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本以爲這是一個地圖,但這上面卻沒有標記任何文字。我仔細看了又看,對,說這像地圖不如說這更像是一個陣法,我努力搜索記憶,這個陣法明明很熟悉,一着急硬是想不起來了。
“冶,你蹲在這裏幹什麼?”
安晨突然開口說話,嚇了我一跳,“你是幽靈啊!走路都沒有聲音。”
“我們兩個走路這麼大聲,你居然沒聽見,你不會中邪了吧!”
“去去去,哪有那麼多邪可以中。”我又認真的看了幾眼天涯石上刻的圖,說道:“我們回去吧!”
“你這就要回去了?”蔣靖說話聲挑的極高。
“不回去在這等死?”
“你這是把我說過的話又還給我了。”蔣靖的聲音中盡是無奈。
“你們兩個別吵,你們看那邊。”說着安晨就指着不遠處。
遠遠的望去,是金光劃破天際,亦如上次在靈域中見到的那樣。
“那邊有人,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我想了想,表示贊同,“去看看也許還有新發現。”
蔣靖跨步擋在我們面前,“我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些傀儡不會無緣無故的消失。”
“蔣靖的話有道理,如果我們再次陷入到靈域中,真的沒有把握能出來。”
我們三個達成一致,快速撤離天涯海角,到家的時候發現門還是我走時留的門,我猜測徐嘉麟他們並沒有回來。
算了,不想那麼多了,等我爬上牀天都快亮了,一想到旁邊躺着蒲海,我心裏總有些不舒服。
不對,蒲海是靈魂,應該不用睡覺,他怎麼沒發現我進來?
我側耳聽他的呼吸均勻,是睡着了,難道蒲海不在?躺在我身邊的是蒲融。
外面敲鑼打鼓的聲音把我吵醒了,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只覺得剛閉上眼睛就醒了。
“我這是在哪裏?”
“你是蒲融?”
眼前的男孩點了點頭,膽怯問我:“這裏是哪裏?”
我正在想要怎麼跟他解釋這一切,總不能跟一個孩子說,你哥的靈魂上你身了,所以你什麼都不知道了。
“起牀吧!他們在外面遊船。”眼前人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嚴肅。
我皺着眉試探道:“蒲海?”
“嗯,是我。”他推了推我,“我們出去看看吧!他們在舉行遊船。”
“什麼是遊船?”
“你一會出去看就知道了。”
我不禁心裏叫苦,這還沒睡多長時間,又要起來忙了。
大家都被外面的敲鑼打鼓聲給吵醒了,此刻都聚集在客廳裏,讓我感到意外的是徐嘉麟他們三個竟然也在。
我朝安晨微微揚頭以示詢問,安晨對着我搖頭,看來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我聽蒲海說他們在遊船。”我率先開口打破靜寂。
鬼靈一下從沙發上彈起,“那豈不是也有遊神的活動了?”
“怎麼可能,現在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的,遊什麼神,我看你像神。”
“方小美你一大早上就找着和我吵架,是不是有病?”
“你這個人莫名其妙。”鬼靈氣的直跳腳,對着莫尋的背影就準備開罵。
姜大壯撇嘴,嘆道:“三個女人一臺戲,你們這是要上天啊!”
看着眼前的幾個女人,就屬我們家韓子夢最安靜了。
“出去看看熱鬧吧!”安晨拉着鬼靈往外走,以免她和莫尋生悶氣。
我牽着韓子夢的手走在後面,恰好回頭瞥見蒲海眼中閃過一抹惆悵。
一大清早小區圍滿了人,沙灘上更是被人圍的水泄不通。
韓子夢四下看了幾眼,問道:“這周圍怎麼沒看見有小孩?”
我掃視周圍一圈,確實沒有發現有小孩,“蒲海,這遊船有什麼說法嗎?”
“讓我說,我知道,遊船是把不好的事情,或者認爲厄運的東西,丟到船裏,然後把這船推到海里,讓船把所有不好的事情帶走,而且在這一天沒有任何人出海,因爲怕遇見這艘裝滿厄運的船。”
姜大壯聽不過去,問道:“那這和周圍沒有小孩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大人怕小孩被厄運纏住,所以就不讓來圍觀唄!”
我狐疑的看着鬼靈,怎麼都覺得她在信口雌黃,忍不住開口問道:“靈兒,這些你都是從哪裏知道的?”
“我以前來過海南,見過一次。”鬼靈上前拍了拍蒲海,“小子,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蒲海嫌棄的把鬼靈的手撇開,撇嘴道:“今天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選擇遊船這種方法恐怕是三伯公的意思。”
“管他什麼意思,我們先擠到前面去看清楚再說吧!”方小美提議道。
大家紛紛表示贊同,但因爲人太多,我們壓根兒就擠不過去。
不一會敲鑼打鼓的聲音停止了,人們陸陸續續的往船裏扔東西。
又過了很長時間,沒有人再繼續扔東西,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在離船不到一米的距離比劃着,由於距離太遠,根本就聽不清楚他說了些什麼,只見幾個壯漢,一起把船推進了海里。
見船已經出海,敲鑼打鼓的聲音繼續響起,衆人都歡呼不已。
我不解的問道:“這樣就完了?”
“他們還要再繼續等會,看船是否順利出海。”
“不就是一艘船出海,有什麼好看的。”安晨的話音剛落,周圍人都怒視着他。
“不會說話就別說。”
“就是,嘴這麼賤,小心厄運全降臨到你身上。”
我不禁嚥了一口口水,這人說話還真狠毒。我們再沒有人敢對遊船這件事情發表言論,怕一不小心又會得罪人。
“你們快看,你們快看。”
不知道是誰在人羣中大喊了一聲,“船怎麼回來了。”
我們幾個也跟着翹起腳,朝遠處張望。
只見被他們放出去的遊船正慢慢朝岸邊移動,每移動一段距離,大家就緊張一分。
“遊船又回到岸邊,這樣的事情從來的就沒發生過。”蒲海低聲的說了一句。
周圍人的目光依舊死死的盯着那艘船,生怕從船裏跳出一個什麼怪物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