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又拉不下臉先開口。
我假裝沒看見，悠哉的翻看着宗學的簡介。
快速的瀏覽一遍大概內容，主要介紹各大門廳，至於宗學的地址，上面沒有記載半個字。
“阿冶。”
李暢小心翼翼的喚着我的名字，然後就沒後續了。
大概又過了幾分鐘，他忍不住把我手中的書搶走，讓我與他對視。
“你...想好了。”
“鬼冶，我的確是靈鬥士的繼承者，關於這個身份，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守祕密。”
“嗯。”
我能看出他心中還有顧慮，如果他不能完全信任我，我也很難將自己的後背交給他。
之前我給自己算了一卦，卦象雖然顯示吉卦，但福禍相依，我不得不提前做打算。
有時候，真正能傷害我們的人，便是最親近的人。
因爲敵人從來都沒有機會背叛。
宗學裏各大家族關係錯綜複雜，我必須要有自己親近的人做支撐，才能逐步建立起屬於我自己的勢力。
我雖收冉希爲徒，但他身後畢竟還有一個冉家，未來能不能全心支持我，還要看今後的相處結果。
所以李暢是最好的人選，我本就與靈鬥士有着不解之緣，既然我承了白禪尊者的恩情，就不能對李暢不管不問了。
“阿冶，我很慶幸你們能跟我一起進入宗學。”
“李暢，靈鬥士的身份既是榮耀也是責任，所以你不敢暴露。可我覺得，只要我們守護的目標一致，無論怎麼實現，都不影響最終的結果。我們可以共同努力。”
“你說的很對，單靠靈鬥士的力量，的確無法抗衡新時代的來臨。我們能做到的只有團結。”
“你能這樣想，我很開心。”
“反正我們也簽過靈契了，只要我做了背叛你的事情，你隨時都可以把我的命拿走。”
“我可沒興趣要你的命。”
有些事情不需要追問，我知道我們現在已經達成約定，至少在宗學期間，會互相守護。
喫過午飯，明修告訴我說有人要單獨見我，所以李暢只能留在房間裏看書。
去會客廳的路上，我向明修打聽見什麼人，什麼事兒，他神神祕祕的，一點信息都不肯透露給我。
等我進了會客廳，卻沒有太大意外。
還是之前的那幾個人等我，只是多了一個生面孔。
那人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從我進門開始，他的目光就沒離開我。
我沒想到他長得慈眉善目，卻有那樣銳利的目光。
他保養的很好，看着要比滄問年齡小，可他頭髮鬍子全都白了。
明爵說他叫東方勉，是東方家的當家人。
“你就是鬼冶？”
他伸手摸摸鬍子，連眼皮都沒擡一下，說我名字的時候感覺像是從鼻子裏哼出來的一樣。
“對，我就是鬼冶。”
“行了，小冶，別站着，過來坐吧！”
冉真連忙給明修使眼色，明修拉着我坐到茶桌前。
滄問給我倒了杯新茶，東方勉這才正式看了我一眼，卻也沒說什麼。
“還沒有全看完，不過之前聽修簡單介紹了一些。”
“你小子可要加快速度了，免得進了宗學受傷，喫虧的可是自己。”
“老先生的意思是我不用全都背下來，也能進宗學？”
我轉頭看向明修，他在一旁偷着笑。
“鬼冶，我也不繞彎子了，以往宗學收人都會進行測試，這次是明修推薦，所以一百多位學員不用進行測試。”
說到這，明爵表情變得十分嚴肅，“但是他們必須參加三個月後的宗學靈師大賽。”
“只要有一半的人沒通過初賽，所有人必須全部退出宗學，而你，也要離開。”
連滄問都發話了，看來他們是認真的。
現在我一聽到靈師大賽這四個字，我真心頭疼。
吉家還沒舉辦靈師大賽就開啓了血祭，想想我心裏就有陰影。
“怎麼不說話了？”
東方勉一臉嘲笑的看着我，我自動忽略他。
“請問老先生，我們進入宗學後，會拜進哪個門庭？”
“別看我，我不收，我怕他們拉低了我門庭的成績。我今年可要爭天寅榜的。”
滄問只是看了東方勉一眼，他就直接拒絕了。
“我又沒說去你那裏，鬼冶，我讓你自己選擇。”
“多謝滄老先生美意。”
“之前不還叫滄爺爺麼，才一天不見，就生分了。”
“老東西你別計較了。鬼冶，明家、冉家、滄家你隨便選。”
明爵讓我在這三個家族中選，還是當着他們的面選。
的確爲難。
我能進宗學全靠冉真推薦，更何況他舉薦我當陣法老師，從什麼角度我都應該選擇冉家。
明爵又偏偏把明家和滄家同時說出來讓我選，我看這老爺子，分明就不想我選他們。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既然你不好選，我就再給你一個選擇。”
還未等我開口，滄問突然說給我另一個選擇。
我看了一眼旁邊的東方勉，似乎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了。
原來滄問和明爵兩位老先生，一唱一和，都是說給東方勉聽呢！
果然城市套路深。
“我確實很爲難，不知道選擇哪一個。”
“哎呦，一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小毛頭，進宗學還挑三揀四的，我看給他扔到玄天峯再適合不過了。”
“東方老哥，你跟我想一起去了，就把他們全都扔過去，能不能最終留下來，全憑造化。”
“好啊！你小子原來在這兒等我呢！你們兩個是不是早就打算把他們送進玄天峯？”
東方勉一拍桌子，氣的眉毛都豎起來了，他現在反應過來也不算太笨。
“全憑爺爺們做主。”
“哼，你還真會賣乖，你們別忘了，他去玄天峯，要真出了什麼事，我們可都插不上手啊！”
衆人都保持沉默，冉真擔憂的看着我。
玄天峯應該就是明修他們幾個家族鞭長莫及的地方。
他們的勢力滲透不進去，我不屬於他們任何一個家族，玄天峯的人自然對我沒有那麼芥蒂。