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帶她去哪裏？深海盛宴？”
看到陳梓牧這表情，雲薇暖挑眉一笑，問道：“怎麼，不行嗎？”
“不是不行，就是，就是那地方……我家小雪還小，真的不適合去那裏，那個，夫人，不如，不如就，算了吧。”
陳梓牧小心翼翼拒絕，一手扶着門框，一副不歡迎你們進來的表情。
但他這拒絕顯然沒有用，因爲史月嬅已經旁若無人的推開他，徑直進了陳梓牧家中。
“小殘廢，陳梓雪，出來，姐姐帶你去玩喲。”
聽到史月嬅叫自己妹妹小殘廢，陳梓牧嘴角抽了抽，卻到底沒說什麼。
“我告訴你，厲嘯寒、厲江寒還有虞遠征都在樓下等着呢，你覺得你拒絕有用嗎？你是非得讓厲嘯寒上來嗎？”
雲薇暖斜眼看着陳梓牧，一副“你自己看着辦”的表情。
倆人對視三秒鐘，陳梓牧無可奈何側身，讓出一條路來。
“那我，那我能不能跟着去？畢竟小雪……她沒去過人多的地方，我怕她情緒失控。”
這纔是陳梓牧真正擔心的地方，陳梓雪自打出車禍後，就拒絕去人多的地方，尤其是面對別人那指指點點的眼神，她的情緒總是會失控。
雲薇暖點了點頭：“你跟着去沒問題，但是陳梓牧，你覺得你這樣是在保護你妹妹嗎？你打算照顧她一輩子嗎？你覺得她能一輩子躲起來不見人嗎？”
頓了頓，雲薇暖說道：“知道她性格爲什麼變成這樣了嗎？就是因爲她失去了與人交際的能力，越是逃避，就是越是害怕，惡性循環，最終，人就失去了活力。”
聽到這話，陳梓牧嘴脣動了動，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是，我知道了。”
雲薇暖點點頭進去，跟在她身後的朱惜西走到陳梓牧面前時，臉頰微紅笑了笑。
“你放心吧，我們會照顧好你妹妹的，我們只是想幫助她，雖然，雖然暖暖和小嬅的方式，咳，狂野了些。”
陳梓牧看了一眼朱惜西，就扭頭望向屋裏的雲薇暖。
許久，他輕聲說道：“我知道的，謝謝你們。”
這邊，史月嬅已經不由分說將陳梓雪從牀上拽起來。
“你還掙扎？我是孕婦，你要是讓我抻着了磕着了，陳梓雪，你就是千古罪人，你就是殺人兇手，一屍兩命呢，知道嗎？”
原本還在掙扎的陳梓雪一聽到這話，當即就老實下來。
“自己下牀啊，怎麼，還需要我抱你？”
史月嬅將柺杖扔到牀邊，盯着陳梓雪不耐煩說道。
倆人對視片刻，陳梓雪才喃喃開口：“你，你好歹迴避一下，讓我換件衣服再出門。”
“嘖，多事，都是女的，還回避個屁啊，你有的，我也有，嗯，而且我還比你的大！”
沒錯，哪裏都大，包括肚子！
嘴上雖然在嘀咕，但史月嬅還是出了門，順手將房門關上。
“小雪她……她答應出去了沒？”
陳梓牧看到史月嬅出來，猶豫着問道，雖說妹妹最近能配合醫生做腿部治療，但卻還是拒絕出門。
“她有說不的權力嗎？她不答應也得答應。”
陳梓牧：“……”
臥槽，史月嬅你是個人嗎？我妹妹有病的好不好？
“哥哥怎麼能打罵妹妹呢？再說，小雪她……”
“哥哥怎麼不能打罵妹妹？我大哥和我二哥就趁我生病時揍過我，呵，當然我也沒喫虧，我加倍奉還，將他倆揍得我親爹親媽都認不出來。”
“你爸媽沒罵你嗎？”陳梓牧忍不住問道。
“罵我？我爸還誇我了呢，誇我打得好，誇我驍勇善戰，繼承了他的衣鉢。”
史月嬅一臉得意說罷，還不忘捏了捏指關節，一副手癢想打架的表情。
陳梓牧默默後退了幾步，心裏暗想，虞遠征只怕是有受虐傾向吧，不然爲什麼對這種生猛的女人愛到死去活來。
屋裏忽然傳出一陣聲音，像是什麼東西摔在地上。
陳梓牧忙上前敲門問道：“小雪？小雪你還好嗎？需要我找姑姑來幫你嗎？”
不等陳梓雪回答，雲薇暖笑眯眯說道：“這麼多人在呢，找什麼姑姑？小雪，我進去幫你？”
片刻，屋裏傳出陳梓雪的尖叫：“你別進來，史月嬅也別進來，讓，讓西西姐姐進來。”
嗯，對於陳梓雪來說，史月嬅和雲薇暖就是魔鬼般的存在，還是朱惜西比較正常，比較親近。
聽到這話，雲薇暖推了一把朱惜西，笑道：“得，你被翻牌子了，趕緊進去照顧吧。”
朱惜西也有些意外，她眼中帶着一抹喜悅，上前正打算進去，卻被陳梓牧一把抓住了手腕。
“那個，我妹妹她，她的腿因爲長時間臥牀，可能有點，有點不太一樣，你要是看到，千萬別害怕。”
朱惜西低頭看着陳梓牧握住她手腕的大手，她彷彿感受到屬於他的溫度從交握的地方源源不斷傳遞到她身上，讓她的身體忽然就變得滾燙。
“她不願意讓別人看到她肌肉萎縮的腿，所以……你……”
“我知道，我會像對待平常人一樣來對待她，你放心吧，對於我來說，她也是我妹妹。”
這話說罷，陳梓牧一笑，低下頭才發現自己逾距了。
忙鬆開朱惜西的手腕，陳梓牧後退幾步，低聲說道：“抱歉。”
朱惜西沒有說話，也佯裝沒看到雲薇暖與史月嬅那曖昧的眼神，她進了門，很快，又將門關上。
“陳梓牧，你覺得，西西怎麼樣？”
史月嬅湊到陳梓牧身邊，一臉八卦問道。
“朱惜西挺好的呀，她雖然身份高貴，但卻沒有半點架子，很好。”
陳梓牧默了默，才斟酌着回答道。
雲薇暖在一旁打趣，笑道：“喲，陳梓牧這意思，是說咱們倆架子大不夠好了唄。”
“唔，難怪小殘廢也點名要西西進去呢，你們這兄妹倆，果然是看人下飯的。”
史月嬅坐在沙發上，伸手就去拿茶几上的水果。陳梓牧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解釋什麼，在這兩個女人面前，尤其是在雲薇暖面前，他從來都嘴拙不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