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躲開。”黑衣男人朝我挑了挑眉。
我快速從沙灘上爬起來,檢查韓子夢有沒有受傷,我恍惚在人羣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背影,姬月,還未等喊出名字,人就淹沒在人羣中了。
黑衣男人手持長劍,給人一種飄逸的感覺,彷彿他不屬於這個時代,一個劍花,圍着他的那些屍體瞬間化成海水散落在沙灘上。
我剛想上前去和他打招呼,他卻握着手中的劍,衝向人羣,沒一會就消失在人羣中。
“真是酷斃了。”姜大壯站在船上大喊,時不時的還吹響口哨。
我剛纔都命懸一線了,他還真當自己是來看戲的了。
“夢,怎麼就你一個人?”
“我看你有危險,就跑過來了,和蔣靖走散了。”
所有的屍體被處理掉了,衆人停止逃竄,三伯公也走過來繼續主持大局。
“大家看到剛纔的情況了嗎?”三伯公突然變了臉,轉身指向船上,憤怒的說道:“一定是他,都是這個禁鬼給我們帶來的災難。”
三伯公的話音剛落,圍觀的人大喊道:“殺了他,殺了他。”
喊聲十分整齊,羣衆憤怒的將遊船圍了起來,儼然與剛纔判若兩樣,我清楚三伯公說的人就是蒲海,但站在那的卻是浦融,我不明白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怎麼可能是禁鬼?
大家的情緒十分激動,要想穩住局面還要靠三伯公,韓子夢拉着我擠到最前面。
“你們不能這樣對一個孩子,這是草菅人命。”
三伯公怒視着韓子夢,“小丫頭,你才見過多少世面,就敢跑到我面前教育我,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公平,殺了他也是爲了大家着想。”
“把她轟走。”人羣中有人大吼一聲,衆人就過來拉扯韓子夢。
“要想動她,得先問問我答不答應。”我站在韓子夢身前怒視着衆人。
“你們以爲殺了我就能解決問題嗎?”蒲海站在船上冷冰冰的看着衆人,“若不是你們當中有人貪財,想要販賣古屍,下海打撈棺材,能出現這樣的情況嗎?”
三伯公此地無銀的喊道:“你少信口開河,要不是你那禁鬼的娘,怎麼會惹出這麼多事端?”
“冤枉我娘是禁鬼,都是三伯公的主意,如今村裏的娘母都被你陷害絕了,你當真以爲這些人的死不是鬼魅乾的嗎?”
剛纔爬到船上避難的人,似乎覺得蒲海的話有道理,紛紛鬆開了他。
船下的衆人也開始小聲議論,三伯公一見形勢不妙,大喊道:“大家不要被他的話迷惑,剛纔就是因爲他上了遊船,我們才被攻擊的,一定是他施了邪術。”
“喂,我說什麼三伯公,你是睜着眼睛說瞎話,當初讓人上來,沒有人敢上游船,現在還有臉在這污衊一個孩子,好意思嗎?”姜大壯站在船上居高臨下,掐着腰對着衆人就要破口大罵。
原本深陷沙灘的船身突然開始朝海里滑行,衆人見狀立刻禁了聲。
“姜大壯,你們快下來。”我追着船跑過去,船速行駛的太快,之前爬上船的人一見船動了,也不管有多高,紛紛跳下船,斷腿總比沒命強。
姜大壯還是比較理智,等船進了海里才拉着蒲海跳下。
遊船滑到海里速度就變得緩慢,我不禁有一個大膽的想法,莫非這遊船是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
我扶着從海里走出的姜大壯,走到韓子夢身邊,“夢,我想這船是要給我們做牽引,你去爲我們準備點喫的,然後讓安晨和蔣靖再找一條船來找我們。”
“快把那孩子抓住。”
我真想敲開三伯公的腦子看看他都在想些什麼,遊船再次出海,他們不管,現在非要抓蒲海。
我擋在蒲海身前,認真的說道:“我要帶着他坐遊船出海。”
姜大壯不可思議的看着我,“冶,你不是開玩笑的吧!”
“出海?”三伯公眼中露出一抹奸詐,“好啊!你們要是能活着回來,我就不計較了。”
“冶,我不同意你出海,你又不是海邊長大的,太危險了。”韓子夢擔憂的看着我,抓住我的手緊緊不放。
我摸着她的頭髮,道:“夢,有些事總有人要做,我現在才明白天涯石刻字的意思,所謂的天涯盡頭,是在海里,我相信遊船會給我們指引方向的。”
三伯公一見韓子夢出口阻攔我們,立刻吩咐道:“你們幾個,趕快把他們擡到船上去。”
“不行,我看你們誰敢動?”韓子夢霸道的擋在我們前面。
“夢,也許這是唯一的機會,你快去爲我們準備喫的,然後讓安晨給我送來。”我輕輕的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到時候,我不希望你出現在海上。”
“不,冶,我不許你離開。”。
“喂,你們再不上船,船就走遠了。”三伯公開口催促着。
我朝三伯公點了點頭。
姜大壯撓了撓頭,撅嘴道:“怎麼?就你和蒲海去,不打算帶我?”
“那就一起吧!”我不敢再去看韓子夢的眼睛,只好轉頭對三伯公說:“記住你說的話。”
三伯公擺擺手,十幾個人將我們三個圍住,還未入海就把我們擡起來了,在海里行走很長一段距離,才追上游船。
等把我們送上游船後,他們頭也不回的快速跑回岸邊,看到岸邊的一幕我不禁揚起了嘴角。
“哇,我現在開始羨慕你了,韓子夢真夠狠的,估計她這幾下,三伯公要被她打到住院了。”
我絕對認可姜大壯說的話,韓子夢下手一定不會手下留情,至於選擇上這艘遊船,我也是逼不得已,因爲那個天涯石上刻的陣法也只有鬼氏家族的人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