上車，回家再說。”
搖下車窗，厲老爺子盯着厲嵐毓那張臉，厲聲說道。
厲嵐毓回過神來，斂起眼中的憤恨，又裝出一副乖巧的模樣。
“爸爸，和厲中霆夫婦談崩了嗎？”
回家的路上，厲嵐毓小心翼翼問道。
厲老爺子冷哼了一聲：“我今天來，根本就不是爲股權的事情，我有別的安排。”
不是爲股權？
厲嵐毓吃了一驚，不是爲股權，那還特意叫着她？這是，拿她當免費的傭人嗎？
“知道雲薇暖的身份嗎？”
厲老爺子靠在座位上，調整了個舒適的狀態，不緊不慢問道。
厲嵐毓一怔，半晌才說道：“她，她不就是厲嘯寒那一對龍鳳胎的媽媽嗎？”
“除此之外呢？比如她的出身？”厲老爺子斜眼看着厲嵐毓，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看到老爺子這副表情，厲嵐毓心中一驚，難道那雲薇暖，還有其他身份不成？
“聽說，你還找了黑幫的人，曾經對雲薇暖動手。”
厲老爺子閉目養神，不緊不慢說道，並不是提問，這是用陳述的語氣，而且那麼篤定。
厲嵐毓的臉色終於變了。
若不是此刻在車上，只怕她都要驚得站起來。
那件事，那件事只有她和秦玫知道的，老爺子怎麼就知道了？
“你呀，以後辦事之前，先查清楚對方的底細再決定下一步，貿然行動，只會將自己陷入絕境，不說別人，你以爲厲嘯寒能饒了你？”
厲老爺子嗤笑說道，呵，自己這個女兒，總是自以爲是，以爲她那點小伎倆，真就能騙過他？
他願意陪她演，那是他心情好，就當是逗狗玩，但若是他心情不好，她又算個什麼東西？
“爸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半晌，厲嵐毓抖着嗓子問道，難道，連厲嘯寒都知道了？
“厲嘯寒一直在調查雲薇暖遇襲的事情，大概很快就能查到你頭上了。”
厲老爺子睜開眼睛，冷眼看着厲嵐毓，聲音很冷漠。
這話，讓厲嵐毓瞬間癱軟無力，她張着嘴，半晌才搖頭說道：“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我雖然有謀劃，但還沒來得及……”
厲老爺子拍了拍厲嵐毓的肩膀，笑得很是陰森。
處於震驚狀態的厲嵐毓眼神呆滯，嘴裏喃喃重複着一句話：“不是這樣的，根本不是這樣的，對方明明說還沒動手。”
“動沒動手，已經不是你說了算的，你以爲凡事都在你掌控之中嗎？這世上，比你有心計比你會算計的人多了去。”
厲老爺子勾起脣，蒼老的臉上都是冷笑，越發顯得神色陰沉。
“明天，就明天吧，讓秦玫單獨來我這邊，陪我聊聊天。”
厲嵐毓下意識回答：“可是秦玫還沒做好準備。”
“沒做好準備？等你被送進監獄裏，秦玫就能做好準備了？”
厲老爺子嗤笑說道，此時此刻的他，哪裏有半分父親的樣子？儼然就是個無恥之徒。
半晌，僵着後背的厲嵐毓點頭，啞聲答道：“我知道了，明天我就讓秦玫來陪您。”
車子徑直駛入厲家老宅裏。
下了車，厲老爺子看着二樓還未熄燈的房間，忽然說道：“你不是要對付雲薇暖嗎？或許，我能幫你一點忙？”
其實厲嵐毓想說不的，但看到厲老爺子的眼神，她還是點了點頭，現在，她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了，不是嗎？
最開始，厲老爺子展現在她面前的，是好色又昏聵的老頭子，以至於她放鬆了警惕，現在，終於被他抓到了把柄，而且還是致命的。
跟着厲老爺子上了二樓，推開一個房間的門，厲嵐毓看到躺在牀上遍體鱗傷的女孩子。
“黃麗婧，曾是厲氏集團的員工，因爲得罪了雲薇暖，被厲嘯寒辭退。”
厲老爺子慢吞吞走到牀前，用柺杖狠狠戳着黃麗婧的心口，以至於黃麗婧疼得不住哀嚎求饒。
“來，只要說出雲薇暖以前的事，你就有機會離開這裏了。”
聽到老爺子這話，黃麗婧睜開了眼睛，眼中閃過一抹希冀。
“只要我說了，你，你就放我走？”
厲老爺子點頭，坐在牀邊，摩挲着黃麗婧傷痕累累的身體，不時掐過她的肌膚，疼得黃麗婧直喘氣。
“對，全都說，尤其是雲薇暖和那個叫梁辰的男人是什麼關係，說得越詳細越好。”
厲嵐毓聽到這話，先是一愣，旋即，她忽然明白了什麼。
“你們好好聊，我先去休息，人老了喲，體力不如你們年輕人好，明兒個，我還得迎接小寶貝兒呢。”
厲老爺子起身慢慢往外走去，臨走時，表情陰鷙看了黃麗婧一眼。
目送着老爺子離去，厲嵐毓這才走到牀邊，居高臨下打量着黃麗婧那滿是疤痕的身體，眼中滿是厭惡。
像是嫌髒似的，她捏着鼻子往後退了幾步，抽了把椅子過來，坐在距離黃麗婧兩米遠的地方。“來，那我們就好好談談雲薇暖的過去，比如，雲薇暖和梁辰是戀人關係？比如，雲薇暖和梁辰，已經上了牀？比如，那兩個小野種，又或許根本就是梁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