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兩邊開滿了橘色的萱草花,在烈日下婷婷綻放,再往不遠處,是一望無盡的向日葵花海。
雲薇暖放下車窗,一臉驚喜看着外面的風景。
“這裏好漂亮。”
帶着花香的風吹進來,雲薇暖的心情都變得明媚起來。
厲嘯寒一手扶着方向盤,一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方向:“那裏有一片私人海灘,晚些帶你去看看。”
私人海灘?
雲薇暖回頭看着厲嘯寒,眼底滿是驚愕。
“你家的?”
被雲薇暖這表情逗笑,厲嘯寒揉了揉她的發頂說道:“不止是我家的,嚴格說來,這也是你家的,這片私人海灘是二十年前你媽、我媽和寶珠阿姨一起買下來的。”
臥槽……
親媽的產業清單裏可沒有這個私人海灘!
“其實小時候,你也來過這裏的,那會兒你還小,也就平安和喜樂的年齡,扎着兩個小揪揪,追在我身後,叫我叔叔。”
聽到厲嘯寒這話,雲薇暖有些恍惚。
她已經從親媽口中知道往事,十歲那年的車禍導致她記憶受到影響,之前的事都不記得了。
可現在,當厲嘯寒娓娓描述她小時候時,一種道不出的感覺縈繞在心頭,原來他們的淵源這麼深啊。
“後來我們都以爲你……不在了,這麼多年我偶爾會做夢,夢裏還會看到你小時候追着我的樣子,卻沒想到,你還活着,你還成了我的愛人,成了我孩子的媽媽。”
厲嘯寒索性在路邊停下車,他柔情款款看着雲薇暖,擡手捋了捋她散亂的鬢髮。
誰能想到命運是如此的神奇?命運是如此的眷顧他?
雲薇暖怔怔看着厲嘯寒深情似海的眼睛,她眼眶彷彿也氤氳着霧氣,倆人誰也沒有說話,車裏的氣氛逐漸變得曖昧起來。
這樣的氣氛,讓厲嘯寒很想做點什麼,比如,將面前這小女孩兒抱在懷中,吻一吻她的額頭,吻一吻她的紅脣。
就在他握着她的肩膀,俯身即將貼上她的脣時,雲薇暖忽然喃喃開口。
“所以,我很小的時候,你就喜歡上我了?”
毫無防備的厲嘯寒:??
“所以,在我還是個小盆友的時候,你就對我心懷不軌,哦,你這個心理扭曲的死變態。”
雲薇暖擡手攔住某人湊過來的脣,義正言辭指控他的變態。
柔軟的手心貼在他脣上,厲嘯寒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逗得雲薇暖有些癢,忍不住笑出聲來。
“是呀,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把你放在心裏的,我與月嬅和西西見面的時間更多,可我這心裏,卻始終裝着你的影子。”
厲嘯寒也沒否認,他任由她的手捂着他的嘴,模糊不清的聲音從她指縫間傳出來,更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情愫。
“所以在酒吧外那一夜,即使我沒認出你,可當你扯着我的衣角叫我叔叔時,暖暖呀,我的心就淪陷了。”
一眼萬年,他就那麼被她俘獲了,心甘情願愛她到地老天荒。
他一下一下親吻着她的手心,留下濡溼溫熱的印記,像是他在宣誓領域。
“你,你忽然這麼煽情,讓我好害怕。”
雲薇暖有些手足無措,她這人吧,其實有點慫,雖然明知道自己對他的心意,但當真正面對這樣的告白時,她還是覺得慌。
看着雲薇暖嫣紅的臉頰與眼底瀲灩的波光,厲嘯寒低低笑了。
他低低嘆息一聲,伸出雙臂將雲薇暖抱在懷中。
“害怕什麼?嗯?當初那個說要用身體報答我的小女孩兒哪裏去了?”
雲薇暖趴在厲嘯寒肩膀上,嘴角帶着笑,含糊說道:“那個小女孩兒今天不在家呢。”
此時,車載廣播里正好播放着崑曲《牡丹亭》,纏綿悱惻的曲詞流淌在車裏,靜靜縈繞在倆人之間。
演員在咿咿呀呀唱着:“咱不是前生愛眷,又素乏平生半面,則道來生出現,乍便今生夢見,生就個書生,哈哈生生抱咱去眠。”
車子在向日葵花海間低速向前,藍天白雲與這金黃的向日葵交相輝映,景色很是漂亮。
雲薇暖愛極了這景色,時不時讓厲嘯寒停車,或是摘一朵野花別在鬢髮間,或是折幾根樹枝編個草帽。
她用野花點綴草帽,做好了,笑嘻嘻給厲嘯寒戴上,給他拍了照,又看着照片笑成一團。
她笑,她鬧,厲嘯寒都由着她,他也不摘頭頂胡裏花哨的草帽,眼神之中都是柔情。
待車子停在海邊一棟兩層小樓前時,已經是午後了。
太陽微微有些西斜,日光不似正午那麼強烈,從他們所在的角度看去,海面之上一片波光瀲灩,像是天使打碎了水晶球,細碎的水晶灑滿海面。
雲薇暖看得有些怔住,這裏,是她從未見過的美景。
“喜歡嗎?喏,那邊的小樹林看到了吧?樹林深處有一棟小樓,更漂亮,想不想去看看。”
厲嘯寒站在雲薇暖身邊,攔着她的肩膀,指了指不遠處的那片鬱鬱蔥蔥的熱帶樹林。
聽到這話,雲薇暖連連點頭:“去的去的,當然要去看看。”
“行,晚些帶你過去,現在呀,咱們先進去,幹今天的正經事。”
厲嘯寒捏了捏雲薇暖的鼻樑,寵溺說道。
啥?正經事?正經事不就是帶她出來玩嗎?敢情還是有別的?
“走,進去。”
牽着雲薇暖的手,厲嘯寒指了指面前這棟灰色建築,笑着說道。
看着門口身穿黑衣魁梧強壯的保安,雲薇暖有些懵:“這是哪裏?這裏是幹嘛的?”
厲嘯寒笑着說道:“進去你就知道了,我從小到大,最喜歡的地方就是這裏。”
走到門口,保安很是恭敬對厲嘯寒鞠躬:“厲總,下午好,太太,下午好。”
太太?
這個稱呼嚇了雲薇暖一大跳,這,這怎麼就叫上太太了?他們可還沒結婚呢!裝作沒看到自家小女孩驚詫的表情,厲嘯寒嘴角噙着笑,牽着雲薇暖的手徑直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