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養了小二黑整整三年,後來有一天忽然就走丟了,她與父親找了許多天,都沒有把狗找回來。
此刻,在夢裏,小二黑那顆狗頭拱在她懷裏,很是熱烈舔着她的下巴,毛茸茸的,溼漉漉的。
“小二黑,你跑到哪裏去了?我找了你好久呢!”
雲薇暖抱緊了小二黑的狗腦袋,一下一下擼着狗頭。
小二黑不會說話,只會汪汪叫,小二黑一邊汪汪汪,一邊將頭再次拱進她懷中,狗尾巴搖得快要飛起來了。
“小二黑,別鬧,別這樣舔,好癢。”
雲薇暖受不得小二黑這熱情,她捧着小二黑的狗腦袋,試圖將它推離自己懷中,奈何狗不要臉,任憑她怎麼推,這顆狗頭都不肯離開她懷中。
“你這……怎麼和那個人一樣厚臉皮?”
雲薇暖奈何不得小二黑,只得無奈笑着,任由小二黑的腦袋在她懷中蹭。
蹭着蹭着,雲薇暖低頭一看,忽然被嚇了一大跳。
臥槽,懷中的狗頭怎麼變成了人頭,而且這人頭,還他媽是個男人!
“你你你……小二黑你怎麼變成人了?”
夢裏的雲薇暖嚇得聲音都結巴了,臥槽臥槽,狗成精了可怎麼辦?
小二黑那顆狗頭,哦不,那顆人頭擡起來,恰好與雲薇暖四目相對。
啥玩意兒?怎麼是厲嘯寒的臉?
小二黑竟然變成了厲嘯寒,所以,霸總是條狗?
這個認知嚇傻了雲薇暖,她一驚,忽然從這個天馬行空的夢裏醒來。
睜眼,屋裏光線很是明亮,外面傳來史月嬅的吼聲。
“虞遠征你給我滾回去,我纔不要和你結婚,騙子,你他媽的故意騙我結婚的!”
虞遠征委屈巴巴又小心翼翼的聲音傳進來。
“小嬅我冤枉啊,真不是我告訴你爸媽這件事的,我就是再不要臉,我也不至於通知未來岳父岳母當場來抓姦吧?”
史月嬅“呸”了聲:“呵,你沒說,我沒說,那我爸媽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你那公寓,除了你我,還有誰知道?哼,你這算盤打得可真好,死騙子!”
“不是,這公寓除了你我,可還有不少人知道啊,比如朱惜西和厲江寒,比如厲嘯寒,嫌疑人很多啊,你不能只懷疑我。”
爲了撇清自己的責任,虞遠征不遺餘力的,把所有人都拖下水。
聽到這話,厲江寒不幹了。
“哎哎哎,虞遠征你別拉我下水,我他媽的什麼都不知道!”
虞遠征嗤笑:“你不知道?這次月嬅離家出走的事,是不是你給我岳父岳母告密的?”
“啥?我爸媽知道我離家出走了?他們什麼時候知道的?”史月嬅驚叫一聲,瞬間就忘記了自己正在生虞遠征的氣。“唔,你剛離家出走,他們就知道了,不然你以爲,厲江寒這窮光蛋,是怎麼弄到幾百萬現金的?嗯,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們離家出走了,而且我告訴你,這島上,至少有
上百保鏢在保護你們呢。”
虞遠征也是個添油加醋不要臉的貨,爲了撇清自己,毫不客氣出賣了厲江寒。
管他呢,反正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說,哥們兒這物種,不就是迎來插刀的嗎?
果然,這話說罷,史月嬅頓時就炸了。
“你大爺的厲江寒,你這個叛徒,我竟然給我媽告密,老孃我弄死你!”
旋即,外面傳來厲江寒嗷嗷的慘叫聲,期間夾雜着史月嬅的怒喝,與虞遠征的風涼話,以及朱惜西加油助威的口號。
外面真的好亂喲!
雲薇暖那顆宕機的腦子也悠悠轉醒,她迷迷糊糊意識到:他們離家出走的計劃,已經流產了?
而且彷彿,從一開始,這計劃就沒成功過?
