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早就認定我是殺人兇手了。
說是最高審判,連判決都沒下,就已經給我定罪了。
不過,從暗一大人與我的對話來看,他到像是一個固守規則的人,不太像胡亂定罪的人。
難道是我之前小看白冥家族了,他們買通了鐵面無私的暗界帝冥。
我看着坐在證人席上的滄洛,如果他說我有罪,恐怕事情更麻煩。
滄洛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他朝我微微搖頭,我有點拿捏不準他的意思。
搖頭代表的是他沒有出賣我?還是讓我不要反抗?
明修他們不在場,說明進行審判時,除了當事人,閒雜人等都不讓進來旁聽。
“鬼冶,相信我們,暗夜帝冥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惡人。”
我嘗試着站在暗一大人的角度去思考問題,如果我是他,相信也會還原案發現場的情景,通過我的記憶來判定到底是否有罪,是最簡單直接的方式。
“暗一大人,鬼冶他沒有罪,白冥凡被殺的前一天,正是鬥靈大會,鬼冶拼死帶着小夥伴從靈鬥士佈置的幻境中出來。”
“能說明什麼問題嗎?”
“在幻境中,他們遇到了虛耗小鬼,所有的力氣都已經消耗光了,而且都受了傷,才一個晚上,第二天怎麼可能殺了白冥家族的族長。”
“吉北辰,你別忘了,鬥靈大會上,我們家主也受了傷,而且傷的還不輕,鬼冶怎麼就不能......”
“白冥濤,兇手就是你們自己人做的,找鬼冶當替罪羊。”
“吉北辰,你......”
白冥濤話還沒說完,就被憑空出現的鞭子打了一鞭子,北辰院長也同樣捱了一鞭子。
“你們藐視暗夜帝冥,該罰。”
我並沒有看到暗一大人出手,鞭子憑空出現,陣法,絕對是陣法。
果然,地上陣法的光,還若隱若現,證明了我的猜測。
北辰院長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他此時大聲咆哮,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是不想暗一大人查看我的記憶。
他是想保護我,不想讓大家知道我在寂滅森林中發生的事情吧!
北辰院長也是關心則亂,就算他如此,也無濟於事,眼下的局勢,必要有一個結論才能結束。
“暗一大人,不是我不想配合你,而是我的記憶真的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看的,我怕.....”
“鬼冶,一切交給我們,其他的你不用操心,我們必須徵得你同意,希望在這過程中你不要反抗。”
原來,他們並不是只看我一段記憶,而是要進入當天發生的場景,還原真相。
“好,我同意。”
暗一大人滿意的點點頭,示意其中一個死判。
不多時,從審判席中走下來一個人,同樣帶着紅色面具,身高大約一米八,他蹲下,將手中的牌子插入地面中的空格。
然後起身雙手合十,手指變換,嘴角微動,緊接着,他額頭上亮起一道黃色印文,同時腳下浮現出白色陣文。
“希望你能找到你們想要的答案。”
原來暗一、暗七隻不過是他們的稱號,從他顯露的印文來看,他應該是古老家族的傳承者,存在金時代之前,否則他所施展的就應該是銘刻金文。
“天啊!他就是傳說中的暗七大人。”
“單挑巫馬家、白家、明家三族無敗績的暗七大人。”
“天啊!能遠遠的看到他的背影,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看來眼前人本事很大,連典靈師都不淡定了。
我還真有些期待了,他能從我這裏查到什麼。
暗七大人一步一步朝我走來,腳下的白色陣文隨着他向前移動,白色陣文在我腳下,將我整個人都籠罩在內。
“我開始了。”
他的手輕觸我的眉心,我緩緩閉上眼睛,回想在宿舍與安晨收到信的畫面。
我隱約感覺到暗七大人觸碰我眉心的手顫抖的十分厲害,我睜開雙眼,只見有金色光芒在他眼中盤旋。
果然,我的記憶不是什麼人都能看的。
是禁制,我的記憶被下了禁制。
“啊!”
一聲慘叫聲響徹整個審判場,暗七大人雙膝跪地,手捂住眼睛,兩行血淚從他眼角流出。
審判席的其他死判,全都起身,朝我們的方向跑。
之前押送我來的兩人,死死的拽住捆綁我的鐵鏈,生怕我有什麼動作。
“鬼冶,你做了什麼?”
所有人都帶着面具,就連身上穿的衣服都一樣,一下子這麼多人圍住我,我根本就分不清楚說話的人是誰。
“什麼都沒做,我早就說過我的記憶不是什麼人都能看,你們不聽,我也沒有辦法。”
“不可能,讓我來會會你。”
“老三,住手。剛纔鬼冶的確說過。”
他們扶起跪在地上的人,查看暗七大人眼中的傷勢。
“禁制。”
“這種禁制,怎麼會出現在他身上?”
其中一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
“鬼冶,既然我們看不到你的記憶,就無法還原你的作案現場。你沒有靈辯師,我們只能先收押你,找到新的證據,再審。”
聽了他的話,真讓人覺得可笑,這算什麼?拖着我,還是逼着我自己解除禁制嗎?
關於禁制,我記得第一次有人窺探我的記憶還是在妘家,眼前的暗七和他一樣,雙眼流血淚,是被禁制反噬了。
至於是誰給我的記憶佈置了禁制,我有兩個懷疑對象,一個是鬼凝,一個是金。也只有他們纔有機會。
“我懇請暗一大人宣判鬼冶罪名,人證、物證,我白冥家族都有。”
“白冥濤,你們提供的人證、物證,典靈師已經進行取證過了,不足以確定鬼冶的罪名,只能說明他有嫌疑。”
只是有嫌疑,卻把北辰院長抓起來,難道就因爲他放走了一個嫌疑犯嗎?
無論如何,我也要爲北辰院長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