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桂芝一聽這話,張嘴就想說話,卻被陳國乾攔下:“你別說話了,你還嫌自己惹的麻煩不夠多嗎?還有,對面那些人,是你能惹得起的嗎?”
這麼一提醒,趙桂芝頓時就清醒了,是啊,在場這些人,哪一個都是她不敢惹的,甚至連柳明明,她往後都得讓着三分了。
“陳清河,今兒個當着嘯寒的面,你給個承諾,如果你說能,好,明明嫁給你,如果你說不能,那對不起了,哪怕柳明明願意,我也會攔了這門婚事。”
雲薇暖堅定說道,一邊說着,一邊將柳明明拉到自己身邊。
柳明明想要說話,卻在雲薇暖那警告的眼神下默默閉嘴,好叭好叭,閨蜜大佬你最牛!
厲嘯寒依然坐在那裏剝栗子,一邊剝,一邊說道:“說吧,我聽着呢,你們倆,一個是我祕書,一個是我老婆的閨蜜,說起來,都算是自家人。”
陳清河挺直腰背看了一眼雲薇暖,很快,他的目光定格在柳明明臉上。“作爲一個男人,我既然娶了明明,自然會對她好,自然不會讓她受委屈。從考慮結婚時,我已經想過這個問題了,我知道我媽的性格,所以婚後,我會帶着明明出去住,
儘可能的減少她們在一起發生衝突的機會。”
頓了頓,陳清河說道:“您若是非要讓我保證將來起了衝突我一定要向着明明,這我沒法子承諾,我只能說,我向着佔理那一方。”
自古以來,婆媳關係就是無解,但更多的,則是親媽與妻子發生衝突時,丈夫無條件向着親媽。
哪怕妻子佔理,哪怕妻子受了莫大的委屈,卻得不到半點安慰。
丈夫可能還會說:“不管我媽犯了什麼錯,畢竟她將我養大,你就不能讓着她嗎?”
或者,丈夫也會說:“我媽都老了,還能活幾年?你爲什麼非要和她計較?你是晚輩,你受點委屈怎麼了?”
……
唔,這些可笑的理由真是天底下最混賬的話。
是,你媽將你養大沒錯,但你媽卻沒有將你妻子養大,離開父母嫁給你,就該忍氣吞聲嗎?
陳清河望向母親,懇切說道:“媽,你若真是疼你兒子,以後就不要再那麼鬧了,難道你就不想看到我幸福嗎?”
趙桂芝嘴巴動了動,半晌才說道:“媽當然希望你幸福,可是兒子,媽做的一切都是爲你考慮……”
“那你有沒有問過我,有沒有問我想不想要?”陳清河盯着母親的眼睛,一字一頓問道。
趙桂芝無話可說,臉色一片青灰,這一刻,她忽然意識到,兒子早已飛的很高很高,已經是她無法掌控的。
母子二人就這麼對視着,直到柳明明上前,扯了扯陳清河的袖子。
“差不多就行了,這麼多人在場,給阿姨一點面子。”
陳清河攬着柳明明的肩膀,眼中滿是愧疚:“對不起,今天的事情,到底還是讓你受了委屈。”
“我不委屈的,我知道你心裏有我,再者,暖暖與月嬅也替我撐腰,我一點不委屈。”
的人不是父母,而是妻子。”
人生這條路很長很長,父母會老去會離開,子女會長大會離開,唯獨伴侶,是陪自己到人生盡頭的那個人。
所以,我們有什麼理由不善待妻子?有什麼理由不偏愛妻子?
陳清河在這一刻,忽然覺得醍醐灌頂。
正要說話,只聽包間門又一次被人推開,然後,他看到了前任總裁夫人與史月嬅的親媽!
盧小昭與倪寶珠各自挽着個價值不菲的包走進來,神色從容平靜。
“媽媽,寶珠阿姨,你倆……”
雲薇暖有些懵,今兒個這是怎麼回事?這些人是商量好了嗎?
一個又一個的進來參觀,以至於她現在懷疑,這不是柳明明同學的見家長宴,而是個展覽會。
“哦,我倆過來辦事,這不,知道你們在這裏,就過來打個招呼。”
一旁的趙桂芝是知道盧小昭與倪寶珠的,這兩位,可是深州貴婦圈赫赫有名的人物,多少名媛貴婦絞盡腦汁的,都想與這兩位攀上關係。
奈何人家身份高貴,一般的名媛聚會根本不屑出席,因此趙桂芝也沒機會與這種大人物見面。
但現在,這兩位就站在她面前,她如何能錯過這個機會。
“厲夫……”
擠出自認爲最熱情的笑容,正要開口打招呼,只見盧小昭已經轉了個身。
“明明,好久不見了,回頭有空了來家裏做客。”
盧小昭笑眯眯上前,看着柳明明,很是親切打了個招呼。
趙桂芝想好的措辭就那麼被憋在嗓子眼,吐不出來咽不下去的,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柳明明笑着點頭,乖巧說道:“阿姨好。”
“真乖,阿姨就喜歡你這樣的好孩子,說實話,我之前還想着撮合你與江寒呢,結果,嘿,被陳清河捷足先登了。”
盧小昭笑着牽起柳明明的手,很是慈愛。
一旁的倪寶珠也笑:“我家向東和向北也單着呢,明明,要不要重新考慮一下?”
聽到這話,陳清河坐不住了,他上前,將柳明明護在懷中,緊張說道:“我與明明已經準備結婚了,您二位……這樣不太好吧?”“嗨,只要沒結婚,就都有可能的,再說了,我們家很開明,不在乎什麼身份地位的,就一條,只要姑娘人好心善,而且我這個當婆婆的也不生事呢,這一點,暖暖可以作
證。”
盧小昭笑着說道,只是臉上的表情有些嘲弄。
雲薇暖噗嗤一聲笑了:“是,是, 我作證,我家婆婆絕對是天下最好的婆婆,從頭到尾就沒在乎過我的身份,明明,要不要考慮下做妯娌?”
妯娌……柳明明嘴角抽了抽,姐妹你這是要害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