不等雲薇暖捋順這亂七八糟的信息,忽然感覺到,自己懷中有個毛茸茸的腦袋。
腦子還沒清醒的雲薇暖,下意識就喊出了這個三個字來。
然後,懷中那顆腦袋瞬間就僵了。
“雲薇暖,小二黑是誰?”
當厲嘯寒陰惻惻的聲音傳入雲薇暖耳中時,她打了個激靈,大腦瞬間就告訴運轉起來。
臥槽,情況有些不太妙?
厲嘯寒什麼時候來的?他什麼時候爬上了她的牀?而且,他現在似乎在喫醋?
“暖暖,來,說說,小二黑是誰呢?你剛纔睡夢裏一直喊着‘小二黑別鬧’,呵,你倆關係很好?”
厲嘯寒從雲薇暖衣衫凌亂的心口擡起頭來,他眼中帶着一抹激情澎湃的紅,氣息微微不穩。
而云薇暖也看到自己睡裙領口之下那星星點點的痕跡,這狗男人,趁她睡覺佔她便宜,而且還佔得很徹底!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小二黑是誰?呵,我離家出走這麼久,你現在才找來,還有臉喫醋?”
雲薇暖撇嘴,擡起腿來,毫不客氣將霸總踹下了牀。
霸總:“……”
我他媽的,明明是這女人做了虧心事,爲什麼現在她還敢理直氣壯與他犟嘴?
當他是個病貓嗎?當他是泥巴做的人嗎?
深吸一口氣,厲嘯寒重新爬上牀,神色嚴肅又冷清,雙眼直直盯着雲薇暖的眼睛,看上去很是不善。
“幹嘛?你要幹嘛?你要打人嗎?”
雲薇暖下意識往後退了退,這來者不善呢,難道是她剛纔的話有些過分了?
唔,她確實有點過分了,爲了點小事,離家出走這麼久,他們在家肯定都很擔心吧?
好叭,她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既然霸總炸毛了,那她就低頭認個錯叭。
正要開口說“對不起”,只聽霸總先一步開了口。
“媳婦兒我錯了,是我沒有顧及到你對朋友的關懷,逼着陳清河從秦玫那裏套消息,從而傷害到了你最好的朋友,這兩天我認真反省過了。”
雲薇暖:嗯??
霸總你爲什麼不按套路出牌?你但凡晚開口一秒鐘,我就先認慫道歉了。
但,既然你道歉,那我怎麼能不蹬鼻子上臉呢?不踩在你臉上作威作福,都對不起你這道歉!
“哼,你現在反省?你知道柳明明有多傷心嗎?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麼能讓她難受呢?”
雲薇暖一改剛纔的慫樣,傲嬌的擡起下巴,瞪着大眼睛,用責備的目光盯着厲嘯寒。
“是,所以我已經改變了計劃,最晚半個月,秦玫會調去國外的公司,陳清河與秦玫從此就再也沒有關係了,而且我也可以親自向柳明明解釋整件事。”
厲嘯寒用最真誠的眼神看着雲薇暖,真誠到讓人無法拒絕。
默了默,雲薇暖噗嗤一聲笑了。
她伸出雙臂,勾着厲嘯寒的脖子,身體後仰,將他一併拉倒在牀上。
“叔叔,這麼久沒見到你,我好想你呀。”
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撒嬌的話,讓厲嘯寒猝不及防。
他本還等着雲薇暖繼續發難呢,但現在,這小女孩兒忽然就撒嬌了,忽然就說想他了,還這麼親暱抱着他的脖子,臉頰在他懷中蹭啊蹭啊的。
他那顆心,忽然就軟得一塌糊塗。
“我也很想你,沒有你的夜晚,我都睡不着覺,暖暖,我們回家好不好?”
雲薇暖緊緊抱着厲嘯寒的脖子,臉頰貼着他的心臟處,她軟軟“嗯”了聲:“好,你帶我回家。”
乖巧如她,依偎在厲嘯寒懷中,那麼聽話,那麼讓人憐惜。
“好,我帶你回家,家裏,還有兩個孩子在等媽媽回家呢,他們也很想你。”
厲嘯寒輕輕吻着雲薇暖的額頭,寬大的手掌一下又一下摩挲着雲薇暖的發頂,語氣寵溺又溫柔。但一碼歸一碼,媳婦兒剛纔在夢裏喊的小二黑,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