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事物也越來越模糊，耳鳴聲讓我聽不到任何聲音，我搖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些。
“小冶哥哥。”
“哥。”
“阿冶。”
……
他們焦急的喊着我的名字，我呼吸也越來越急促，任由他們攙扶着我。
被他們扶到沙發上。我伸手拉了拉衣領，頓時感覺呼吸順暢多了。
緩了好一會兒，眼前的事物才漸漸清晰。
只見衆人將我團團圍住，有人焦急，有人看熱鬧。
金浩看我的眼神中帶着幾分揶揄。
“阿冶，你怎麼樣了？”
李暢一臉關心的看着我，眼神坦蕩。
我討厭別人騙我，更恨有人背叛我，經歷過這麼多事，想要我相信一個人很難。
李暢，我纔開始信任他，他就欺騙我。
“嗬，我怎麼敢勞煩您啊！巫馬閒。”
“巫馬閒？”
“哥，你糊塗了，你叫誰巫馬閒？”
“靈兒，別吵。”
安晨伸手指了指李暢。
方小美眉頭緊皺，看李暢的目光變了又變。
“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巫馬閒大名的？”
衆人面面相覷，不太明白我的意思。
“我知道。”
“金浩，那你就給大家講講巫馬閒。”
金浩撇着嘴，雖然不太情願，見方小美點頭，他纔開口。
“巫馬閒，暗夜帝冥王牌靈辯師，無論是活人、死人、但凡生靈，只要是他願意，沒有贏不了的審判，至今沒有敗訴。”
衆人倒吸一口氣，目光都集中在李暢身上，看他反應。
“唉唉唉，你們都看我幹嘛？我可沒他那麼厲害。”
李暢連忙擺手，翹起蘭花指，點在金浩眉心，“你小子可別胡亂說。”
“又不是我說你是巫馬閒，是他懷疑你。”
“你，真的有他說的那麼厲害？”
“嘖嘖，沒看出來，你還是隱藏的大佬。”
鬼靈雙手環胸，上下來回打量李暢，還學着他捏出一個蘭花指。
“平時都是裝的吧！”
“靈兒，我本來就這樣。我哪是什麼巫馬閒，別亂說。”
看着他插科打諢，拒不承認，我也不用給他再留面子了。
我抓住李暢手腕，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四目相對。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李暢撅起紅脣，做出一個親吻的動作。
衆人一陣唏噓，我沒理會他。
“命書之上，你的名字、生辰八字都在我眼中，所有謊言無所遁形，還要繼續騙下去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認識什麼巫馬閒。”
“你不該猶豫，還不承認巫馬閒，我對你很失望。”
“鬼冶，我…”
我鬆開李暢的手，“你走吧！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阿冶，我沒有地方可去。”
“哥，還沒弄清楚，你別急着趕人啊！”
“冶，他對我們幫助很大，沒有李暢，我們就沒有今天的勢力。”
“小冶哥哥，我支持你的決定。”
“凡事總要弄清楚，他要真是巫馬閒，我們還求之不得，你走他都不能走。”金浩看了一眼衆人，“兄弟們，你們說對不對？”
“對，他不能走。”
“不能走。”
……
此起彼伏的聲音，都是支持李暢的。
“阿冶，相信我，我不會害大家。”
“呵呵。”
我沒說話，站起身還有些搖晃，我推開衆人，扶着樓梯上樓。
任由他們怎麼喊我的名字，我也沒停下。
回到房間，把門關上，我一頭扎到了牀上，眼角有些溼潤，我用手一擦。
血染紅了我的手掌，我對命書還沒有完全掌握，強行結合陰印查看人的生死命格。
果然還是太勉強。
若我判斷的不錯，我剛纔除了他的生辰八字，姓名，應該還看到他的死亡日期了。
只是我能力還不夠，根本就沒看清楚具體時間。
“當、當、當。”
“阿冶，我想單獨和你談談。”
我沒有回話。
“就算判人死刑，也得給一次申訴的機會，阿冶，給我十分鐘時間，好嗎？”
“門沒鎖，進來吧！”
李暢推開門，先是露出個腦袋，然後小心翼翼的探出身子。
“阿冶，你的眼睛……”
他衝過來，雙手捧着我的臉，查看我的情況。
“別推。”
“再推我就進去了。”
門外一聲吼，然後好幾個人撲進來，疊羅漢一樣，壓在一起。
他們一臉喫驚的看着我和李暢。
“小冶哥哥，你們……”說着，姬月眼圈微微泛紅。
我連忙推開李暢。
“你們別誤會，他受傷了，我幫他看看。”
“小冶哥哥……”
“月月，沒事，我哥不會喜歡他的。”
“我…相信小冶哥哥。”
姬月遲疑的看着我，估計她想起之前我騙孟想的那套說辭了。
“你們都出去吧！我要和李暢單獨談談。”
見我下逐客令，安晨強拉着衆人離開了。
果然，還是好兄弟最懂我，門口都沒有人偷聽。
“巫馬閒，只剩我們兩個了，說吧！爲什麼接近我們？”
“阿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兒？若不是今天司空澤出現，我也想不到，我身邊還藏着一隻毒蛇。”
“你知道他是司空澤？”
我沒說話，算是默認。
“第一次見你是在妘家分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人，卻能讓太太把家主之位交給你，她甚至還要把十巫聖鼎也交給你。”
“所以，你就找人把妘家分支滅了？”
“不是我，是妘琴。”
“她已經掌握了妘家分支，沒有理由殺光所有人。”
“若她不是妘家人呢？”
“她是你的族人。”
李暢沒有說話，點點頭。
“繼續說，如果你騙我，從此你與我們再無瓜葛。我有的是辦法，來辨別你說的真假。”
“我在暗夜帝冥中替你出頭，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早。”
“你爲什麼出現在妘家分支？”
“八方羅盤中的預言。”
“隱世家族也對八方羅盤的預言感興趣？”
巫馬姓氏很少見，北辰院長從來都沒提起過，應該是隱世家族。
他能出現在暗夜帝冥，家族背景一定不簡單。
“巫馬家不允許變數出現。”
“害怕變數，你們籌劃的事情與海底石棺裏的東西有關？”
李暢驚訝的看着我，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